“那咱们现在就走!”听到岳瑾瑜的话,冯拥军迫不及待道。
说完,他人已经大步往外走。
想到家里有小孩,岳瑾瑜将那一桶药送到房间锁起来,这才与陶清之一起跟上。
“爹,快吃饭了,你带着小五他们去哪?”在院子里劈柴的冯三哥看到他们往外走,不免问上一句。
冯拥军哪里有空理他,大步往山那边走。
飞快走到山脚后,发现小儿子他们还落在后面,他催促道:“走快点,走快点。”
“小麦在那又不会跑。”被岳瑾瑜拉着快走一步追上来,陶清之随口道。
冯拥军不理他,而是看向岳瑾瑜:“小岳,在哪啊?”
“冯叔别急。”岳瑾瑜说完,拉着陶清之在前面带路。
上山后走了十几分?钟,穿过一片长长的野草丛后,不用他们说,冯拥军就看到前面一小片金灿灿的麦子。
他飞快的跑过去,走近后看着那沉甸甸的快要压弯麦秆的麦穗,冯拥军露出喜悦的表情。
“真好,真好啊!”他绕着这丛小麦边走边摸,发现每一株抽穗多?,而且每穗都长得特别饱满,高兴的笑起来。
冯拥军是地里的老把式,看过这些?小麦,在心里一算后,就确定如果一亩小麦成熟后都是这模样,那保准能比以前能增产一百多斤。
看见他笑着笑着,突然就哭起来,甚至蹲在地上抹泪,陶清之无措的看向身旁人。
岳瑾瑜倒是有些?理解他的心?情?,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冯叔,这是好事,该高兴才对。”
“是该高兴,我就是想到那几年,多?难啊,要是当时能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至于饿死那么多?人。”
冯拥军想到在两个小辈面前,不好这么丢人,赶紧用袖子擦干泪,然后再次确定:“小五,你确定用了那药,小麦都能长成这模样?”
“能。”陶清之肯定道。
冯拥军高兴的点头,突然又想起来:“不对啊,你这种的是冬小麦,播种时间都不对,怎么能长得这么好?”
“不知道,就随便试试,谁知道呢。”陶清之回答的十分?不走心。
冯拥军倒是没深究,反而拍着他肩膀道:“不错。”
他嘴上夸得内敛,心?里却十分?自豪,觉得以前还有人说自己儿子忘本,现在看看,他儿子多?厉害。
见他像看宝贝似的围着那丛小麦走了一圈又一圈,陶清之正想催他离开,就见他突然往山下走。
“不行,我得叫他们一起来看看,然后商量用药的事。”冯拥军一面说一面往山下跑。
“咱们回去吧。”见他走了,陶清之直接拉着岳瑾瑜离开。
他们回家时,饭已经做好。
王桂花朝他们身后望一眼后问:“你爹呢?”
“有事去了。”
好容易等回来他们,总不能继续等下去,于是王桂花道:“那咱们先吃饭。”
饭刚吃完,冯拥军带着一大堆村干部跑回家来。
村支书看到陶清之后,激动的想去握他的手,却被岳瑾瑜塞了杯水挡住。
“谢谢,我不渴。”
随手放下杯子后,支书倒也没再去试图握手,而是问:“你爹说得是真的?山上那些小麦是用了增产药的效果?”
同行的其他人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希望能得到肯定回答。
“当?然。”
看到他点头后,大家都高兴得直拍腿:“太好了!”
高兴完后,大家先你一句我一句的夸“冯康平”,说他“不愧是十里八村唯一的高中生”、“从小就一副聪明相”之类的话。
夸完人,情?绪渐渐平复一些?后,在冯家大堂坐下来的人商量起来。
“冯队长,马上就要播种冬小麦,咱们正好能用上增产药。”
冯拥军点头,突然想起来看向小儿子:“小五,药够用吗?”
其他人闻言,也瞬间看向他。
陶清之没想到,他们都不先用自己带来的药试试,就信任的准备全队用药:“只有一桶,大概够几亩地的用量,你们不先试试?”
“既然山上已经试过了,而且不对的季节都能种出那么好的麦子,肯定没问题。”
“对,我们相信你。”
时间就是粮食,看过试验品的大家显然都不想等。
如此,陶清之便拿出增产药的配方:“这是配方,你们自己找家化工厂生产吧。”
“还要找化工厂?我们自己不能弄出来吗?”有人忍不住问。
“增产药需要进行药物萃取,并添加化学物,大批量只有化工厂能弄出来。”
在场的人好多?都不懂什么“萃取”、什么“添加化学物”,但听着就觉得厉害。
“化工厂就化工厂,我明天去县里找人,怎么也得把药弄出来。”最终,支书有魄力的从他手里接过配方。
好歹是儿子弄出的配方,冯拥军立刻道:“好,我跟你一道去。”
接下来,一行人向往着算着增产后,他们队能多收成多?少?斤粮食,各家能多分?多?少?斤,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天色很晚,他们才纷纷从冯家离开。
直到他们走后,冯家人才好奇的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听到冯拥军的解释后,既高兴又自豪。
次日,天还没亮,冯拥军就和支书动身离开村里。
比起冯家人的兴奋,陶清之淡定得很,照常在岳瑾瑜的亲吻中醒来,洗漱、吃饭后去学校。
村小。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快结束时,岳瑾瑜忽然来到学校,表示有很多?县领导到村里,指明要见他。
闻言,陶清之便让学生们自己看书,又去和校长说了一声,才跟岳瑾瑜一起离开。
“估计是为增产药的事。”二人走出村小后,岳瑾瑜道。
陶清之略有些?不耐烦:“配方都给他们了,怎么还那么多?事。”
“事关粮食生产,自然会重视一些?。”岳瑾瑜说完,握着他的手,安抚的揉了揉。
陶清之反握住他的手:“中午我想吃糖醋鱼。”
“好。”岳瑾瑜一口答应下来。
上午,冯拥军和支书找上县领导,把来意一说,领导们都觉得他们在开玩笑。
毕竟高中生在村里难见,在县里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也没听说哪个那么有本事,还能研究出增产药。
然而,见二人说得信誓旦旦,并拿出了一张配方,县领导们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决定带他们去一趟化工厂。
厂长看到那么多?领导过来,吓了一跳,等听完来意才放下心?,好奇的要来配方看起来。
看完后,他认真道:“配方内添加的那些化学物,应该没有增产粮食的效果,至于药物萃取物,我不太懂。”
“那把你们厂的专家都请过来看看。”领导立刻道。
那些专家们过来,传阅过那份配方后,得知是个乡下高中生弄出来的增产药配方,不由道:“增产药哪那么容易研究出来,我看这配方就是瞎胡闹。”
“就是,年纪轻轻的,不能仗着知道点化学知识就乱来。”
“是啊,化学制药哪有那么容易,更别说是粮食增产药。”
听到专家们的话,县领导心里失望,觉得果然就像他之前想得一样,乡下高中生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本事。
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贬低自己儿子,冯拥军道:“我儿子没有瞎胡闹,他有实验过,山上那些用了药的麦子我们亲眼看过,确确实实比没用药长得饱满,抽穗也多?!”
“是啊,昨天我们村干部们一起去看过,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的麦子。”支书附和。
县领导闻言,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吗?你们方才怎么没说?”
实际上是说过的,只是可能他们听漏了。
不过这会,冯拥军只能道:“没来得及。”
听说实验过,一名专家低头再看了看那张配方,然后道:“那可能是山上土地好。”
总之还是不觉得是增产药有用。
“我们农民又不傻,山上土地要是好,会不去种?”见他们就是不信,冯拥军有点气,被支书撞了一下,才平复下来情绪。
“再说,你们可能不懂农事,不知道冬小麦的播种期是九月中下旬到十月上旬,而他在山上实验,播种时间是一、二月份。”
非适宜播种期,或许能种出麦子,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长得比适宜播种期要好。
如果它偏偏就是要更好,那就说明——增产药确实有用!
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后,办公室内安静了一瞬。
随后,县领导拍板道:“走,去你们村看看去,要是真如你们说说,那我做主,一定让化工厂给你们把增产药生产出来。”
闻言,厂长立刻表态:“我也去,若是真的,不用您说,这药肯定得生产,还得大量的生产!”
接下来,那几个专家也表示要同去。
于是,冯拥军和支书两个人出去,却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回来。
当?然,好处就是,蹭他们车坐,回来比去时快了不知多少?倍。
汽车开到二大队村里后,正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们都被吸引,纷纷伸长脖子去看。
冯拥军远远看到地头的岳瑾瑜,高声叫他去把学校里的小儿子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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