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用。”灼宝说。
时芬春委屈极了,忍不住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惟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让人把家庭医生请过来。
等家庭医生帮她消了毒擦了药以后,佣人已经把晚餐给撤了。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饿的泛酸水,偏偏惟一又对她说:
“啊对不起,芬春,我忘了你还没吃晚饭。一定饿了吧?”
时芬春含泪点头。
惟一:“已经没有剩饭剩菜了。你委屈一下,自己去厨房给自己做点东西吃吧。”
时芬春脸色微微一僵,心里极度不能接受。
虽然这段时间为了讨好君子兰和乌丽菲,她的确专门学了下厨,但她那也是为了在她们两个面前装装样子。
现在她们都吃完了,也上楼了,要她自己动手下厨,怎么可能?
厨房那么脏,油烟那么多,她纤纤玉指娇贵之躯,怎么能做下人才做的事儿?
时芬春就非常的不能接受。
“姐……”她咬着唇,委婉地说,“能不能让厨师给我做一点,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自己动手了。”
灼宝在旁边说神补刀:“佣人还有让厨师叔叔给她做饭的待遇?”
时芬春脸色一僵,表情石化。
佣……人……
“噗嗤——”香香没忍住,笑了出来。
时芬春暗暗咬牙,极度不甘。
联想到今晚的种种,又是让她拖地又是让她徒手剥核桃又是不给她留饭,原来她在林家人面前,竟只是个佣人?
合着这几个月她苦心经营费力讨好,只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好歹是时家三小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间落得个这种待遇,她又愤怒又委屈。
但在惟一面前,她连打个喷嚏都不敢,又怎敢发怒?
满腔怒火强行吞了下去,时芬春的脸上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突然发现我还不饿。”
惟一点头,“随你。”
“那……我就先上楼休息了。”
“慢着——”惟一忽然说,“不急,和我聊聊天。”
时芬春吓的腿都软了,好家伙,惟一竟然要和她聊天。
开什么玩笑,她们的关系又好到那个地步吗?
她又不傻,看看惟一那眉宇间掩不住的冰冷和凌厉,她恨不能拔腿就跑。
大姐时芬佳和惟一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惟一必然不会善待她,这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要不是她有些目的还没有达到,她早就收拾行李跑路了。
强忍着心虚和害怕,时芬春笑呵呵地说:
“好,二姐,你想和我聊什么?”
惟一摸了摸她的头,她背脊一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惟一无不温柔亲切,好似她们是亲姐妹似的,她关心道:
“芬春,你之前不是说你和尤士衔在交往吗?还因为他和家里闹掰了,所以才来我这儿住。那你现在和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时芬春的脊柱微微一僵,眼珠子飘来飘去。
“很……很好。我和他感情很稳定。”
“稳定就好。”惟一说。
时芬春坐立难安,好怕她继续追问。
然而好在,惟一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惟一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时芬春。
“这枚袖扣,你替我还给时芬佳。”
时芬春愣住,“什么意思?这袖扣……”
“时芬佳送给七爷的。”
时芬春蓦地瞪大眼睛,“啊?我大姐送七爷袖扣?”
惟一端起咖啡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对啊。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吗?”
时芬春摇头。
惟一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倏地一笑,“我也不知道。大抵是对七爷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时芬春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说:“不可能,不会的。二姐你放心,你和大姐是有矛盾,但她不可能抢你男人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现在之所以能和她抗衡,无非靠的就是七爷。她为了扳倒我,无所不用其极。试图直接从七爷那边下手,抢走七爷,无异于直接捣了我的老巢。”
惟一意味不明地讽笑了一声,“这倒是个好办法。”
看着她那冷艳绝尘的容颜和嘴角嘲弄又冷冽笑容,时芬春坐的笔直,双手忍不住打颤。
次日,时芬春拿着袖扣赶紧跑去找时芬佳。
她将袖扣砸在桌上,怒气腾腾道:“姐,你有病吧?为什么要给七爷送这个东西?”
时芬佳连着座椅转了转,伸出细手拿起那枚袖扣,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七爷看见这袖扣了吗?”
“我怎么知道?”时芬春没好气地回答,“我猜应该是没看到,不过惟一很生气。”
“哦?那个贱人生气了?”
时芬佳心情大好,表情忽然变得阴狠。“生气就对了。我就是要存心恶心膈应那个贱人。”
时芬春不解,“可你这没用啊,七爷都不拿正眼瞧你。”
“无所谓。”
“???”
时芬佳似乎并没有打算为时芬春解惑,她转了转中指上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懒洋洋地说:
“好了,说说你吧,你什么时候拿下和尤家的婚约?”
“别说了,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时芬春烦躁地用手撑住脸,“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全帝都都知道你和惟一撕破了脸皮,你居然还要我去讨好林家。”
她咬了咬牙,“且不说有惟一在,林家人根本就不会接纳我。就算我成功讨好了他们,又能对我和尤士衔的事有多少帮助?
尤家又不傻,娶了我,那就是公然站队在你这边,那以后在这帝都城,尤家就是林家的死对头。”
她叹了口气,“姐,不是我说,除非尤家是傻子,否则怎么可能站队你这边?”
时芬佳的脸色骤然变冷,语调陡然上扬,尖锐刺耳道:
“惟一那个贱人和林家有什么关系?”
时芬春懵了一下,“什么?”
什么叫惟一和林家没关系?
时芬佳的表情阴沉可怖,眼眸闪着狠毒的暗芒。
“你别管,按照我说的做,老老实实呆在林家,费心讨好林家主子。至于惟一,可以无视她。”
时芬佳冷笑,“她是她,林家是林家。尤家不会这么不识抬举的。”
烈日当空,大街上燥的连风都是滚烫的。
时芬春茫然地站在芬芳娱乐的楼下等着人来接她,脑子里一团乱。
她大姐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