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逸淳风凌厉拍着女人手背,女人手中衣服当即落地。
看着手背发红,冉夕眉头紧锁,难以再隐忍,愤怒地冲着男人吼道,“逸淳风,我是落魄,可我冉家究竟是被谁害到破产,我又是被谁逼到这般?可至少我没有偷抢,这些衣服都是靠着我自己工作的薪水,才买到,你凭什么……”
委屈涌上,冉夕憋着泪水,嗓音因哽咽逐渐沙哑,无法发出一句话,但她始终挺直腰板,不愿在逸淳风面示弱。
她这副模样,更让人怜惜。
见女人倔强又坚强的神色,逸淳风嘴角紧抿,黑眸掠过一抹异样情愫,似心疼。
“我分公司的领导,穿上这种地摊货,我还有脸面吗?跟上!”逸淳风恢复冷漠,寒声命令。
冉夕咬唇,心里掂量着。接着,她强压酸楚与愤怒,安静追上逸淳风。
随即,冉夕被塞进车。
不久后,车停在丽影商场,逸氏旗下的大型商店,这里聚集了各国奢侈品牌分店。
“给她找合适尺码,和适合各种场合的衣服。”逸淳风拽着冉夕,把人往前一甩,冷声吩咐。
店员认出逸淳风,当即恭敬地请冉夕进更衣室。
折腾了四十分钟,冉夕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白色裙装。她迷迷糊糊走出更衣室,按照逸淳风吩咐,转了一圈。
他究竟想干什么?
冉夕正迷惑男人的举动,便能听到逸淳风手指看似随意地点了几件衣服,“除了这几件,其他送到我别墅。”
看到店员们七手八脚地打包衣服,冉夕愣神。
逸淳风帮她购置衣服?
“冉经理,这是我给员工的福利,如果你最新季度成绩达不到我要求,费用在你工资里面扣除。”逸淳风冷声道。
顷刻,冉夕惊醒。
看着一沓沓衣服,冉夕抱头,即便她升为经理,年薪几十万,但这些衣服至少花掉她大半工资啊。她还想存钱,付母亲的医药费呢。
“逸总,我买两套就够了,真不用这么多……”现在有钱就是大哥,冉夕自能低头,小声提出异议。
逸淳风冷漠看去一眼,显然没得商量余地。
冉夕咬唇,还想争取一下,逸淳风已经付款离开。
看着远去的跑车,冉夕懊恼地蹲在地上,觉得今天倒霉透顶。本就是负资产,现在又多欠了一笔巨债,太倒霉了!
“小姐,请您确定一下地址。”店长走近,笑眯眯地将货单等递去。
冉夕拿着几米长的小票,仔细校对过别墅地址,垂头丧气地签上自己名字。接着,她看着店员把衣服装上车,无奈叹气,款款走出店铺。
荣仁医院在商场附近,冉夕已有几天没看到自己母亲。如果妈妈知道她有了新工作,一定会很开心。
想着,冉夕在超市买了点鲜果,前往医院。
病房寂静,透过门口透明的一处,冉夕看到母亲在休息,便在走廊椅子等待,不想打扰母亲。
抱着一袋子水果,冉夕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她轻摸着父亲的脸,声音有些发哑,目光却异常坚定,“爸,我会照顾好妈,你泉下安心吧。还有,不管用多少年,我都要调查清楚冉家破产,与你自杀的真相,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她来回翻看照片,似要将他们一家最美好时期牢牢刻印在心上。
二个小时过去,护士照常巡房,冉夕才跟着进去。
治疗跟上,郑柔身体明显有转好。
看着母亲稍有气血的脸色,这是冉夕最段时间,收到的最好消息。
“小夕,你今天不上班吗?”郑柔心思细腻,见自家女儿在上班时段来医院,隐约担心。
她不怕没收入,就害怕冉夕在公司,被人欺负。
或者,遇到不开心。
“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我表现较好,老板给我升职了。所以,今天老板给我放假,让我好好准备,明天去分公司上任总经理呢。”冉夕切开苹果,杏眸弯如月牙,娇憨可爱。
郑柔面色一喜。
“真的呀?哎,我家小夕果然是最棒的。”她拍着手,欣喜至极,又关心问道,是哪家公司?”
“银江院线,别看公司小,没有名气,老板的目标是上市。再过三年,名气肯定大涨。”冉夕没有隐瞒,因为银江院线是小公司,除了行内人士,没有多少人知道其是逸氏旗下的子公司。
听着女儿信心满满,郑柔也开心鼓舞她,“对,哪家公司不是从小做大。我家小夕就是厉害,只是……没想到转眼间,小夕已经长大,可以肩负家庭重任了。”
她轻摸着冉夕的脑袋,忽而猛地咳嗽。
冉夕面色大变,急忙呼叫医生。
“没……没事,医生过来,又要给我开药水。上次一小瓶药水,就要几千元,说是进口,可我的毛病还是一样……”郑柔赶忙抓住她的手,絮絮叨叨道。
冉夕没有打断,可听着母亲心疼钱,想要省用药,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夕,我感觉最近身体还不错,不如就差不多,出院好了。我在家,也有人帮你做饭,照顾你的起居。”郑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跑题,拍着自家女儿的手,说出自己的愿想。
她每天躺在医院,除了担心这些贵得要命的药,就是想着自家宝贝女儿吃什么等,一些日常小事。
相久了,变成了心病,她便觉得自己在医院拖着,还不如珍惜时间,多陪陪女儿,或者帮她减轻一点负担……
“妈,过段时间吧。我升职后,工作职责更重了,现在公司碰到点难题,估计以后天天都要睡在公司。不过,听说我分公司有食堂,还备有员工宿舍,我吃喝住行都容易解决,你就别担心了。”冉夕咽下酸涩,浅笑婉拒。
况且,她与逸淳风如今同居,还没有自己房子,若是被母亲知道,大抵会气晕。
“小夕,妈错了,没想到你工作这般辛苦,不该再提这种要求,增加你的负担。”郑柔自责道。
冉夕摇头,力道适中地捏着母亲的肩头,给她按摩。
“妈,你永远都是我的力量,才不是累赘。等公司情况基本转好,我打算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方便你治疗,我们母女也能经常见面,你说好吗?”冉夕劝慰,说出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