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太医院没有医女

那个太医应该是下意识想要说声谢谢,嘴都张开了,可是一迎头看见温宁,却想起了温院判之前的吩咐,就又不敢言语了 看着温宁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尴尬。

温宁不甚在意地扬了下自己的下巴,示意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她。

那太医这才如蒙大赦地继续忙活了,忙啥?别问,那就是瞎忙呢!

温宁几乎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上午,似乎没干什么,对太医院里工作的分配,以及轮值制度也不甚了解的样子,可是她这一上午的点卯却又都没错过一次。

让温院判气得牙直痒痒。

温宁正在研究太医们平日里吃的饭食呢,结果突然就打了个阿嚏,还好她及时用手捂住了,又坐得离餐桌还有些远,不然她来到宫里吃的第一顿工作餐就要报废了估计。

她揉了揉鼻子,她又没有感冒,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呢?难道是有人想她了?

温宁心里并无一丝旖旎,只是狐疑地看着周围吃饭的太医们,结果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温院判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那眼神绝对是琢磨着事儿呢。

这老大爷,吃饭都不好好吃,还要琢磨着怎么整她吗这是,整天活得这么累,难怪老得这么快。

温宁抱着这样的想法,朝着温院判露出了一个乖巧中透着客套的笑容,不卑不亢。

无论你想怎么样,本姑娘都奉陪到底了。

温宁收回目光,夹了一大筷菜放到嘴里 边吃边想道。

太医们用餐也是在太医院里面吃,太医院里有专设的一个小厨房。

里面的菜式与温宁之前在王府和在皇后宫中吃的那些完全不能相比,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肉太少了!

女长十六七,她还有两年可长的呢,成长发育的过程中怎么能少得了肉?

温宁强迫自己暂时忘记此前吃过的种种美食,不过这种事情越是强迫忘记,一边越是想起。

温宁就是这样一边想着水晶肘子的甜而不腻和酥烂滋味,一边略带遗憾地咽下一口萝卜白菜,心里阿Q地想着:萝卜白菜,都是我爱。

她一个人独占了一个桌子,剩下的太医坐了几桌,医士又分别坐了几桌,温宁看他们坐得都挤的慌,可即使这样也没有要坐过来,和她共一张桌子的想法。

温宁看着他们胳膊碰胳膊的,腿碰腿的,完全没有被孤立的想法,反而还有些好笑地想着,这也算是一种绅士吧,自己非要挤着,也要让她这个唯一的女士独享一张桌子。

不过等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时,温宁就笑不出来了,只能感慨由奢入简难。

吃惯了那些由顶尖食材做出的饭菜,这些寻常的伙食还真的很难过了她嘴这一关,只觉得粗糙难咽,她吃了好几口菜还是拿汤给顺下去的。

主食也不是颗颗晶莹饱满的白米饭,虽然也应该是米,可是颗粒要更小,而且是黄色,看上去和现代的小米很相像。

温宁吃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应该是粟米,就是悯农诗人诗中“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中的粟,而粟的野生种就是狗尾巴草。

在大庆,麦和水稻都还没有大范围种植,粟耐储藏,是这个时代的主要农作物。

温家虽然落魄,可好歹上辈人也是出过将军的,主食也是米饭,只是为图省钱,买的米是碎米。

这还是温宁来到这儿后第一次吃到粟米,味道虽不如白米饭,但是胜在感觉新奇,倒也吃了不少。

陈生是钻到医术上的书呆子,温院判是不懂怜香惜玉的硬石头,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看到温宁这样的人物也会无动于衷。

太医院里太医也分等级,最上一级是如院使,院判,还有陈生之类的御医,主要是给皇帝,太后,后宫中品阶较高的女子还有皇帝其他亲戚看病的御医。

其次是给陈喜这样品阶较高的奴才和宫里侍卫看病的太医。

最末就是只能待在太医院里做些文书类的,整理卷宗到工作,俸禄只略高于打下手的医士,而且几乎没有机会去到其他的宫殿。

这里,能有机会见到宫中妃嫔次数多一些的就是前两者了,可这些人数不过占了太医院里人数的三分之一。

像是医士和最末的太医平日里见到妃嫔的可能性并不高,太医院里又没有医女。

温宁应该还是大庆朝中第一个进太医院的女御医。

无论是她的这个身份,她曾经治好了皇后,皇帝的光辉履历,还是单凭她那张柔美动人不输宫中妃嫔的脸,都足以让这些人的大部分人即使事先得了吩咐,也忍不住偷瞥温宁,心道:

——原来妙医乡主竟然是长的这副样子,传言果然不虚!

或是

——妙医乡主不过也是刚过及笄之年的巾帼,就已经能够为陛下娘娘医治解毒了,而我白读这么多年医书,竟然还无缘得见天颜,真真是羞煞我也!

温宁能感觉到许多道不带恶意的打量目光,不过一触即收,她也就没有去理会了。

有医士捧着托盘,上面呈着一碗碗凉茶,于夏季解渴再好不过。

等呈到温宁这儿的时候,温宁很是意外了一下,居然还有她的份儿。

确认了茶里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温宁端起来不客气地喝了。

她一上午没有喝水,只在吃饭时喝了些汤,此时的确是有些渴了。

看到温宁仰头将一盏茶喝了,温院判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和上午不同,到了下午的时候,几乎隔一段时间,温宁微有渴意的时候,就会有医士恰到好处地奉上一盏茶来。

“上茶!”温院判心情甚好地吩咐。

看着眼前透亮的茶色,还有几片茶叶沉在下面,温宁喉间仍是干,但她还是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给推拒了,对着那奉茶而来的医士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喝。

她方才才想起来,这太医院目前都只有她一个女的,在她之前估计这儿也没有女子,那修建茅厕肯定也不会有像现代的洗手间一样有男女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