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泊国的人。”厉堇元正色回。
昨夜其余两个地方都扑了个空,唯有给兰泊国的地点有人试图行刺。
“我还让丰廷查了兰泊国人马的入境记录,早在贺燕出事前他们就悄悄来了。”厉堇元说。
“居然是兰泊国!”贺知知大出意外,那个兰泊国的君皇司徒无度给她的感觉很复杂,既高贵,又温柔,却在传闻中残暴无比。
“你与兰泊国的人有什么过节吗?”厉堇元问。
“没有。”贺知知认真想了想,犹豫地摇了摇头。
“还有一个消息,你听后会很震惊。”厉堇元说,“昨夜我的人并未打草惊蛇,那个刺客无功而返后,紧接着去了雷炎的府邸。”
“大哥必不可能和兰泊国有勾结。”贺知知斩钉截铁。
厉堇元见她还这般护着雷炎,心里翻醋,重重吻了她一下才说:“不错,那人去见的的确不是雷炎,而是雷亦莹。”
“雷亦莹?”贺知知心中许多未解的谜题顿时想通。
尤其是金城的事赫然明朗。
当初能算计穆雅梦引雷炎入局的,只能是穆雅梦引为挚友的雷亦莹。
这个人不念友情,也不念亲情。
雷炎若不清楚她的真实面目,处境就十分危险。
“你和雷亦莹到底是怎么回事?”厉堇元还不清楚她回国时为何变成了雷亦莹。
“其实我并不知道她还活着,否则之前回国时我绝对不会冒名顶替她的身份……”贺知知苦笑,简短叙述了自己在珐国的经历。
鄂东娇毒害她后,昏死中的她被人救到了珐国,在那里生活了七年。
七年间,救她的人很忙,从未露面,而是聘用了一个上门女佣来照顾她。
这个女佣就是在珐国打官司的雷母。
除了雷母外,还有各界翘楚的人成为她的家庭教师,悉心教导她各种知识,当成名媛千金一样培养。
她与雷亦莹并未见过面,但雷母偶尔会谈起这个关在自家阁楼上的女儿。
后来,雷母终于打赢了清白官司,乐极生悲竟然心脏病发,撒手人寰。
再过不久,接任雷母的女佣说,雷亦莹也死了,一直以来母女俩相依为命,雷母死后,雷亦莹也投河追随了。
“那时有一个现成的雷亦莹的身份摆在我面前,我不想回国后再与你有什么瓜葛,但身上又有阿青姐的仇要找吴家报复,还想拿回父母的遗作,所以就选择了冒名顶替。”贺知知说。
只是没想到命运的红线在她和厉堇元之间缠绕那么深。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面貌,他总会再爱上她一次。
“我不知道雷亦莹竟然还活着。”贺知知心情沉重。
“在珐国救你的是谁?”厉堇元更疑惑这一点。
“佣人和家教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我至今不清楚。”贺知知也一直觉得奇怪,“但那人曾经派律师过来,让我签了一份协议,以后在他需要的时候,我必须为他所用。”
“既然他现在尚未浮出水面,先不用过多顾虑。若是他要求你做过分的事,我替你毁约。”厉堇元握住了她的手,只要有他在,没有人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
“嗯,以后再说吧。”贺知知顿时有一种夫妻一体的归属感。
尽管她的心中仍有一些忧虑,被努力地压了下去。
那份协议所用的纸墨都很奇怪。
纸是金箔制成的。
墨则是要求她割破指尖以血注入。
她还记得她签完那份协议后,不知为何就陷入了昏迷,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精神疲惫。
“有人来了!”
厉堇元听到外面的足音,迅速地翻窗准备离开。
但他站到窗前,脚步一滞,他看到了什么,因而决定冒险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