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淳风本觉得冉夕在说气话,或者开玩笑。可他看到冉夕拎着吊瓶,直接走出病房,他无法再淡定了。
他拧着冉夕的手,将她拽回病房。
冉夕挣扎,逸淳风似乎顾忌她是病人,没有向以前那么暴力,“公司少了你,不是不能运转。今天,你就留在医院休息。”
冉夕并不领情,因为他们的赌约还在,现在公司又处于亟待扩大的节骨眼上,她若是有丝毫怠慢,就会输。接着,她的结果就像那晚,即便不甘,也只能被欺辱。
“我心里有数。”冉夕面色冷淡,平静道。
见女人不肯妥协,逸淳风那股憋了半夜的怒火悉数涌上,他一手排在床头柜面,嘴角冷勾出一抹邪魅冷笑,“我的话就是命令,我让你反驳,和给你选择余地了吗?”
冉夕的嘴唇紧咬,垂头不语。
没错,他们之间,她是弱者,现在必须听从他的指令,她怎么差点忘记了……
想着,冉夕当即示弱,乖巧地躺回病床。
见状,逸淳风暗松口气,表面却是轻蔑冷哼。他踢了一脚床脚,随即大步离开。
病房内,冉夕困倦地盯着窗外,心里还是惦记着工作。想了想,她拿起手机,给陈副经理发去短信,嘱咐他几点。
本要留院一周,冉夕隔天觉得胃部不疼,就办了出院手续。她没有通知逸淳风,也没有回别墅,径直去了分公司。
工作挑战不会可怜她,难度变得小,或者稍微眷恋她几分。
冉夕拿着名单,仍旧不断在外奔波劳碌。
这天天气暴热,她午间跑回公司。腹部空空如也,但她更想休息一下,补充一下自己的体力。
想着,她随意接了杯温水,灌了下去,便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做休息。
两名同事有工作要汇报,一进门就见到冉夕神色憔悴地躺着。他们微愣,识趣退出去,准备等迟点,再过来。
冉夕似有察觉,直接坐起,“进来吧。”
她揉着惺忪睡眼,眼妆再浓,却挡不住她眼底的青黑。
两名同事相视一眼,忍不住劝说,“冉总,我们的事不急,您先休息吧。”
冉夕为公司东走西奔,公司同事都看在眼里,深感诧异。暗下,他们纷纷在感慨,冉夕一个总经理,比公司跑业务的销售员更勤快。
“我下午还约了于总,不在公司,你们现在说吧。”冉夕看着杯子内还残留咖啡,不管已经凉了许久,径直端起来喝。
听着,两名同事便赶紧说明工作上的问题,不再耽误冉夕时间。
冉夕认真聆听,随即与他们详细商谈,确认方案。
一个小时后,冉夕提前赶到顾客的公司。这间公司是是少有愿意接见她的,虽然公司规模一般,但冉夕认为这是一个好苗头。
“冉小姐,请跟我来。”前台小姐接了一个电话,便带着冉夕到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冉夕看到一个肥脸油肚秃头男人坐在老板椅上,边抽着雪茄,边聊电话。室内弥漫的烟草味,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男人转身,看到冉夕后,两片厚嘴唇咧开。他迅速跟电话那头人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冉小姐,久闻大名啊。”男人站起,大步走向冉夕,刚才还在的前台小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办公室。
冉夕总觉男人话中有话,但她没有多想,礼貌伸出手,微笑道,“于总,您太客气了,您的名字在我们圈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总朗声大小,视线如同X光线,犀利从冉夕脸蛋往下扫去,接着他似满意地点了点头。
冉夕脸色微僵,又迅速调整情绪,拿出公司的策案,“于总,您若愿意花两分钟来看,我保证您绝不会后悔。”
于总大笑,拿过文件,只是随手翻阅两下,又扔在一边。
他看着冉夕,若有暗示,“凭冉小姐长相,一看就是冰雪聪明。我待会有个饭局,正好缺了女伴,冉小姐若是诚心,不如帮我这个小忙?”
“我笨手笨脚,怕会影响于总兴致。”冉夕嗅出一丝不对劲,假笑推脱。
“没事,我可以教你。”说着,于总站起,绕过茶几,径直去拉冉夕的手。
冉夕惦记着合作,有点犹豫。可当她感觉自己屁股被人用力捏了几下,她再也无法忍受,两手用力推开于总。
拿起文件,冉夕退到门边,冷声道,“我看于总没心情谈公事,我还是找其他人吧。”
“若不是你这张脸脸蛋,我不可能让你踏入我办公室一步。至于你所在的小公司,现在选择多着,谁会和一家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的公司合作。”于总勾唇,悠然坐下,“冉小姐,你若想赚钱,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没有看过她团队的方案,便直接断定他们没有任何亮点……冉夕暗笑,对于于总这种不尊重同行的人,也不用给他好脸色。
她嘴角扬起,看着男人那顶地中海发型,“于总的机会还是留给适合的人吧,我好心提醒一句,于总悠着点,便过度透支身体,小心提早结束极乐生活。”
说完,她头也不回,气呼呼离开。
不久后,冉夕回到分公司,意外见到逸淳风在她办公室。
“逸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陈副经理在场,冉夕刻意表露疏离。
逸淳风冷扫一眼陈副经理,后者笑嘻嘻的,迅速离开,并拉上办公室门。
“为什么不吃饭?”逸淳风漆黑眸子锐利掠过桌面那盒没有打开的盒饭,冷声质问。
他问这个,又想做什么?
冉夕迷惑,但经过男人的提醒,她恍然记起,她这一天顾着工作,除了喝几杯咖啡与温水,滴米未沾。
“我不饿。”冉夕不想在男人面前丢脸,平静解释。
逸淳风却怒了!
“谁要你这不要命工作!”逸淳风站起,盯着女人微惨白的小脸,咬牙道,“我还不致于虐待员工,以后给我认真用餐。你若是少一餐,我就克扣你工资。”
冉夕皱眉,觉得男人生气的原因,实在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