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生怒了,“嗳?我这暴脾气,不说是吧?信不信我……”
惟一一脚把他给踹开,“闭嘴,你干什么呢?能不能对女孩子温柔一点?”
陈洲生:“……”
惟一看向香香,脸上同时露出温柔的笑容,知心大姐姐一般问道:
“香香,乖,你家老大也是我朋友,他叫全纵是不是?”
香香错愕地看向她,“你……”
“不用怀疑,我还在他那里买过一个八百万的杯子呢。”
香香犹豫了一会儿,“你……真的是昨晚救我家老大的人吗?”
“当然。你把他叫过来就知道了。”
全纵昨晚逃跑的时候,其实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惟一笃定,全纵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她。
香香摇头,“不行。”
惟一叹气,“香香,我真的找他有事,你帮帮我好不好?”
香香低下头,咬了咬唇,很纠结。
惟一想了想,又说:“香香,你开个条件吧,你怎么样才能让你老大出现?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香香摇头,“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嗯?”
香香脸颊突然变得通红,“你要见我家老大也行,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惟一耐心地问。
“答应我,可以再让我看看你的男装吗?”
“???”惟一疑惑,“为什么?”
香香大放花痴,“因为你的男装太帅啊。啊啊啊——我真的好爱啊。”
惟一:“……”
陈洲生以头撞墙,“造孽啊,我要告诉七爷,你外面有狗了。”
惟一:“……”
惟一觉得有些好笑,对香香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香香双手捧心,“真的吗?哇咔咔,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联系我们老大。”
她顿了一下,“不过得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惟一把手机递给她。
香香嘟嘟嘟地拨了一串号码,半晌以后,终于接通了。
“喂,老大,我说香……”
香香的脸色骤然一变,“老大,你怎么了?”
惟一和陈洲生同时严肃了起来。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
香香挂了电话以后,掀开被子要下床。
可她刚做完手术,很快就扯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惟一摁住她,面色冷峻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香香急哭了,“老大受伤了,而且好像很严重,他现在连说话都没力气。”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带你去。”
半个小时以后,城郊一个地下废墟。
地下洞口打开时,一股草木灰冒了上来。
陈洲生呛了几下,“草,你家老大属地鼠的吧?怎么还住在地底下?”
香香面色苍白,很虚弱地回答:
“下面是个实验室。”
灰尘散去,黑色的阶梯出现,弯弯曲曲地向下延伸。
惟一扶着香香向下走,陈洲生拿着枪殿后。
三人一下去,洞口的门就关上了。
黑暗中,骤然响起“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机关开启。
下一秒,一整条长阶亮起白灯。
惟一顿感眼睛很痛。
该死,她的眼睛本来就虚弱,经受如此强光照射,吓得她本能地眯上了眼睛。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适应这亮如白昼的灯,和香香一直往下走。
走了大概三十来个阶梯,一扇金属门出现。
香香用指纹打开门,然后,实验室的真面目出现了。
这他妈居然是个医学实验室。
惟一惊呆了,“全纵是个医生?”
香香摇头,“不是。这是我家老大朋友的实验室。但这个实验室目前废了。”
“为什么?”
香香叹气,“因为我老大的朋友死了。”
“啊?”
“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吧。”
惟一对医学实验室这种的确其实挺熟悉的,准确地说,她自己的出生,就发生在医学实验室。
但她以前失明,没能看过实验室的全貌,现在有机会一睹,还真的挺震撼的。
满目白色,代表病毒,细菌,和死亡的白。
还有手术台,各种各样的手术仪器,化学仪器化学药品,还有……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各种各样的器官。
惟一看到那些器官的时候,猛地想起余雾阿姨给她看的自己母亲肝脏的照片。
她胃里有些翻滚,情绪陡然间就变得很不好了。
香香安抚她:“我知道你害怕,你不要看那些东西。”
惟一摇头,“我不害怕。”
她收回目光,扶着香香,来到了一个房间。
推开门,看见全纵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香香脸色大变,想要冲过去,惟一却摁住了她。
“你别动,小心伤口。”
她扶着她慢慢走过去,然后这才发现,全纵竟面色灰白地昏迷了过去。
“老大?”香香哭着摇动他。
惟一赶紧检查全纵,竟发现他身上除了一些打伤的淤青,和用刀子划破的伤口,基本没有什么致命伤。
别说致命伤了,甚至连重伤都算不上。
但此时此刻,全纵确有呼吸衰竭之势。
惟一的脑海中立刻回想起昨晚全纵被洪娇娇抓到时,一度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太正常。
他可是江口门门主,华国第一暗杀组织的首领,怎么可能轻易地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收拾了?
除非……
惟一的脑中电光火石,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撸起他的袖子,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那道用匕首划出来的划痕。
平心而论,这道划痕并不深,也没有切到动脉,但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伤口隐隐泛着青色?
难道不应该是红色的吗?实在不济,伤口氧化,可能是紫黑色的。
但怎么会是青色?
她脸色煞白,“难道那刀子上有毒?”
陈洲生也看着那道伤口,冷瞳轻轻地缩了缩。
“恐怕不是。”
“怎么说?”
“如果刀子有毒,第一时间溃烂的应该是伤口,但你看,它的伤口却没有恶化。”
惟一一头雾水,“对啊。那全纵到底是怎么了?”
陈洲生拍了拍她和香香的肩膀,示意她们让开。
二人让开以后,陈洲生把全纵的衣服给撩了起来,最后目光定格在他的腹部。
“你们看他的肚子。”
惟一奇怪,“他肚子怎样了?很正常啊。”
陈洲生摸了摸,“你自己摸一摸。”
惟一也摸了摸,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全纵的腹部看上去没有任何一样,但一摸上去,竟像石化了似的,好像皮肤下面长了一块硬邦邦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