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与许盈的行事瞒着贺知知。
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她仍然在寻找林树生。
这日,贺知知试图混入军区监狱查探林树生的下落,却被郭节一眼识破,抓住她的时候,颇有些无可奈何。
“雷大小姐,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老林那家伙真的不知道躲哪去了,我们也在全城抓捕。”郭节解释,“而且你放心,少帅这几天气也消下来了,最多抓住了打一顿就将事情翻篇。”
贺知知不信,她认定全城追捕只是做个样子给她看。
林树生不可能逃走,她去过他的住所,许多医学研究报告都没有带走。
这些是林树生的命根子。
郭节见贺知知如此坚定地认为少帅要么是关押了林树生,要么是处决了他,不禁很是头痛。
“林树生死了。”一个声音忽然道。
郭节一愣,正要怒吼一声:“他奶奶的谁敢胡言乱语!”
转头就看见厉堇元威严的面容。
他不禁脖子一缩。
“林树生的尸体刚刚找到了。”厉堇元走到贺知知面前,好久不见,他很想她。
但她仍然怒气未消,用带着憎恨的眼神看他。
没有人敢这样看着厉堇元,因为这是找死。
但厉堇元容忍她这样放肆。
他甚至觉得,她愿意看着他,也不错。
“林树生怎么死的?”贺知知问。
厉堇元知道她认为是他动的手,所以答:“如果你怀疑我,看到他的尸体就明白了。”
“好!看就看!”贺知知果断钻上他的车,但依旧保持着位置之间的距离。
去的路上经过了商业街。
这条街有珠宝行,有婚纱和西饼店,尽头还是教堂。
贺知知心想,本来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她和厉堇元此刻应该已经在筹办婚事了。
现在却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怎么停下来了?”贺知知想快点离开这条街,却发现他们陷在长长的车海里纹丝不动。
“前面有婚车排队。”厉堇元简要答。
前方尖顶的教堂正响起祝福的钟声,一对新人与亲朋们在仪式结束后,汇聚在教堂前的台阶上留影,笑容格外张扬和幸福。
因为人太多,他们的婚车占用了部分马路。
过往的车辆停下来耐心地等他们拍完。
等待的时候,甚至有热情的司机探出车窗,隔空送上祝福:“新婚快乐。”
新人收到陌生人的祝福,也是感动又感激地挥手致谢。
此起彼伏的祝福里,厉堇元也摇下了车窗,说了声:“新婚快乐。”
那对新人惊呆了,尤其是新郎一副荣幸至极的模样,震惊地喃喃:“我是不是在做梦,厉少帅刚刚亲口给我们送了祝福!”
他催促新娘,赶紧把手里的捧花送给少帅旁边的雷大小姐。
婚礼的捧花拥有着美好的寓意,一般未婚的男女甚至要争得面红耳赤的。
“雷大小姐,请收下吧,听说您二位也快要结婚了。希望能传递一下喜气。”新娘灿烂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贺知知只得接过来,却烫手得很。
厉堇元平时冷漠严肃,这时候却极好脾气地道谢:“谢谢。喜帖到时候会寄给二位。”
贺知知想说什么,终究是忍住了。
直到驶离了这条街后,她才闷闷不乐地拆穿:“你为什么要骗他们?根本不会有喜帖了。”
“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嫁我。”厉堇元转头看着她,认真道,“我娶定你了!”
这句话令贺知知眼眶一湿。
她再没有说任何话,一直沉默到了目的地。
“少帅。”一队士兵已经将现场包围,“人在这里。”
城东的山林里,林树生已经死去多日,在他的尸体旁边,还有一只秃鹫的尸体。
士兵解说:“林医生应该是中毒而死。秃鹫嗜好腐尸,所以也毒死在旁边。”
听到林树生的死因,贺知知彻底愣住了。
毒药也是药,论到医药,林树生并不是无知的人。
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中毒的,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嫌疑对象呼之欲出。
“怎么可能?他不是帮助鄂东娇难产接生吗?”贺知知想不通。
厉堇元却无所谓动机,他带贺知知来是希望她安心,上次小战神和老夫人的事,鄂东娇有丫鬟顶罪,但是林树生之死,只要证明与鄂东娇有关,她便是死罪难逃。
厉堇元吩咐手下,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林树生身体里的毒药成分鉴定出来,与她的药箱作对比。
鄂东娇的事拖了太久。
这是他欠贺知知的交代。
这时,一个士兵神色匆匆地从山下赶来。
“少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