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从头到尾都知道娜塔莎是在仗势欺人,但是大家不敢说,也没理由说。
现在好了,惟一挑出了一个极致的理由,连谢琳自己都开始反抗娜塔莎的权威。
权威一旦被动摇,看戏的人顺势而推是最自然的群体反应。
而且是非分明已经很明白了,娜塔莎已经没有理由再指使谢琳上台弹奏曲子,除非她再次用权利强迫。
可惟一还是断了娜塔莎想要用权利羞辱谢琳的最后一条路。
她淡淡地说:“欸?今晚不是娇娇小姐的主场吗?大家今天来参加这个派对,就是为了祝贺娇娇小姐在莫雅塔名媛舞会上的杰出表现。娇娇小姐真是太棒了,你可以代表我们华国名媛征战全球时尚界啊。”
洪娇娇脸微微红了,“多谢夸奖。这还不是你们多亏了你们为我量身定做的衣服。”
“不不不,话不是这么说的。衣服,是为人服务的。人生的高贵美丽,穿什么都好看,我们只不过是为您出众的美貌锦上添花罢了。”
然后。惟一话锋一转,“娇娇小姐生的如此娇美动人,可见你们洪家强大的基因啊。我听说,娇娇小姐随母亲长。所以娇娇小姐的母亲必定也是个极美的美人坯子。”
洪娇娇抬起头,看向谢琳,眼底有骄傲之色。
“当然。我母亲曾经可是名动京城的大美女。”
惟一随着洪娇娇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一拍自己的额头。
“哎呀,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谢大师就是您的母亲。那错不了,谢大师的美貌,也依然艳冠群芳。”
谢琳被惟一夸的不太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脸说:
“什么艳冠群芳?我都四十了,都老了啊。”
“您要不说您四十,大家都以为您才三十左右呢,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的人立马应和。
“对啊对啊,谢大师您保养的真是太好了。”
“会保养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底子好,而且气质好。”
“我妈都说,谢大师是她的偶像,她觉得做女人就要成为谢老师这样的。”
惟一挑眉,打趣道:“谢老师,您都听见了吗?您可是各位贵妇太太们的偶像。”
谢琳被夸的又害臊,又笑的合不拢嘴。
“你们这些孩子,太恭维我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孩子们,都自己去玩吧。”
惟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谢老师,能否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我可否与你和娇娇小姐合张影。”
娇娇忙不迭地回答,“当然可以。”
说着,就亲昵地挽住了谢琳,“妈,我们三个一起拍张照吧。”
惟一炫耀性地看向其他人,得意洋洋道:“和谢老师娇娇小姐母女俩的合影,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有吧?”
其他人就开始酸了。“得意什么啊?”
“就是就是,就你脸大。切。”
然后,大家络绎不绝地开始要和谢琳合照。
到底是搞艺术的音乐家,和其他人的社会地位就是不一样。
谢琳虽然不是这个派对上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但她的社会地位绝对是最高的,毕竟在这世上,谁敢不敬文人艺术家?
而再看娜塔莎,居然成了边缘人物。
刚才惟一说的那些话,除了抬高谢琳在这场派对上的地位,更重要的就是提醒娜塔莎,提醒所有人,今晚是洪娇娇的主场。而洪娇娇的生母是谢琳。
人家千金大小姐的生母,岂容你一个后妈在这儿欺压?这不是在打洪娇娇的脸吗?
娜塔睁睁地看着谢琳和洪娇娇被大家围着,自己却被推挤在外无人问津,她气的脸色赤红,愤怒地瞪向惟一。
惟一拍完照片以后,就全身而退了。
察觉到娜塔莎的憎恨的目光,惟一走过去,不卑不亢,毫无畏惧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不知娜塔莎夫人嫁来华国多少年了?”
娜塔莎咬牙回答,“三年。但那又关你什么事?”
“娜塔莎夫人的华语学的不错,但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啊它是这么说,”惟一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后来居上者和鸠占鹊巢者洋洋得意的姿态,像极了SB。”
娜塔莎显然不够了解华国年轻人的网络语言。
一会儿华语,一会儿英文的。
她懵了一下,发音和卷舌十分标准地说:
“S,B?是什么意思?”
惟一想了想,回答说:“简而言之就是,您非常厉害,非常的……额……厉害。”
娜塔莎闻言,居然抬起了下巴,眼神轻蔑。
“你以为这样夸我,我就会饶过你吗?”
惟一赶紧指向大厅外面巨大的喷泉,说:“看,夫人,您就像外面那个碧绿的喷泉池子,碧绿碧绿的。”
娜塔莎:“???”
惟一:“啊不行不行,实在是对不起了夫人,我对碧绿碧绿的东西过敏,告辞了,再见。”
说完,扭头就跑。
而娜塔莎来不及去阻止她的离开,而是怔怔地看着外面的碧绿色的喷泉池子,陷入了沉思。
“你们过来,刚才那个人,说我是SB,又说我像碧绿的池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佣人脸色变幻莫测,谁也不敢说真话。
娜塔莎见状,立刻意识到惟一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甚至很有可能在骂她。
她下意识地用母语英文骂了一句:“碧池,快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骂完以后,不用等佣人回答,她自己脸色一僵,什么都回味过来了。
碧绿的池子,BATCH……
娜塔莎的脸瞬间变得碧绿碧绿的。
佣人垂下了脑袋,不敢吭声,但她们憋笑憋的难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娜塔莎气的头晕目眩,又问:“那SB是什么意思?”
一个佣人弱弱地回答,“就……煞笔的意思。”
“是骂人的话吗?”
那佣人想了想,用英语解释了一遍煞笔的意思,然后,娜塔莎彻底暴走了。
“去,把那个男人给我抓回来。我非要让他跪在我面前给我舔鞋不可。”
另一边,惟一早就抓着醉妖儿跑了。
两个人去了泳池的假山那边,惟一扶着假山,笑的人仰马翻。
醉妖儿却笑不出来。
“惟总,你何必单独去得罪娜塔莎呢?她要是反应过来,不得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