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等不到他回来

因为一系列的变故还有一些就连她也说不清的原因,她和系统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进行过长对话了。

现在温宁想想,竟然想不起和系统上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

她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接收到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竟然还有着原主的意识。

所以几乎是生活在一个全然的世界,那个时候知道她身份来历的系统就是她唯一会说真心话(当然除了有关主系统的坏话)的对象。

就像当她实在是孤独得要死的时候会打开手机,和Siri聊天一样,听着手机里传出的那种僵硬的合成音,也算是一种安慰。

和明显可以听出非人的siri相比,系统在语音这方面就不知道要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太过熟悉的人,根本听不出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重要的是,系统的智能程度非常的高,完全可以和她进行正常的对话。

虽然温宁总是抱怨吐槽系统的不干人事,但是温宁也没有忘掉当时在驿馆里是系统提醒她情况不对,她才有机会提前准备,不然她可能已经像是众多电视剧里的炮灰那样被人直接捅死在被窝了。

凭这一点,温宁就觉得和系统也算是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可谁知道系统抽了什么疯,自从升级之后,好像又变回刚和她绑定时那种客套疏离的状态。

她这次之所以憋着这个招,也是在逼着系统主动服软。

不过温宁还没有等到系统忍受不了她的消极怠工,就先等来了另一个坏消息。

“原骁勇大将军温岭与叛将羊护早有勾结,生有二心,对,特褫其职。其女妙医乡主关入诏狱。”

“乡主,对不住了,请吧!”陈公公告了声罪,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原主那个早亡的爹居然有反心,而且……还和羊护勾结。

温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猝不及防。

“小姐,我们等王爷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翡翠在她身后小声说道,不过她自以为的小声其实因为着急并不怎么小声。

这陈公公虽然满头白发生,不过眼不花,耳也不聋。

他听了翡翠的话,一笑:“王爷今日入宫和陛下有要事相商,您怕是等不到他回来的。”

“乡主,请吧!这是陛下的旨意,您身份尊贵,若是让这些人压着走的话,就不好了。”

陈公公恭敬道。

他身后还跟着一队士兵,显然是温宁要拖不愿意走的话,就要让这些人强行带她去。

看来这次皇帝是打定主意要将她下狱了,连李瑾瑜都特意支开了。

从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人嫌的身份后,到坤宁宫险些被烧死,再到出嫁突厥,遭遇刺杀。

就连如今要入狱,温宁也没有太过仓皇意外,就好像是早就知道她这一生不会太过顺遂。

上天好像就看不得她过安生日子,每当她过得舒服了,就要给她找点事。

要说入狱,肯定是怕的。

温宁上辈子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除了身份证照相和处理户籍问题外就再没去过派出所。更别说进局子,蹲监狱了。

可是比起害怕,今温宁心里更多的是一种遗憾。

今日李瑾瑜要离开的时候却又突然折了一步回来,站在门口跟她说,御花园里的许多花都开了,等回来时要摘几朵最美的送给她。

看来现在她怕是看不到了。

“走吧!”温宁平静道。

“小姐——”翡翠泪眼汪汪地,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胳膊不肯松手。

“你们要关我家小姐,就把我一块也关起来吧!我是要一直侍候我们家小姐的。”

“胡闹!”陈公公还没出口,温宁先忍不住斥责了,翡翠这丫头跟她身边儿这么久久,怎么就没有一点分寸呢。

诏狱那是需皇帝下诏书始能系狱的案子,九点此监狱的罪犯都是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

被皇帝下诏定罪的是她,翡翠压根连进都进不去,退一万步讲,就算能进去,一个人进去就够了,还非再搭一个进去又有什么好处。

“等李瑾瑜回来,让他别担心。”话刚说出口,温宁自己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怎么会不担心?

翡翠用力点了点头,眼圈里泪珠不住地打滚,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她离死不远,这一去就是去鬼门关了一样。

温宁一看她这悲痛不已的表情反而乐了:“陛下圣明,我此去诏狱必能平安归来,哭什么”

闻言,陈公公不由惊讶地看了温宁一眼,他与温宁不过两面之缘,算不上什么了解。

只不过,这一进了诏狱出来时候总会少了点什么东西,要么是乌纱帽并金印紫绶,要么是胳膊腿获脑袋,就算是身体完好无损地出来了,那魂也像是丢在了诏狱阴暗的大牢里。

他大半辈子送过不少人去诏狱,就算是许多久经朝廷风雨的大员知道要去诏狱后吓得浑身颤抖,当即晕倒得都有。

可温宁不但面色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一事实,言语里还不忘捧了陛下一句。

这妙医乡主不可小觑啊!

陈公公心里暗道,怪不得人家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上呢。

“咳咳!”这夏风裹挟着夏日的暑热扑面而来,陈公公掩袖咳嗽了下,几乎每有风起,就会这样咳上几下。

他咳嗽得脸色都有些痛苦,咳声清脆,没有喉间受到堵塞的感觉,说明无痰。

温宁笃定问道:“陈公公可是每逢夏日便咳嗽,喉咙发痒,无痰?”

陈公公看她一眼,眼神里有些赞叹:“不愧是妙医乡主!”

这也是老毛病了,其他时候倒也还好,只是到了夏日就咳了起来,而且似乎也没什么规律,他自己也瞧过,可是等就了医反倒不咳了,往往是让他张着嘴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原因。

可是温宁只听他咳声就判断出了他的情况。

温宁坦然地受了这声夸赞,这个时代的人别说过敏性咳嗽了,就连什么是过敏也不能解释清楚。

温宁没有太拐弯抹角:“公公可闻到这空气中有什么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