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笑呵呵,“爸爸理解你,你放心,爸爸都听你的。”
惟一眉眼温润,“好,那爸爸可要说话算数。”
“当然会。”
“既然如此,那我去找小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爸爸,你自便吧。”
“去吧,我的乖女儿。”
惟一提着裙摆,转身离去。
时川看着她娇俏的背影,不禁感慨,自己有三个女儿,养在身边的不成器,反倒是这个没这么养过的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利益。
他把惟一和时芬佳那么一作对比,竟发现还是惟一可爱和讨人喜欢的多。
都是他的女儿,时芬佳虽说也不错,野心也大。
只可惜,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的能力,匹配不上她的野心。
而他也不可能把时家交给她的。
反观惟一,性格时而乖巧,时而独立又带刺,却也不失可爱。
同样是想要得到时家的继承权,这丫头倒是坦率的多,而且她一心只为了小晨,把自己的命运和时家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样的女儿,才是最聪明的。
时川笑了笑,只觉自己越发地喜欢这个女儿了。
时芬佳远远地就看到了时川和惟一在亲密地交流,她心里恨极了,也嫉妒极了。
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和惟一在时川面前的区别对待。
这么多年来,她在时川面前唯唯诺诺,恭恭敬敬,什么也不敢忤逆。
可惟一呢?只不过是一个出身卑贱,从小被遗弃的贱人,竟在时川面前时笑时怒,小性子耍不断。
要不是时川纵容,那个贱人怎么敢?
时芬佳的指甲深陷掌心,眼睛嫉妒的发红。
这时候,时芬春走到她旁边,叹道:“姐,果然啊,再独立强大的女人,还是不如嫁得好。要不,姐姐,你也找个豪门嫁了?说不定股份的事,咱们还有希望。”
时芬佳冷笑,“咱们是他亲女儿的时候,股份都没有我们的份,更何况嫁出去。嫁出去了,可就是别人家的人。那个时候你还想从他手里薅羊毛,简直做梦。”
时芬春耸了耸肩,“反正我无所谓。”
时芬佳凉丝丝地瞥了她一眼,“你好好抓住尤少的心,要是以后能够成功嫁给她,那是最好的。”
时芬春勾唇自信一笑,“放心吧姐,我既然能把那个男人给吊到手,就能嫁给他,让他一辈子都是我的。”
“那就好。”
……
身为林氏家主的林渡消失了好半天了,这晚宴都快结束了,都还没有出现。
今晚好多宾客过来的目的,就是想巴结他,没想到一直未见到他的身影,这把他们给着急的。
好在,晚宴快要临近结束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
一瞬间,乌泱泱的,许多人涌上去,把高大帅气的他围在中央,叽里呱啦地拍马屁套近乎。
林渡面无表情,抿着唇没有说话,眸子淡漠,透露着几分不耐烦。
当时是,惟一正拉着时晨在吧台附近说话。
她左右叮嘱,明天他务必要跟着时川去公司,把股份交接的事给办完。
时晨点了点头,回答:“姐,你放心吧,我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你知道就好。明天时芬佳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去。”
时晨讥讽地笑了一声,“姐,时川现在已经对我们没有任何戒心了。”
“不错。不过,距离那件事,我们还要等一段时间。他现在也不算太老,要退休的话,怎么也会还要个十几年。”
时晨皱眉,“那我们还要接着再等十几年?”
“怎么可能?”惟一冷笑,“他想功成身退,颐养天年,门都没有。”
时晨抿了抿唇,沉默地点头。
惟一还想说什么来着,目光突然越过时晨的肩膀,看到了林渡。
“你姐夫回来了。”
时晨回头,“刚才姐夫去哪儿了?”
惟一笑了笑,不答。
“我过去一趟,你在这儿自己玩。”
“好。”
惟一端着酒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七爷,你怎么才回来?”
她走过去,目光在男人没有表情的脸上转了转,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林渡望着她,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这时候,一个青年突然上前,说:
“七爷,少夫人,我敬你们一杯。”
惟一微笑,“好啊。”
那位青年从侍者端着的盘子上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林渡,一杯递给惟一,然后自己又拿了一杯。
三个酒杯碰在一起的时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红色的酒液微微摇晃,反射着流离的光芒,有些绚烂。
惟一喝酒喝的比较慢,喝完以后,舔了舔嘴唇。
突然,她敏锐的耳朵听到有什么东西射进肉体的声音。
噗的一声,液体喷溅出来。
紧接着,身旁的男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啊啊啊——!!!”
“七爷?七爷你怎么了?”
“杀人了,救命——”
尖叫声此起彼伏,明明刚才围着他们的还有那么多人,突然,那些人就四散着逃到一边。
惟一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剧变。
酒杯吧唧一声掉在地上,她跪在地上,摇晃着林渡的身体。
“七爷,七爷?你醒醒。”
然后,目光下移,她在林渡的胸口初看到了一个血洞。
刷的一下,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四周脚步来往匆匆,各个如惊弓之鸟四处逃脱。
林氏的保镖和护卫很快抵达了现场,将枪击林渡的青年摁在地上控制住了。
另一边,忠叔脸色惊慌,吼道:“快,送七爷去医院。”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去医院,医院那么远。
林家老宅就有私人医疗期。
林渡被医生们推进去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
林氏族老们坐在客厅,气氛冷凝的可怕,大家的脸色都极其难看,又惴惴不安。
君子兰本就身体不好,好好的一个大寿,居然过成了这样。
她气的差点儿脑血栓发作,吓得大家又慌了起来。
乌丽菲慌忙道:“忠叔,快,把药拿过来。”
君子兰吃了药以后,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来。
然后,她跺着拐杖,厉声喝道:“把那个人给我压上来,我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