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夜晚看上去风平浪静,可惟一从空气里闻到了淡淡的硝烟味。
到家门口后,几人下车。
惟一绕过车前的时候,包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捡起,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车牌。
如她所料,好好的车,这会儿在车牌附近,有个尖锐的摩擦痕迹,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凹陷了下去。
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起身,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地走到灼宝面前,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宝贝,我们回家家咯。”
回家以后,灼宝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林渡的平板电脑玩数独游戏,电视上放着动画片。
不过显然,人小鬼大的林灼小朋友对动画片丝毫没有兴趣。
惟一在厨房里下厨,准备做点儿夜宵,刚在酒店她也没吃饱,林渡和灼宝想必也没有吃晚饭。
不过在切菜时,因为脑子里想着事儿,菜刀一偏,竟切伤了自己的手指。
她皱了皱眉,放下菜刀以后,把流血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冲喜。
讲真,还挺严重的,冲了好一会儿,血也没有止住,她这才准备去找创口贴。
一转身,倏地撞到一堵硬邦邦的胸膛。
林渡俊眉微蹙,眸光盯着她的手指。
惟一:“额,我……啊!你……”
受伤的食指突然被他含住……
小脸顿时羞耻地涨红,她尴尬的不知道是该抽出自己的手指,还是该任由他含着。
“我我我……我没事。”她磕巴着说,“就切了一下而已。”
林渡松开了她的手指,冷嘲热讽:“嗯对,也就切了一下而已。可惜没断,下次争取把它切下来。”
惟一:“……”
啊喂,明明受伤的是她,为什么他却那么生气?
还说的那么血腥,哼,成年人,煞气那么重做什么?
惟一就有些委屈地瞪着他。
林渡非但不同情,还扭脸就走。
惟一:“???”
这就走了?
刚才还给她添手指呢,现在就变这么冷漠了?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惟一撇了撇嘴角,跟着走出厨房,去找来了医药箱。
但医药箱空空,并没有创口贴和消毒液。
“唉……”
惟一一时间也没辙,但血也的确一直在流。
怎么办呢?
就在她愁眉苦脸纠结要怎么办的时候,“砰砰砰——”大门忽然被敲的震天响。
惟一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开门。
门一开,常天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人呢人呢?人在哪儿?”
惟一:“什么人在哪儿?我不是人吗?”
常天气喘吁吁,“我是说病人。”
“我家没病人,你找错地方了。”
常天不理她,径直往客厅走。
“七爷,灼宝,你们俩谁又犯病了?”
灼宝正沉迷数独推理中,听到他的话以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你才犯病。你全家都犯病。”
常天:“……”
惟一:“哈哈哈哈……”
常天:“那就肯定是七爷了。他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在卧室?我去看看他。”
惟一一头雾水,七爷犯病了?
不可能啊。刚才他还好好的呢。
常天刚蹿到卧室门口,门就开了。
林渡眉目清冷地睨着他,“谁跟你说我有病?”
常天:“?”
常天:“那你十万火急地让我过来?”
林渡越过常天的肩膀,视线直指惟一。
“给她看病。”
常天缓缓回头,望向惟一。
“嗯?少夫人,你得了什么毛病?”
惟一:“……”
惟一懵:“我没毛病啊。”
林渡:“手。”
常天的目光落到惟一的手上,然后,表情裂开了。
他气极了,声音颤抖。
“你别告诉我,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给她治一根手指头?”
林渡理所当然:“嗯。”
常天怒兽一般咆哮,“十分钟。十分钟!老子飙了十分钟的车,闯了四个红绿灯,被交警玩儿命地追了一路,我还以为你……结果你他妈告诉我,有病的不是你,是你老婆?”
林渡倚靠着门。“怎么?治我老婆委屈你了?”
常天抓狂。“这是委屈不委屈的问题吗?老子只是个心理医生,她伤了一根手指头,要治也是去医院治。”
林渡危险地眯起凤眸,“就说能不能治?”
常天语气冷硬,宁死不屈:“不能。我只是个心理医生。”
林渡冷笑,“行。撤资吧。”
常天:“?”
常天:“!!!”
常天秒变狗腿子,笑呵呵地说:
“能能能。我什么不能治啊?做心理医生之前,我也是个外科医生。”
然后,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走到惟一的面前,说:
“我亲爱的少夫人,请您把您的纤纤玉手举起来,我帮您看看伤情。”
惟一眼神幽幽,“常天,我鄙视你。”
常天端的是一副衣冠楚楚但又着实厚颜无耻的样子。
“治病救人,乃医者的本分。”
“P。你眼里只有钱。”
常天:“……”
……
常天给惟一的手消完毒,并且包扎完以后,就脸色复杂地走了。
手伤了,也没法儿继续做饭了,就纳罕地说:“我还是叫保姆过来吧。”
林渡却说:“不用。”
惟一:“???”
林渡走进了厨房……
惟一沉默了一会儿,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灼宝挨了过来,对着她的手指吹气,说:
“妈咪不疼,灼宝呼呼。”
惟一笑,“妈咪不疼了,宝贝真乖。”
“妈咪……”灼宝瘪了瘪腮帮子,“爹地做的菜好难吃啊。我不想吃。”
惟一尴尬,“啊这……”
这可如何是好?
林渡做的黑暗料理虽说难吃,但她还能忍一忍,可小孩子怎么办?
她怀着纠结的心情等了约许久,终于,林渡出来了。
当时是,她和灼宝已经坐上了桌,林渡碰着一小碗汤走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惟一扫了一眼,一时半会儿没认出那是什么汤。
不过这不要紧,比起汤,更重要的是人。
林渡放下汤以后,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喝吧。”
然后,餐桌上连空气都是充满问号的。
灼宝虽然不想吃爹地做的饭菜,但也忍不住问道:
“爹地,还有其他菜呢?”
林渡:“没有。”
惟一:“???”
灼宝:“???”
“叮咚——”门铃响起。
惟一站了起来,“又是谁啊?”
过了一会儿,一行穿白色厨师衣帽的人排着队走进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