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人的眼睛会变色啊,她以前总是这么想的。
但此时此刻,林渡的眸子呈现纯正的灰蓝色,像狼一样,很漂亮,但也深邃的可怕,像有股魔力似的,把人往里面吸。
林渡看着她,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眸的情绪却极其的不善。
他眯了眯眼,以命令的口吻慵懒地说:
“过来。”
惟一皱了皱眉,觉得他怪极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这种感觉又莫名的熟悉,令她非常的排斥。
她抿了抿唇,说:“你今晚去哪儿了?”
林渡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又非常恼怒她无视他的命令。
他嗓音低沉又不悦,“我说,过来。没听到我的话吗?”
惟一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很听话地挪了过去。
林渡趁势把她搂紧怀里,用力地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味。
声音就突然之间变得温柔,“你怎么那么爱闯祸?”
惟一:“……”
惟一尴尬,“我不是故意要用炸弹炸掉那扇门的。我只是……想救你。”
“救我?我能出什么事?”
惟一默了默,道:“你身上有血。”
林渡背脊一僵,低眸,看着她,灰蓝色的眸子在闪烁着什么。
他勾了勾唇,近乎恶劣,又像是在自我嘲讽:
“不喜欢这样的我?”
惟一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
“喜欢你……什么样的你都喜欢。”
林渡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着凝望着她,眼神有些深远,既是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嗯。”
他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应该不会。”
“???”
他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我总会有一面是你不喜欢的。”
惟一就觉得很奇怪,“难道你有很多面?”
手臂横在眼睛上,林渡挡住了灯光。
“谁知道呢。”他说。
惟一趴在被窝里,觉得越发地看不透他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
有那么一段时间吧,他们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没说话。
密室里安静的很,半杯没有喝完的牛奶放在桌子上,凉了。半块巧克力躺在包装袋里,碎了。
惟一累了,她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林渡放下胳膊,把她抱进怀里,吻住了她软软的嘴唇。
因为姿势不太对,她有些难受,就挣扎了一下,暗示他换个姿势。
但林渡却理解错意思了,以为她要拒绝他。
他顿时又变得不悦了,骨子里那股占有欲像爪牙一般冒了出来。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钻进她的衣服里。
突然的热情让惟一无所适从,她被掠夺了呼吸,嘴唇被狠狠蹂躏,空气变得热烈又暧昧,凌乱的喘息萦绕在二人耳边。
惟一的耳根子发烫,尼玛,他该不会要在这里对她做那种事吧?
这可是拘留所。
明天警察叔叔一打开门,看见他们衣衫不整的……
唔,多羞耻啊。
惟一越想越接受不了,就在他的吻探索着往下的时候,得了空摁着他的肩膀,说:
“别……别在这儿,有监……控。”
“已经关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被弄的意识渐渐涣散,又说:“警察叔叔进来了怎么办?”
“他们不敢。”
“???”什么大逆不道之词?
惟一模糊地想,林渡之所以能进来这里,肯定是动用了关系。她顿时就放心了许多。
然后就想着,唉,随他去吧,反正她也挺想他的。
惟一闭上眼睛,做好了被男人为所欲为的准备。
惟一是如此的善良,满心为他考虑,不曾想,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停住了。
男人撑在她的正上方,眼尾发红,瞳孔残忍地盯着她,像野兽在看一只猎物,即将要把她叼入口中拆吃入腹。
惟一:“?”
惟一尴尬极了,“你……怎么了?”
林渡的额上有些汗,英俊的面庞紧绷着越发的清晰,眼神也有些迷离,衬衫被解了几颗扣子,露出了一截锁骨和一小块白皙的皮肤,喉结在活动。
唔……好欲,好性感。
但就是这么性感的一个男人,他居然说:
“算了。”
惟一瞪大眼睛,“为什么?”
林渡揉了揉她细细的腰,又摸了摸她软软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勾了勾,看上去心情有些愉快。
“你累了,睡觉吧。”
惟一差点脱口而出我不累,但男人已经躺下了,她把那句话给噎了回去。
好家伙,原来欲求不满的只有她一个QAQ。
啊,好气啊。
林渡继续抱着她,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她虽然很郁闷,但真的身体累了,不多时就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惟一居然已经在青藤山庄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左右四顾,最后目光锁定在浴室。
——林渡在洗澡,鉴定完毕。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嗯,已经被体贴地换上了睡衣。
抓了抓头发,她花了三分钟理清思路。
昨晚陈洲生紧急通知她去全港海湾,说明当时在那里林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而后来他身上的血迹也证明了这一点。
她全速赶去全港海湾的过程中,先是遭遇了三水团的阻拦,又被警察叔叔抓去拘留了一晚。
现在可以确定,这一切全是林渡安排的。
惟一心里更迷惑了,林渡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生意上的事大可不必吧,而且做生意能有什么危险的?
再者说了,他派人千方百计地阻止她,到底是再保护她,还是在有意防备着她?
惟一脑子里一团乱。
她又想到了那个姓谈的,带她去全港海湾,最后又突然消失,莫名留下一颗炸弹的大奔司机。
他到底又是谁?
惟一脑子里一团混乱,就这么呆坐在床上许久,然后,被咚咚咚几声敲门声拉回了现实。
她跑去开门,懵了。
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多人?
为首的是Angel和洪茶,身后的则是林家的族老。
洪茶笑着说:“新娘子,该举行婚礼了。”
Angel却勾着冷冷的笑,道:“阿渡都没有回来,就她一个,这婚礼有什么可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