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夕,你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先挑衅我,居然恶人先告状,恶意污蔑我。”林舒瑜如一只炸毛的猫,音量拔高地喊着。
可她这副惊怒样子,更像被人揭破真相后的恐惧,从而极力撇清,意图让别人相信她的说辞。
逸淳风眉头轻皱,却没理会林舒瑜,视线一直停留在冉夕身上。冷漠目光中,似带着点点惊奇与意外。
在他印象中,冉夕狡猾如蛇,可她除去一点小聪明,其他都上不了台面。另外,她容易被激怒,一看就是不懂控制情绪的蠢蛋。
但今天,他看到冉夕另外一面,还是他不曾料想过的冷静与强势。同时,她的分析清晰,十分在理,不像林舒瑜强辩,听起来毫无逻辑可言。
她现在无依无靠,属于弱势群体,为什么被别人欺负,还能坚强不服输?
毕竟人要活着,总要放低自尊心,甚至被人践踏,这是弱肉强食的世道。可她,即便他多次对她进行身心凌辱,她身上那股韧劲依旧不变……
见逸淳风认真看着冉夕,并没有接话,或者有其他判决,林舒瑜只觉不妙。
她轻蔑地掠过冉夕身上微脏的工作制服,随即嫉恨地瞪着冉夕那张精致小脸。只是有用一张好看的脸,难道所有男人都要被她迷倒,万事都倾向她吗?
不过一张稍微好看脸,凭什么!
林舒瑜直觉没有错,只是逸淳风并非肤浅,因冉夕好看而维护她。
“林小姐,我清楚你们三人之间纠葛。你们私事,我本不想插手,可你公然在我公司闹事。”逸淳风嘴角冷勾,眼神冷的足以冻伤人,“你是觉得我好欺负?”
林舒瑜气的咬牙切齿,满脸不忿。
陈献怕她一气之下,又说错话,急忙抬手去捂住她嘴巴。
“逸总,听您一言,我现在回想,的确是我们小题大做,希望您……”陈献微笑,对自己前后矛盾的措辞,没感到丝毫尴尬。
可他没说完,逸淳风一句话,直接给他打脸。
“陈献,你确定你们有资格一次又一次要求我体谅,宽容对待?”逸淳风俊容阴冷可怕,不见一丝笑意。
陈献语噎,一时半会找不到好的解释方式。
逸淳风脸色难看,冷声道,“不管你们私下有多少仇恨,但冉夕如今是逸氏的员工,你们肆意欺压她,等同在玩弄逸氏。林小姐,请你掂量好林氏的能耐,是否执意要与我逸氏成为敌对?”
甭说两家水平地位差异,林舒瑜知道若自己父亲得知他们得罪逸淳风,恐怕会将他们轰出林家,并断绝关系,以此保护林氏。
只是,就这么放过冉夕,她不甘心!
林舒瑜嫉恨地瞪着冉夕,两手紧捏着,指甲直嵌入软肉。冉夕一脸冷意,似局外人,并没为逸淳风的维护所高兴,也没被林舒瑜的怨恨目光所害怕。
此刻,冉夕心里清楚,在场其他三人,都是羞辱过她。他们,永远都是敌人。
“林小姐,我在问你,请你回答。”逸淳风不耐烦催促,冷声问道。
陈献微用力扯着林舒瑜手臂,无声摇头示意。
林舒瑜贝齿狠咬,几乎咬破唇瓣。
“逸总,您真会开玩笑,林氏能与逸氏合作,简直是荣幸,我们怎么敢与你为敌?至于今天的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不懂规矩,鲁莽冒犯了逸总,看在我们两家合作份上,还请您给我一次改过机会。”林舒瑜强忍怒火,嘴边跃上一抹微笑。
“我从不吝啬,只希望林小姐以后谨记,要看清对象与思量自己本事,别惹怒比自己厉害的人物。”逸淳风倒好说话,轻巧原谅林舒瑜。
只是,他那句厉害人物,简直在踩踏林舒瑜,碾压她骄傲的身份。
因为,逸氏一个普通清洁工,也比林家千金要高贵百倍。
“感谢逸总教导,我以后务必牢记。”林舒瑜气的血气涌上脑袋,仍旧要微笑以对。
逸淳风视线一转,冷然落在陈献身上。
陈献顿时一激灵,还没张嘴,就被逸淳风劈头盖面数落。
“陈先生真是绅士,大庭广众之下,不顾颜面与身份,将一个女人拖来拽去。熟人若是看到,还以为陈先生并非书香世家出来的公子哥,而是市井流氓,捏造身份,倚靠林小姐上位,典型软饭男。”
闻言,陈献脸色一时红,一时青,十分丰富。
逸淳风就是知道陈献几斤几两,才拿此嘲讽。同时,他料定陈献只敢受着,不敢反驳。
“咱们男人要比女人宽宏大度,冉小姐进来至今,仅是简单带过你的粗鲁恶行,你的向她多学习。另外,请你向她道歉。”逸淳风瞥过陈献脸色涨红,笑着问道,“陈先生,难道我有哪里说错?”
“没……没有。”陈献怂包地低着头,小声回应。
“那就当面道歉,不要再拖延时间。”逸淳风浓眉扬起,眼底尽是鄙夷。
男人威严逼迫下,陈献缓缓转身,冲着冉夕敷衍颔首。他正准备开口,却被林舒瑜呵止。
“陈献,不要说!”林舒瑜气恼,觉得陈献向冉夕低头,自己脸面无光。
不过,她也心疼陈献。
“舒瑜,我们做错,就该承认。我们是林氏管理层,应该有这点气度和认知。”陈献虽不愿意,但他更在意逸琳两家公司的合作。
毕竟,这次合作关乎他重大前途。
林舒瑜以为他在为保全两家合作,委屈牺牲自己,不由热泪盈眶。
陈献朝她浅笑,笑容略显苍白与一丝苦涩。
旋即,他真诚地对冉夕道,“冉夕,对不起。”
见男人一脸诚恳,冉夕心里发笑。演技真好,若去当电影演员,兴许能一炮而红呢。
冉夕淡漠地看着陈献,沉默无语。
她作为受害者,没人说一定要接受道歉吧。况且,如果对方捅你一刀,用对不起三次就能轻松撇清罪行,派出所和法院岂不是该歇业?
“冉夕,你不要得寸进尺!”见冉夕毫无反应,把自己男人晾在尴尬处境,林舒瑜愤怒,咬牙低声道。
冉夕冷哼,淡漠扭头,不理睬她潜台词中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