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萧气的牙痒痒,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滚你妈。就算我哥不在了,还有灼宝,你他妈做梦呢就凭你?”
“好了好了。”林鸠身为大长老,开始做起了和事佬润滑剂。“清萧,你冷静点儿,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七爷的后事给料理了。”
白清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鸠叔,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你挑起来的。”
林鸠倒也不恼,“不管怎么样,先安葬了七爷以后再讨论另立家主的事。”
话毕,他看向乌丽菲。
乌丽菲到底是个女人,自听闻自己儿子已经去世,她就崩溃了。
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全凭她仅存的一丝身为一家之母的责任感和大局观。
这会儿,林鸠问她:“丽菲啊,七爷英年早逝,你节哀顺变吧。还是赶快安排一下,把七爷后事给办理了。”
乌丽菲脸色惨白地看了他一眼,不语,起身,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地上了楼。
她要去看他的儿子。
其他族老见状,也跟着去了。
手术室门口,站了好多的医生,各个的脸上都是无奈和愧疚。
乌丽菲的眼泪彻底崩了,不顾阻拦地冲进了手术室。
其他族老们也想跟进去,这时候,惟一却出来了。
她挡在手术室门口,眼圈通红。
“各位叔叔伯伯,七爷现在的样子还不太体面,请你们静等一会儿。”
说完,她泪如雨下。
其他族老们顿觉悲恸,毕竟丧失了主心骨。
林鸠靠着墙站着,拧了拧眉头,转着拇指上的扳指。
他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神色复杂。
随后,他突然转身,悄然离去。
几个小时以后,天亮了。
惟一一身白色装扮,裙子上绣着白色的牡丹。
找人算过了,三天后是下葬的黄道吉日,所以林氏族老们一致决定让林渡入土为安的日子选在三天以后。
天气挺好的,艳阳天,万里无云,风里飘着风车茉莉和蝴蝶花的味道。
但整个林家就像陷入沉睡似的。
因为要以大局为重,林渡去世的消息都被封锁了。
等大部分的事情都安排妥了以后,族老们又聚坐在客厅,唉声叹气,悲恸满面。
一直悲恸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而且尾鲨的行踪居然一直查不出来。
这件事,总要有个排气口吧?
阴沉悲恸了一天了,终于,有些事,爆发了。
金庭第一个带头,把矛头指向了惟一。
她当着所有族老的面,掷地有声地问惟一:
“家主夫人,我问你,你承不承认,七爷的死和你脱不开关系?”
惟一掀了下眼皮子,“承认。”
所有族老震惊了。
“什么?七爷的死和家主夫人有关系?”
“家主夫人到底干了什么?”
金庭冷笑,“各位族老们,天没亮之前,我都上次七爷在M国和尾鲨提货的事讲清楚了。当时,要不是家主夫人随意摆弄七爷的电脑,导致七爷电脑里的系统被防爆,尾鲨也偷窃不到咱们的机密。
随后,她为了将功补过,用自己的黑客技术爆了尾鲨的暗网,也窃取了他的机密。这一来一往的,尾鲨怎能不仇恨我们?”
惟一眼眸薄凉地瞥了她一眼。
“挺好笑的。就算是我的失误,让林氏的系统露了底,被尾鲨防爆。可防火墙是他爆的,给那批货动手脚的也是他,他早就有二心了。怎么就是因为我,才导致尾鲨仇恨我们?”
金庭被噎了一下,又道:“做生意的,哪个不想摊小便宜?没有你的失误,就算他有那个心,也不敢有那个胆。而你,正好给了他那个机会。”
惟一拍了两下掌,“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所以,你要对这件事负责。”金庭盛气凌人地说。
随后,她开始拉帮结派。
“族老们,七爷是我们林氏的家主,一声英明神武,唯独在娶妻这件事上过于草率了一些。而如今,老天爷竟让他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惟一自成为我们的家主夫人以后,能不配位,还害死了七爷,现在,我在此请愿,请各位族老们,让惟一对七爷的死负责。”
族老们闻言,都沉默了。
半晌,一个族老淡淡地说:“的确能不配位。好在这女人还没有入我林氏的族谱,现在,把她逐出去吧。”
又一个族老也点头应和:“是啊,七爷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娶了她。家世,素质,德行都配不上七爷也就算了,还克死了七爷,这种女人再留着有什么用?她简直就是灾星。”
“灾星,逐出林家。滚出去!!!”
林氏族老们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而惟一妥妥地成为了牺牲品。
金庭一看自己的号召得到了响应,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得意。
另一边,落丘和阿石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走到了惟一的身后,以便随时保护惟一。
惟一看着大家的怒火都喷向了她,眼神清冷,不咸不淡地回答:
“你们要把我逐出林家?”
“没错。”金庭语气冷硬。
惟一眯了眯眼,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灼宝走了出来。
“我看谁敢驱逐我妈咪?”
说着,他爬上惟一的大腿,抱着她的脖子,一副你们要敢动他,就得先过了他这关再说。
众族老一噎,不知该说什么。
虽说大家都对惟一很不满,但对于小太子,大家都是打心眼儿里疼爱。
现在七爷也死了,小太子也成了七爷的遗孤,他的话,谁敢不听?
金庭见灼宝维护惟一,胸口憋着一团怨气,脸色难看。
林鸠弯起手指,敲了敲座椅扶手,若有所思。
“各位,何必把怒火发泄到一个小姑娘头上,大家还是讨论一下正事吧。”
大长老都发话了,其他族老们怎么能不听?
林鸠又说:“七爷已去世,为了林氏的大局着想,大家还是把新家主的事给确定了吧,三天后七爷入土为安,可三天,其实也不短了,怕就怕纸包不住火啊。”
众人一听,又沉默了。
谁不敢说是,谁也不敢说不是。
唯独林易听闻此言,乐了。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西装上不存在的灰。
“鸠叔,既然你都发话了,那我现在自我举荐一下,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