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师妹，你的眼睛……”
惟一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从第七区出来以后，莫名其妙地好了。”
夏直天又说：“我已经被第七区除去了区籍，Z国又是被第七区的势力掌控着，所以我现在很难进入Z国领域，只能靠我以前的朋友来调查这件事。林渡在Z国的势力比我想的要大，不然我也不会只查到这么点东西。”
“……”她就知道，林渡不是个好人呢。
“但我反其道而行，查了一下林渡的过去。”
惟一顿时来了兴趣，“他过去怎么了？”
夏直天道：“很多年前，我在第七区的时候，就听过林渡这个人。”
惟一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泛出了崇拜的目光：
“我家七爷出道这么早的吗？好厉害啊。”
“……”夏直天无语道，“你能不能不要对他使用家属滤镜？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惟一嘻嘻一笑，“好，我尽量。”
夏直天接着说：“林渡很早在道上就是号人物，但他的资料相对来说比较清白，他的人头之所以在暗网上值那么多钱，是因为他这个人比较……”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一个比较准确的形容词。
惟一：“？？？”
惟一：“我家七爷比较什么？”
夏直天想了想，道：“比较野。”
“？？？”惟一扑闪了一下大眼睛，“何出此言？”
“他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接任了他的家族企业。上任第二天，就被黑帮绑架了，黑帮头子给了他一把枪，说要么让他自杀，要么被他们剁。二选一，你猜他怎么选的？”
惟一摇头。“这事儿我倒是没听过。”
夏直天语不惊人死不休：“林渡的选择是，一枪爆了黑帮头子的脑袋。”
“……”是林渡会干的事儿。
“接着，他拿着那把枪，一个人把所有绑匪给弄死了。”
“……”惟一摸了一下脖子，觉得凉飕飕的，“有些玄幻了吧？”
夏直天喝了一口茶，“的确是有些玄幻。但这的确是真的，据说当时 他的族人来救他的时候，他已经扫清了所有的威胁，一个人提着枪踩着尸体走出来。”
“……”
夏直天：“像一般人被黑帮绑架了，以后肯定是烧香拜佛祈求自己不要再惹上他们。结果你猜你家七爷怎么做的？”
惟一：“？？？”
“他却完全相反。他反过来报复黑帮。几乎所有的黑帮组织成了他的报复对象，疯了一般抢他们的生意。”
惟一抬了下手，“等等，你说什么？抢他们的生意？”
夏直天点头，“你没错。他开始白吃黑。”
惟一窒息了，听过黑吃黑，没听过白吃黑。
“准确地说，他开始黑白两道通吃。”他形容道。“林渡这个人就像开了外挂一样，无论怎么暗杀他都会 失败，但轮到他弄别人，基本连祖坟都会被刨掉。”
“……”太狠了吧。
“杀也杀不掉，还被他抢掉生意，长此以往，林渡成了整个黑帮行业不敢惹的人物，在暗网的名气也越老越大。截止到目前为止，针对他发出的人头悬赏令高达两千帖子，但揭帖的每一个成功了。所以后来，也就没杀手接暗杀他的生意。到了现在，就算有人再恨他，也懒得发通缉令，毕竟发了也没人接，接了也杀不了。”
惟一惊叹道：“哇哦，怪不得他在暗网的人头这么贵，一亿美金呢。”
夏直天笑，“小师妹，你真是嫁了号人物。”
惟一奇怪道，“但这和他去Z国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说完呢。”夏直天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我刚才说了，他这个人虽然野，但他的身份比较单纯，只是个氏族子弟出身。”
他放下茶杯，“但小师妹，你就没觉得奇怪吗？他现在没人敢惹， 是因为他的资本已经足够强大，但在他的资本积累的原始阶段，他怎么敢去报复整个黑帮？
你要知道，在他刚接手林氏时，林氏堪堪一个小家族，在帝都堪堪排上号，甚至还算不上氏族。”
惟一点头，这个她知道。
林氏能有今天，全是仰仗着林渡那惊人睿智的魄力和手段，才让它成为了如今的华国第一财阀。
她道：“你的意思是，他的背景，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夏直天点头，“我这次重点调查了一下林氏的发展史，还真我调查了一些东西。”
他又从公文包 里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惟一。
惟一翻阅了一下，“夏哥，这资料，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
她沉默了片刻，道：“林氏是由林渡的爷爷创办的，但他爷爷只是出资，并没有管理过这家企业一天。”
“是的。”
惟一抬起头，定定地问：“他爷爷去哪里了？”
夏直天反问他：“对啊。他爷爷去哪里了？林渡没有告诉过你吗？”
惟一摇头，“林渡很少跟我说林家的事。”她顿了顿。“我只知道，他奶奶君子兰很早就孤身一人了。也没有离婚，也没有去世，因为林氏的祠堂里没有她丈夫的像。”
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且在林家，大家都那个人也是三缄其口，从不敢提起。”
“不错，林氏的创始人，无缘无故消失了。”
惟一望着夏直天，“所以 呢？”
“虽然林氏的创始人消失了，但在早期的几次企业危机里，林氏总是能得到一笔暗中资金和力量的救援。我查到过，那些资金来源于Z国。”
惟一震惊，“你是说，林渡的爷爷去了Z国？”
夏直天点头，“很有可能。甚至，他很可能是Z国人。”
“所有林渡去Z国是有道理的？因为他爷爷在那里。又或者说，他爷爷的势力和生意在那里。”
“不错，有可能。”
惟一揉了揉眉心，“头疼，我要不干脆去趟Z国吧。”
夏直天脸色大变，“你去Z国做什么？”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他爷爷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必要瞒着我。但他现在跟我玩儿消失，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发，天天让他的手下敷衍我，这根本就是没道理的事儿。”
她冷哼道，“我要亲自去一趟，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夏直天皱眉，“不可以。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