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纵看着惟一,抿唇不说话了。
他们说的的确有道理,这是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
一辆机车就能难倒她?
他怎么那么不信啊?
不过,这事儿的确不能怂恿。
“丫头,还是算了吧。哥哥带你去喝酒,去蹦迪,那里一样可以发泄。”
惟一弯下腰,摸了摸那硬邦邦的轮胎。
“我不。喝酒蹦迪有什么好玩儿的?飙车才好玩儿。”
“你连机车都没开过。”
“你自己说的,这东西上手不难。”
“前提是你有骑摩托车的经验,你有吗?”
惟一无比耿直。“没有。”
全纵扶额。“那你说个屁。”
但惟一紧接着又说:“但四个轮子的跑车都没有难倒我,就这两个轮子的,很难吗?”
说着,她单腿往机车上一跨。
全纵脸色微变。“大小姐,跑车和机车是两个东西,你别胡来。”
“知道知道,你快教我怎么操作。”
全纵肠子都悔青了,他总感觉惟一是个小魔女,脑袋上长出两个紫黑色小耳朵的那种。
但现在阻止她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粗略地教了一下她怎么开,期望她待会儿能够知难而退。
然而,当惟一骑着机车嗖的一下飙出去时,他就知道,完了!!!
这女人居然真的上手了。
惟一试了两圈,从生疏到熟悉。
她血液沸腾了,该死,这码力,她喜欢。
“纵哥,来吧,怎么比?”
全纵假装没听见她。
惟一小脸一黑,迎风说道:“找打?”
全纵:“……”
其他人:“……”
全纵把一个头盔丢给她。
“你一个刚上手的菜鸟还跟我飙?呵……”
全纵先是鄙夷了惟一一顿,然后指着道路前方,道:
“直走,过前面那座桥,谁先下桥谁赢。”
惟一眯起眼睛,远远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座跨江大桥,心想这帮人真会玩儿啊。
那桥可不是一般的桥,盘综错节,九曲十八弯的。
她有些担心,“大晚上的在这里飙车,不会被交警追吗?”
全纵拧了一下把手。“放心吧,那桥很早就封了。”
惟一脸色微变,“封了你还敢过?”
全纵扭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在问:三好市民是你的人设吗?
惟一:“……”
惟一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怕有危险吗?”
“你不飙车,不就没危险了吗?”
“你激我?”惟一冷笑。“就一趟。我赢了你,有什么奖励没有?”
“再说吧。先飙。”
惟一竖起一根手指头。“我不要空头支票。先说好,我要是赢了你,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不卖身!!!”
“滚!我有老公了好不好?”
全纵看了她一眼,脸上在戏谑的笑,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惟一戴好头盔以后,跃跃欲试。
“快快快,我已经等不及了。”
“……”
不知是谁,高喊了句“准备——”
“嗖——”
风驰电掣般,惟一的身影飞了出去。
惟一的飙车经历不太多,就算是飙车,速度也提不到多大。
毕竟林渡送她的那辆白色玛莎拉蒂,特地经过了修改,码力最高也才150。
他好像看透了她骨子里热爱奔跑和自由的灵魂,就是故意要给她降降速。
如今,她逮着机会真正的飙了一次车,虽然是两个轮子的重型机车,但真的超级爽。
黑夜里,天空中黑云滚滚。
她如一道没有风,没有形体,没有束缚,飞速穿梭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里。
兴奋,激动,耳边只有风声和速度的咆哮声,像战场上的马儿杀红了眼,她感觉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为什么要停?
她本来就一直在逃。
逃离那个禁忌之地。
逃离那个被权利重压之下,流淌了无数鲜血的地方。
逃离那个男人。
逃离那双折断她羽翼的魔爪。
逃离……
“砰——”
是什么重物撞在道路护栏上的声音。
惟一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紧急制动刹车,同时,一个漂亮的旋转漂移,车头直接一百八十度灵巧转眼。
她停下来了。
然后,她才看见,原来是有人开车失控,撞在了护栏上。
那个速度,撞一下可不会是什么小事。
她赶紧摘下头盔,下了车跑过去。
那人已经被其他人搬到了路边安全的地方,好像流了血。
“刚子,怎么样了?没事吧你?”
惟一凑过去的时候,那个叫刚子的,自己艰难地摘下了头盔。
然后,举起满是血的右手,气喘嘘嘘地说:
“没事,没撞到脑袋。”
“刚子,你手受伤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这点儿伤去什么医院?不用。”
刚子坐了起来。
惟一观察着他的脸色,问他:“你确定你没事?”
刚子举了举自己的右手,“手划伤了而已。流些血算什么?止一止就行了。”
惟一的目光却落在他的左腿上,他的左腿,呈一个畸形的角度。
“你摸摸你的左腿。”她提醒道。
刚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
然后,又动了动。
刹那间,刚子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所有人:“……”
惟一无语,“别嚎了。”
刚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妈妈救命,我的腿废了,以后走不路,娶不到老婆了。啊啊啊!!!”
其他人也担心。
“大家赶紧搭把手,把刚子送去医院吧。”
“对啊,看样子,他这伤应该很严重。”
“万一要截肢怎么办?”
惟一蹲下来,摸了摸刚子的左腿。
刚子止住哭声。“你干嘛?”
“你继续嚎,省得待会儿没机会。”
刚子面露惊恐。“你这是在咒我死?”
“……”惟一翻了个白眼,“你只是骨关节错位了。”
“???”刚子不信,“你懂什么?”
惟一叹了口气,看向周围,道:“你们去哪里捡个什么棍子回来。”
全纵当即丢了根木棍过来,“你要打他吗?”
惟一拿起木棍,给刚子。
“咬着。”
刚子:“?”
其他人:“???”
惟一脸色微沉,“你们摁住他,逼他咬着。”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惟一,好似在说,你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