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怯怯地拿着一块手帕把她脸上的汗认真地擦掉,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盆水让她把双手给洗了,水温正合适。
又恢复了干净,让温宁感觉心情也舒适了很多,不过翡翠这丫头倒是愧疚,难过的,像鸵鸟一样快要把脑袋都埋到脖颈里了。
说实话,翡翠这样火灾刚被扑灭就来个消失不见的人还真像是奸细趁机通风报信。
不过应该没有奸细在火灾起来的时候还想着把她叫醒一起走。
啧,也是一个傻丫头!
温宁:“说吧,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你人影?”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翡翠鼻子就发酸,豆大的眼泪开始不要钱地往下掉。
关键这丫头哭就算了,哭的动静还有点大,还……有点难听,她有时候看一些配音节目,里面的有些男cv哭的声音都是好听到让人心疼,但是翡翠这种狼嚎似地哭嚎,简直让她想拿鞋底打人。
白瞎了这么脆生生的声音!
温宁用干净的袖子把她眼泪给擦了,很无语地劝:“别哭了行不行,别人会以为我这个小姐虐待你的。”
翡翠继续嚎。
“你看,别人家都是丫鬟哄着小姐开心的,到我这,我还得哄着你别哭。”
嚎的声音弱了点,小丫头一边哭还一边偷偷瞄旁边有没有人看。
“有什么事儿就说开了,哭可解决不了问题。”
温宁眼神真诚,总觉得自己特想把人姑娘拐上床完事之后的男人,特别好说话。
翡翠的狼嚎声终于停了,这又不是在他们的小院里,尽管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有点偏,没什么人,可小姑娘终于还是感到了不好意思。
翡翠不看她眼睛,哭的都有点抽抽了,声音断断续续:“小姐,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真的怕死先走,留你一个人在火场,也不应该明明出来,看到小姐撑不住了也没有及时冲进去,奴婢,奴婢不配小姐这样!”
她说着说着还打了一个哭嗝,打完嗝后又尴尬得小脸通红,然后她又打了一个,翡翠的表情都尴尬到无地自容了。
一般都是婴儿打哭嗝,她还是第一次看这么大人打哭嗝的,她家小丫鬟也是够可爱。
温宁揉她脑袋:“你说你进去能干什么?你就这么点力气,跑得又慢,你就算进去也救不了我,只会增大裕亲王的负担,让他把我们俩一块救出去。”
翡翠有点愣,她觉得她家小姐刚才的一番话的确是安慰的语气,可是她的确没有安慰到。
这没用比起之前她给自己打下的怕死标签还难听。
她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指控,眼看眼睛又要红:“小姐,你嫌翡翠没用!”
温宁把她伸出来指控自己的那只手给握了起来,一开口就是甜言蜜语。
她简直是使出了现代的时候哄小孩子扎小针说不疼的本领,声调放的又软又柔:
“怎么会呢?翡翠之前帮我打理医馆打理得特别好,帮我制衣,做点心什么得都特别厉害!只是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你千万不能妄自菲薄!”
翡翠原本是被她打击得气血上头,现在却是被夸的羞红了脸。
她……有她家小姐说的这么好吗?
攘外必先安内,温宁深刻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在发现翡翠不对劲的时候,她先安抚了翡翠这个内部成员。
本身,翡翠就是听了她的吩咐逃出去,倒也没什么错。
今天晚上,治了李瑾瑜和另外两个烧伤的宫女,生命值已经升到了62天。
初级治疗术需要交换的生命值是50天,这一点是温宁早就知道的了,可是好不容易赚了点命,她还是忍不住去商城逛了逛。
结果,一瓶能够治疗烧伤,并且免留疤的药就卖30天的生命值,而且李瑾瑜后背烧伤的面积不小,一瓶肯定不够用。
她顿时就收了从商城买药的心思。
身为一个一穷二白,并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命就会玩儿完的宿主,她还是暂时先用心去感恩比较好。
那些关于蛊毒的书被她放在被子里裹出来,并没有烧坏。
除非用生命值兑换高阶治疗术或者是先找到皇后被下的是哪种蛊,否则皇后的蛊毒没办法彻底解。
屠四把她从火海里带出来的那些医书还给了她,温宁现在看的就是这些,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最好不用初级治疗术就将皇后的病治好,可是不用的话,她又怕皇后的病拖不了太久,难啊难!
生蛇蛊,中此蛊者,神思恍惚,如入幻觉,最终自残而死。天虫蛊……,泥鳅蛊……。
蛊虫的种类实在太多,温宁一个个地看下去,医书都翻完了两本,才有了收获。
书中关于蛊毒发作后的症状描述和皇后娘娘的症状十分吻合,温宁几乎要兴奋地跳起来。
是金蚕蛊!
皇后娘娘被种下的蛊毒是金蚕蛊。
明晃晃的烛火照的乾清宫里几乎像是白天一样。
乾清宫里,皇帝看着下面站着的李瑾瑜,有些愣怔,事实上,只有这个儿子长得最是像他,尤其一双丹凤眼,每每看到时都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影子。
可是,这个儿子的性格完全像极了他那个娘亲,总是这样,爱的就爱到极致,不爱的就冷到极致。这样的性子太容易得罪人也太
李瑾瑜加冠后,他曾经给李瑾瑜提过婚事,他这一世辜负了他母亲,总想着在这个孩子身上补偿一些的,那门婚事于李瑾瑜很有帮助,会是他将来登上帝位的巨大助力。
但李瑾瑜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他无颜再提:“让儿臣娶她,就像您当年娶母亲一样?”
李瑾瑜那年二十岁就已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他父亲是如何通过哄骗他母亲站到了他的阵营,从此和娘家断绝关系,帮助他登上帝位,等来的却是他娶别人为妻。
偏偏母亲太傻,被这个人骗得几乎一无所有了,却还是情难断,就连死前都想要再见他一眼,她死的那晚,他正和别的女人颠龙倒凤。
不过也有好处不是吗?至少皇帝人到中年了,居然对他这个儿子有了些许愧疚之心。
李瑾瑜心中好笑,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父皇召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