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画面可以说是相当残忍了。
那是一个只有黑天窗的小屋子,五个老外被吊在空中打的血肉模糊,还有两个缺胳膊少腿的。
香香道:“这是根据管宁的线索找到的几个掮客。他们游走在黑市上,到处贩卖这种病毒。”
那几个掮客来自不同的国家,语言不尽相同,但交代的事情大多挺一致的。
他们只是个“销售”,负责把这种东西卖出去。
一开始这种东西没人要,且性能也极其不稳定,动不动就杀人,所以卖的挺便宜一点。
后来,这种病毒经过不断改造,死亡期不断拉长,甚至还出现了永不死亡的特殊案例,Tara的价位顿时已指数上涨,且立刻到了有价无市的状态。
问及为什么这种病毒是从哪儿“拿货”,他们的答案却不同,但都是一些不出名的小实验室。
拿货渠道也经历过变迁。
以前这种东西还没推广出去时,“销售”手里拿货,然后上门推广。
后来知名度打开了,这东西有价无市,就得经过特定线人的特殊预定。
具体流程是买家通过线人先预购。预购数量最多不能超过两支,且一次性得付清金额。
再来,运气好只需要等上三五个月,但绝不多数买家都要等上两三年。
当然,可供买家购买的型号就两种,一种“蓝血”,一种“红血”。
“蓝血”性格温和,类似于毒品。“红血”则是用来杀人的生化武器。
不过,大多数买家最愿意购买的是“蓝血”,毕竟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一种毒品替代品,甚至它的作用比毒品更加招人“喜爱”。
而“红血”,除了一些特殊买家会购买,鲜少有人订购。
此外,掮客去拿货也是有讲究的。
他们并没有机会去实验室,绝大多时候,也是在指定地方拿货。
拿货的时候得蒙上眼睛,不能看见对方的脸。
所以他们也很苦逼,他们挣的也是辛苦钱。
……
香香关了电脑,看向惟一。
“惟姐,我们有办法了。其实我们可以冒充买家,去购买这种东西。或者试试能不能发展成他们的“销售员”,揪出他们的幕后实验室。”
惟一却摇头,“这是一个跨国实验组织,难度之大,你找不到他们的。”
香香颓废了,“那怎么办?”
惟一不语。
这时候,江顾看向管宁,道:“也就是说,你的体内现在还寄居着那种病毒?”
管宁脸色难看地点头,“可能……是吧。”
“跟我回实验室。”
管宁脸色大变,“你干嘛?该不会是要把我当实验标本解剖吧?”
“放心,不会要解剖你的。”
江顾拽起管宁就走,管宁求救式地看向惟一。
“惟总,你答应我的……”
惟一点头,“你放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管宁闭上眼睛,又睁开,破釜沉舟道:
“好,惟总,我信你。”
江顾拉着管宁往门外走,突然,他顿住脚步,回头,一会儿看看惟一,一会儿看看时晨。
“是这样的,惟一,时少,就萧子吧……你们可能要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时晨的腮帮子不自然地咬紧。
惟一:“说。”
江湖:“管宁是注射了什么“解药”才保住命的,所以萧子可能……”
惟一却笑了一声,“也不一定。他染上的病毒和管宁应该是同一种,但一两年的时间,足够它进化多个版本。你说它是第三代,也可能是第三十代。”
她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你们有想过那个实验室为什么要把这种病毒推广出去吗?”
香香摇头,“为什么啊?”
“因为这种病毒,就是为人而造的。只有收集实验样品越多,他们的数据就越精准,工程就越趋近于完美。
他们想要发明一种完美病毒,一种像毒品一样满足人类的精神需求,又可以像蛊一样,让人听从摆布。”
她回头看向管宁,“管宁,你为什么会爱上你朋友的妻子?大抵是因为在某个环节里,她正好出现了。”
江湖突然道,“惟一,我懂你的意思。那种病毒类似于蛊,通过精神致幻和催眠的方式让人产生心理错觉,误以为自己爱上了某个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不管是染上红血还是染上蓝血,都会出现发情和性/高/潮的症状”
他顿了一下,脸色严肃。
“但管宁并没有被人为催眠,他爱上那位有夫之妇,算是随机概率。”
香香沉思了片刻,忽然大叫。
“会不会需要某些特定的条件?”
所有人看向她。“???”
香香突然蹦跶到管宁面前,“我问你,你染上那个东西以后,肯定不止见过一个女的吧?你是不是只会把那个有夫之妇认作是你的初恋女友?”
管宁点头。
“她明明和你初恋女友一点都不像,但你却出现了这种幻觉,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众人问:“什么?”
香香拍了拍手,“第一眼啊,哥哥姐姐们。”
众人:“???”
香香见他们不解,又扭头问管宁,“我再问你个问题,你染上那种病毒以后,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是不是那个有夫之妇?”
管宁想了想,突然惊奇。
“……对,没错。我注射完那种东西以后,身体一开始非常不适应,跟喝醉了似的,晕的七荤八素。刚好那会儿,我朋友他妻子刚好来我家借酱油……”
香香哈哈一笑,“我说什么来着?”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香香见他们还是不信,又说:“你们还记得那晚白清萧被偷袭注射了那种病毒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惟一看向时晨,时晨的脸色却已然变得苍白。
那晚,白清萧被扎了一下以后,显示身体僵直了一会儿,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他。
接着,像喝了假酒一样扑向他,去脱他的衣服。
幻觉,发情,类蛊……
一切都有解了。
他抿了抿唇,眼睫毛微微低垂,笑道:
“原来就是一种情蛊啊。”他靠近沙发里,手臂横在眼睛上,笑的有些苦涩,“发明这种病毒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