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淳风见冉夕不挣扎了,不闹了,他心中的怒意也褪去了一大半,于是便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去,从始至终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她很是心灰意冷,全程他都神情冷漠,一言不发,事后连句宽慰的话都没有,就算那些站街女也会得到客人给的小费,可是他呢,什么也没留下,就这样甩手离去,她突然又有些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卑和下贱了,把自己比做站街女,可是事实如此。
此刻,她简直恨透了他,他就像一头没有一丝温情的狼,最后要把她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恨才肯善罢甘休。
这样的男人让她觉得心寒和可怕,她现在不得不感叹人走茶凉,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家道衰落,而自己以前又任性习惯了,没有一个挣钱的本事和良好的社交圈子才走到今日的穷途末路,不得已才委身于人,她现在算是看透了这个世间的一半,以前那个冉家千金现在就是一文不值。
她恨透了这样没有尊严的生活却又无力回天,因为弱肉强食的力量,她一个技能为零的人想要生存下去都成困难。
所以这些苦难她何尝不想摆脱,但是她不能,她还要找出真相,还要东山再起,到时候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通通都被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包括,逸淳风。
翌日清晨,冉夕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坐在床,上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她就觉得头痛欲裂。
她此刻真的心寒,恨透了逸淳风。
而逸淳风此刻看着窗外的天色,轻吐了一口气,天刚刚泛出鱼肚白,他皱了皱眉,昨晚他离家之后就径直来到了公司,一夜未眠。
想到冉夕昨天在床上的那一套说辞,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深了,那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敢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夜未眠与其说是因为高欣蕊的回归,还不如说是因为冉夕那一脸决绝的神情。
天已经完全亮了,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员工来到了公司大楼前,逸淳风本想去接冉夕的,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是仇人的女儿,他也没有必要对她如此好。
于是他便没有去接她。
另一边,冉夕起床,走出客厅,按平时的日常,这个点逸淳风应该还在的,但是她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见房间空荡荡的,冉夕大概明白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逸淳风没在,她反而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来到公司大楼这里。
冉夕站在公司大楼前,站了良久,她想自己一定要努力工作将来才有机会接近真相,找出事情背后的故事,她现在不能因为其他事情而动摇。
冉夕刚坐到座位上,刘经理就背着手走了过来。看着她的笑脸,冉夕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每次刘经理一笑,肯定没什么好事。
“冉夕啊!”刘经理叫到。
“嗯?刘经理有事吗?”冉夕抬着头,假意地che着笑容问到。
刘经理啪的一声扔了一叠文件给给她,继而眉眼轻佻地说到:“诺,这里有一笔业务需要你去处理,还是对方点名道姓要的你,你还真是福分不浅,先是和逸总,现在对方的BOSS都认识你,看来我还真的不能小瞧你了。”
刘经理半开玩笑地说,但是眼神里透露着丝丝恨意。
冉夕看了看刘经理扔到桌子上的文件,一脸的诧异,那些所谓的高层她根本就不认识,对方怎么会知道她。她心里有些纳闷,开始是怀疑逸淳风帮她安排的,但是又想到逸淳风那种家伙明明就不希望她掌握多大的权利,怎么可能把这种任务交给她。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涩地弯了弯唇,自己要何时才能爬到高层,她现在苦于逸淳风根本不愿意将重任交给她。
本以为她会被他压制,不让她去处理这种业务,结果上面的指示一点也没有下来,冉夕还是鼓足勇气去了对方要求见面的餐厅。
毕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业务,从前又没有这类经验,虽然她来之前是向刘经理讨教过,但刘经理说得模棱两可,所以一路上冉夕都感觉万分忐忑。
来到对方要求的餐厅时,正值午后。
冉夕准点到达,她走进餐厅,环顾了一下四周,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玫瑰色水杉连衣裙,身材高挑,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正看着她。
冉夕一下子觉得底气有些不足,因为对方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大了,这样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应该都有一群男人观望吧,冉夕不自觉地想到,旋即她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要振作,要有勇气。
“请问您是高小姐吧?”冉夕走了过去对女人善意地说到,她记得那天参考那些资料对方是姓高。
对方只是抬起眼稍撇了撇她,没有说话,冉夕以为自己把她名字记错了或者直接认错人了,所以顿时觉得万分尴尬。
“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人了……”冉夕挠了挠头。
对方却猛地冷笑出声:“这就是贵公司员工的从业态度,要知道商场如战场,在职场上永远不要有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女人眉眼轻佻,冉夕窘迫到都不敢直视她了。
“你就是冉夕?”她话锋一转,冷眼看着冉夕。
高欣蕊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禁璀然一笑,就凭她?
没想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逸淳风是如此饥不择食,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她还真的高估他了。
冉夕满脸通红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近看,她真的长得很美,一头大浪卷如同海藻一般繁密柔亮,肌肤晶莹,唇红齿白,眉眼间自成一派带有异域风情,许是她的美太锋芒毕露了,冉夕觉得她笑着的时候有点瘆人。
“坐吧。”高欣蕊像个贵妇一样,慵懒地朝冉夕挥了挥手,示意冉夕坐下。
女人侧脸,再点了一点菜,冉夕一阵恍惚,错愕了两秒,这个侧脸好像那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和逸淳风在一起的女人。
那个女人那天穿得酒红色大衣,也是大波浪卷,冉夕心中开始是猜疑后面是笃定,这种感觉微乎其微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她能预感到这个女人就是和逸淳风见面的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冉夕觉得疑惑又紧张,她叫自己来做什么?难道真的如她所说仅仅只是谈谈业务,还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