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没事,而且小家伙睡着时习惯我抱着,谢谢了。”
简曦怎么会不知道他心意,只是淡淡拒绝后,司机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其实,简小姐拒绝的不仅是他,还有他们少爷那一翻好意。
“很晚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那好的,简小姐注意安全。”
简曦点点头,然后把景忆从车里抱出便进了司家。
司机看着她纤细走远的身影,叹声一气摇摇头,然后发动引擎离开。
其实这么久的时间,大伙的眼睛也都是雪亮的,要说夜总和简小姐这事怕还真是很难啊。
因为两人之中,从头到尾简小姐和他似乎都有司家这个身份所在阻隔。
还有就是简小姐本人对夜总,也太过平淡了一些,全然不像那些对夜总有想法的女人。
……
“小曦,你喝酒了?”
施盼秋看着摇摇晃晃进来的简曦,心被吓得一个大跳,天哪,她这样子一看就喝了不少,还抱着景忆,万一两人要是摔着可怎么办?
“妈,今晚,就麻烦你们带景忆睡了,我头有些晕,怕一会自己睡得沉照顾不好他。”
“好,好,没事,妈来照顾景忆。”
这么久来,施盼秋还是第一次看简曦喝得脸红眼神涣散的,只不过她一直垂下的眼帘遮去了她眼眶的通红郁色。
“那就幸苦妈妈,我先上去休息了。”
“嗯,去吧去吧,自己上楼小心些。”
施盼秋接过她手中景忆还不忘在后面唠叨着,简曦背对着她,然后伸手做着一个OK的手势扶着楼回了房。
咔嚓。
当房门再次关上,她所有逞强的外表再也伪装不下去了,蹲在门边就细细碎碎的哭了起来。
此刻,她知道吗,阳台那个躲着的身影听着她这无助的哭声,犹如万箭穿心一样痛着。
夜冥就知道这女人回了房后会彻底卸下自己那层面具,所以在她抱着景忆从他别墅出来时,他随后就招了辆车尾随来到了她阳台这。
“怎么办司厉南,我想你了,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简曦边哭边自言自语起来,双手环住的肩膀更是颤悚厉害,真的,他知道吗?她好想念他的怀抱了。
哭了好一会,她这才起身来到自己书桌前,然后小手轻轻拉开抽屉,赫然,映在她眼前的便是司厉南一张张的照片,有吃饭的,开会的,开车的,低头工作的,总之都是些她所熟悉的生活照。
而这些,也是五年前她离开帝城时,郝承轩送给她的东西。
并且每张照片后面还有他仿着司厉南笔记的祝福语,(心想事成,美梦成真。)
以前她不知道郝承轩为什么会写这两句话给她,但现在她明白了,所谓的心想事成,美梦成真,其实不过是郝承轩让她坚强活下去的一个借口。
她想司厉南离开的那件事不过是梦一场,她想自己这几年来日日夜夜梦着的那个男人,能真正有一天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
五年了,她心里所想的事没有成半分,美梦也从来没变真过,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痛苦。
简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书桌前看着那些相片掉了多久的泪,她只记得,后来自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深黑的夜里,夜冥轻着步子来到倒在桌前睡过去的简曦身边,修长的手指缓缓抽出她视如珍宝的相片,眼底一片晦暗。
然而当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锁在相片里那张深刻分明的俊朗轮廓上时,声音哑然出声:“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司厉南的五官生得刚毅清隽,是那种男人看了都会羡慕的地步。
夜冥也一样,他承认,在长相中,他或许是稍稍比他要逊色几分,但他若称三,他相信就没人敢再称二了,可是简曦却从来没有多看过他两眼,挺伤人自尊的。
一想着自己这张堪称比男模,明星还要帅气的俊美脸庞被她无情忽视一次又一次,他真不知道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司厉南再帅,再优秀又能如何,他终究是离开了她不是吗?可这个笨女人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么一直痴痴等待,她以为就真能有结果吗?
更可笑,她潜意识里竟然还不愿意承认他已离开的事实,呵呵,他该说她什么好?
“傻女人,这个坎,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迈过去?”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夜里显着分外低冷,但简曦已经睡得很沉很沉,自然无法再给他任何回应。
高大的身子低低一弯,他直接将从她从椅子上抱起,然后放在了床上,再温柔替她盖上被子后,他这才翻身从阳台离开了。
次日。
简曦醒来时,头疼得厉害,可诧的一看自己身上竟然盖着被子,她突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昨天不是在桌子上睡着的吗?怎么这会又跑到床上来了?
难道自己半夜又摸回了床上?她狠狠拍了下自己脑袋,企图想想起昨晚之事,但发现她什么也想不起了。
……
“爷爷。”
司继渊刚刚锻炼完,还没来得及把额头的汗擦试,身后突然就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顿的,他身体莫名一僵。
这丫头,大清早的就要来跟他告别了吗?
昨天在听着司氏夫妇说她坚决要离开的心思,他的心也别提有多难受,但无奈,他们说得对,主动权在这丫头手上,他们若再这么一直困她在司家的牢笼确实不对。
更也许,回了帝城,她可以真正重新生活呢?夜冥那小子确实很优秀,可她看不上,他们也不好总在她耳边念叨这事,还是得顺其自然好些。
“丫头,怎么了?大清早就跑爷爷这来告别,是存心想让我难受是不是?”
这下简曦清瘦的身子也僵了一下,抬起还有几分红肿的眼睛,她轻声说:“爷爷,您都知道了?”
“嗯,昨晚你爸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
简曦这下深深松了一口气,正好,她这会也还没想好怎么和他提及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