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虽然她站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醒过来之后会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希望你能够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也不要想的太多,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年轻的医生看着床上的冉夕,看了一会她身上的伤口,对逸淳风说话的语气恨肯定。
就是因为这太过肯定的语气,才没由来的让他感觉到了心慌。
医生还在看着她的伤口,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逸淳风的心很乱,看着冉夕久久回不过神。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临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逸淳风疲惫的晃了一下脖子,这么一动,只觉得骨头都在响,甚至低头都觉得疼。皱起了没有,轻轻的按压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好转。随手将身上拖下来的风衣扔在了椅子上,双手插在裤兜里静静的看着冉夕。
这些日子她好像瘦了不少,眼睛旁边还有黑色的暗影,不知道是灯光晃的还是缺少睡眠导致的。乐视不管是哪一点,心中,都是心疼的。
从前,逸淳风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会动心。
而今天再看到她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内心的慌乱越来越强烈,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盼望着她赶紧醒过来,那样就可以知道她的伤到底严不严重,有没有后遗症,而有的时候却希望她可以再多睡一段时间,让她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等她醒过来之后去过没有后遗症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能痊愈的伤,她要怎么面对?
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啊……
可是,他忘了,逸淳风也是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就突然之间,承认了内心的喜欢和不舍?还有那不能忽视的慌乱。
重新的坐回了椅子上,握住了她的手,苦涩的问道,“冉夕,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
“有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那天我不约你中午吃饭,或者我找个人跟着你,保护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突然想起了刚刚医生说的话,眸中闪过一丝的心疼,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冉夕的头发并没有绑起来,而是随意的散在了身后,不少的发丝已经跑到了胸前,凌乱的仿佛已经打结了,这么一柔,更是乱了几分。
这一夜,床上的女人表面上昏睡的香甜,然而却做了太多恐怖的梦。
“冉夕,你凭什么,我才是逸淳风的未婚妻,凭什么!凭什么你会取代我,我究竟哪点不如你了?”
面前的女人很是凶狠,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手里嗨拿着一把水果刀,并且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哪里还有平日里大家闺秀的模样?冉夕只觉得脑袋疼得要炸裂,瞳孔伸出流露出浓烈的恐惧,耳边仿佛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是天旋地转的,唯一看到的便是面前女人狠毒的脸。
颤抖的问道:“高欣蕊,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她突然笑出了声音,如同魔鬼一般,又往冉夕的方向走了几步,睁大了眼睛,“我想要做什么,当然是要了你的命,你这种人凭什么取代我地位置!我要让你下地狱!”
冉夕慌乱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忍住眩晕感,往回跑。
而这一路上,有好多的东西在阻隔着,并且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好不容易平息下的眩晕感又突然袭来,还有更为强烈的轰鸣声,蹲在了一个角落里,痛苦的自言自语,“我这是在做梦,我这是在做梦,对不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仿佛是在确认,“对,我这一定是在做梦,这仅仅是梦。”
再次尝试着站起身,看着周围的黑暗,眸中闪过了惊恐,却没有再看到高欣蕊的影子。
放下了心以后,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出口,而那阴森森的女声再次传了过来。
“冉夕,你一定没想到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废物了,不知道做废物的感觉如何?你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听人说话了……”那女声还在继续,冉夕听了一半之后,就又痛苦的弯下了身,疯狂的摇头,“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疯狂的往另一个方向跑,想要远离这片黑暗,而她却发现,越是逃避,越是闪躲,便越是黑暗,永无光明。
高欣蕊的影子飘的越来越远,冉夕突然睁大了眼睛,颤抖的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不可置信的指着高欣蕊的方向,“是你,都是你,是你偷袭我的,所以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对不对!”
“啧,冉夕,你太傻了。”
回答她的,只有这一句话。
紧接着,好像下了一场大雨,那冰凉的感觉直击冉夕的心。
雷声突然变大,冉夕颤抖的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本来逸淳风坐在床边已经快要睡着了,看到她的劫难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的时候,激动的站起了身,伸手想要看看她醒没醒,只是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刹那,突然间有些犹豫,只是小声的问道:“冉夕,冉夕,你怎么样了?”
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本来冉夕的睫毛还有剧烈的颤抖,在听到逸淳风的声音后,突然恢复了平静,呼吸也平缓了许多。
逸淳风重新给她掖好了被子。
……
安明晨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逸淳风和冉夕,也猜到了今天逸淳风要做什么。
深情紧绷,打开了病房的门,看到里面的和谐的画面的时候,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逸淳风还在拉着冉夕的手,并且是紧紧的攥着的。
头枕在了一只胳膊上,睡得香甜。安明晨突然想,和他相识这么久,他好像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眉眼带笑的退了出去,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就传开了逸淳风的声音。
“进来吧。”
缓缓的推开了门,只见他并没有回头,依旧盯着床上的冉夕,却是在对着身后的人说话,“怎么来的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安明晨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