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简曦不友好的声音落下,刀子般的眼神就射在了夜冥身上,那一脸的嫌弃,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请便。”
话一落,简曦没再多一丝逗留,拉着箱子就离开了,走时嘴上还不忘冷嘲热讽嘀咕着,“真的,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缺一件衬衫,丢不丢人。”
夜冥:……
他发誓,这绝对是这二十多年来骂了他最多次的女人,但是他却一点也生不起她气,也不知道是为何。
可能是习惯了那些女人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胆小模样,突然来个辣椒一样的女人,他觉得有些新鲜感罢了。
医院。
“妈,律师团的人都叫上了吗,看爸现在情况好像真的挺危险的,我想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不如趁着爸现在还有点意识,让他赶紧把字签了吧。”
郭思琪一脸的阴森,暗想这会简曦远在国外,自然不能再阻止她们母女做什么。
想来还是郭琳容聪明,她以简德年现在情况不明为由,让简家的人暂时别通知简曦,说是怕她在国外工作分心。
而其实呢,大伙个个心知肚明她心思,但人家是名正言顺的简夫人,他们自然不敢不听她话。
只是,现在简老爷的情况到底如何,他们心里也没底啊,还真是让人担心。
郭琳容扫了一眼郭思琪,“你急什么,没听着刚才医生说,你爸虽然醒了,但现在还得观察,不便被打扰,我们要是这么冒然进去,会让别人怎么想?”
“可是,不让爸把字签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你不踏实什么,简曦那小贱人现在还在司家腻歪呢,她又不知帝城情况,怕什么,这字我迟早会让你爸签下的,总之别急,再等等。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被人抓到把柄明白吗。”
郭琳容好一翻说教,郭思琪这才低下了头,想着也对,简曦现在不在帝城,那她们就是简德年身边最重要的人,这有什么事的,自然就是她们来处理。
“思琪,我觉得妈说得对,我们再耐心等等吧。”
曾思语也在旁边劝说,郭思琪听着她声音,这火气一下冒上来了,“你闭嘴,我们和简家的事你又不懂一二,插什么话这是。”
曾思语被自己妹妹一怼,这脸色红了几分,确实,简德年虽然同意郭琳容带她回简家,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家里那些佣人都很是不待见她。
并且,她和池震言那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事早已在帝城传开,这让她分外尴尬。
郭琳容也一样,虽然她用她简家夫人的身份把事勉强压了下去,但是背地里的悠悠说词,根本就是她无法所控制的。
如今,她只能把这事寄在时间上,但愿时间长了,大家不会再翻这事来戳她郭琳容的痛处了吧。
“思琪,她是你姐姐,怎么说话呢。”
“妈,什么姐姐,我看就是个灾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要我说,你当初就不该带她回简家,那样,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被她拖累。”
“行了,这种话以后少说,嘴长在别人身上,既然封不住,那就自己看开点,要是一辈子都活在别人阴影下,那我们还谈什么荣华富贵。”
郭琳容冷声斥了郭思琪几句,她怒气闭了嘴,可嫌弃的眼神却在曾思语身上全是火焰。
自己乱勾搭男人就算了,如今倒好,还弄个不知名的野种在身边,她真是被她给害死了。
曾思语听着她们这话,低着头咬紧唇瓣,谁人不想自己的生活完美精致,可是这二十多年来,她跟在曾斌身边受尽了苦楚,本以为如今回到郭琳容身边后日子会好些。
但是她错了,郭思琪看她的轻蔑目光像一把刀,仿佛要把她生生的割了一般。
而郭琳容对她虽说眼里全是婉惜,但到底自己不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人,总觉膈应。
“思语,你妹妹这人说话向来口无遮拦,性子也任性了些,你是姐姐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妈,我知道的,放心吧,我不会跟妹妹计较的。”
她是你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我有什么资格和她计较不是吗?
后面的话曾思语没有说出口,同为女儿,可一起这些天来,她却发现,有些东西真不是她一时半会就能代替得了的。
哪怕她处处乖巧懂事,小心翼翼,可依然比不过郭思琪,这更是她内心深深的创伤,无以言喻。
“医生,怎么样了,我现在可以去看望我丈夫了吗?”
母女几人刚谈完话,郭琳容就见着简德年病房出来一个医生,她立即把人拉住焦急寻问着。
郝承轩听闻外头郭琳容声音一响,眉锋一蹙,完了,他忘记告诉那实习的医生,暂时先不公布简德年情况了。
“病人现在一切正常,你们可以进去看了,但是不宜太过吵闹。”
“好,好的,谢谢。”
听着医生这话落下,郭琳容眼里闪过一抺精光,郭思琪更是。
里面郝承轩闻言,眉心骤痛,看了眼时间,心里暗想着简曦怎么还没到。
他查过了,依着之前他打电话她那会到现在,她应该能出现在医院了,只是那女人半点身影还没。
而现在郭家几人又虎视眈眈的盯着简德年病情,还有她们别有心思的照看,都是阴谋,可他毕竟是外人,治病救人之事他可以管,但是人家的家事,他无权干涉,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也只有简曦。
但愿,那女人能赶紧赶回来吧。
“病人现在刚醒不久,意识还处于模糊之中,所以不可喧哗或提让他情绪激动的事,还望简夫人和二小姐注意一下。”
郝承轩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郭琳容和简德年谈话心思,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出口,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吧。
“多谢郝医生提醒,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嗯,那我先下去了,有事夫人可以差人来叫我。”
“好。”郭琳容心想,你早该下去了,不是都说简德年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吗,那他一直守在这里又是意欲何为?
是想着替简曦那丫头做些什么?呵,可笑,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掺和进她简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