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没想到她居然还会使用暗器。
那颗小果子猝不及防地就打在他的眼角。
对,是眼角,差一点就飞进了眼睛里。
如果飞进眼睛里,以那个速度,他的眼球必然要裂。
而且,即便是打在了他的眼角,他还是感觉到了整个左眼的神经一痛,紫色浓郁的果浆溅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疼的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啊!!!”他吃痛地去揉眼睛。
就在这时,惟一单手扒着枝干,直接从空中跳了下来。
阿石知道她要来偷袭,即刻应战。
但是因为左眼不适,他的反应要比之前慢半拍。
正是这慢半拍,让惟一有机可乘。
她绕过他防御的招式,身体俯下,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然后腾空,双腿在空中把他的脖子一夹……
“啊——”
阿石差点儿以为自己脖子断了。
惟一站了起来,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放心,我不会轻易扭断你的脖子的。”
阿石侧躺在地上,闭着一只左眼,捂着脖子,脸色铁青,恨到了极点。
“妈的,着了你的道了。”
“唉。兵不厌诈。”
阿石不甘心,“再来。”
说着,他就要翻身而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黝黝冷冰冰的洞口忽然对准了他。
他浑身一僵,面色不可思议。
“你……”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你什么时候从我身上偷走我的枪的?”
关键是他还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惟一握着枪,笑的梨涡浅浅。
“就在刚刚啊。”
阿石欲要起身,却听到保险栓被拉动的声音。
“别动。”惟一的声音阴恻恻的,整个人突然笼罩在一股冷森逼人的寒意之中。“再动一下,信不信我挑断你的筋骨。”
阿石怒,“你敢。”
惟一冷笑,“我为什么不敢?咱俩不是在比试吗?”
“你……你用枪犯规。”
“哦,这也犯规那也犯规。实战格斗规定了必须用哪种武功哪种招式吗?”
惟一踢了踢他,嘲弄道:“阿石。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实战过。”
阿石瞬间涨红了脸,“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我就问你,你认不认输?”
“我不……”
“砰——”
枪声响起,一只黑鸟从高空掉落。
阿石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了。
他瞠目结舌,脸色煞白。
这女人的枪法竟……竟神奇到这个地步,连看一眼都没有,直接随手朝头顶开了一枪,便击毙了那只倒霉的鸟。
这一刻,阿石忽觉背后一凉。
怔怔地望着惟一绝美又冰冷的面容,他心里咯噔一声,终于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的没错,这女人的近身搏击的确不如他,但并非是她的招式没有他厉害。
恰恰相反,她的武功刁钻狠厉,不拖泥带水,光速闪电般,总是招招置人于死地。
她输给他,仅仅是因为近身搏击时他在力气上对她的绝对压制。
——毕竟是个女人,力劲上还是难免柔弱些。
但她会暗器——仅用一颗小果子就差点儿把他的左眼打废。
并且,她的枪法好的惊人。
这一刻,阿石终于意识到自家主子娶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个一般的女人。
他嘴唇动了动,眼底掠过屈辱。
“好吧,我认输。”
惟一收回枪,“早认输不就好了吗?”
阿石站了起来,狼狈极了。
他定定的盯着她,表情复杂。
“少夫人,你为什么会枪法?”
惟一将枪丢还给他。“以前在乡下为了保命,不得已练过。”
“乡下哪儿来的枪?”
或者说,一般人哪儿来的枪?
惟一眸子冷冽,“阿石,你主子都从来没有过问过我。”
言外之意,你一个保镖问的有些多。
阿石噎住,无言以对,只得低下头,讪讪地说:
“抱歉少夫人,是我逾矩了。”
“所以,听我的命令不?”
“……听。”
“跟我走。”
“……是。”
由此,三水团副团长阿石同学,就此成为了惟一的跟班,唯她是从。
当然,惟一也不需要什么小跟班,她只是想把他插进《Idol养成班》的节目组里保护时晨的安全。
以她对时芬佳和王朝勇的了解,他们为了赢得比赛,一定会不折手段地毁掉时晨的。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
深夜凌晨两点,《Idol养成班》节目宿舍楼。
时晨背着吉他从训练室里回到宿舍。
这个点,其他三个室友都睡了。
虽然几个人都是A班的学员,但也就他一个人训教的最刻苦。
跟拍学员日常行为的摄像师也下班了,宿舍里的录像机也关了。
时晨满身疲惫地往床上一躺,眼睛盯着上铺的床板,就觉得整个人都是充盈的。
虽然累,但还算有收获。
他感觉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上铺的杨铭听到了他的动静,就把头探了下来。
“时晨,你回来了啊?”
“嗯。”
“你洗澡吗?”
时晨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洗。”
“我忘了告诉你,咱们宿舍浴室里的花洒坏了,喷不了水。”
时晨叹气,“那我明天再洗吧。”
刚好他也累了,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这时候,杨铭从上铺跳了下来。
“时晨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杨铭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拿着一个脸盆出来了。
他拿着脸盆走出了宿舍,约莫过了十分钟以后,端着一盆水回来了。
他热情地招呼道:“时晨,我刚去隔壁的宿舍接了盆热水,知道你有洁癖,你用这个水刷牙洗个脸吧。”
时晨看着杨铭的眼神充满了惊诧。
他自认和杨铭的关系一般,从节目录制开始到现在,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
即便他们后来分到了一个宿舍,两个人也不会在一起玩儿。
可是今晚,他居然这么热情地帮他接热水。
时晨是个性子冷淡的人,他接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
而且,看着杨铭的笑脸,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些不对劲儿。
“时晨,你怎么了?再不洗脸,水都要冷了。”
时晨淡淡的,“……哦,谢谢你,杨铭。”
“害,咱俩一个宿舍的,何必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