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剑山庄说是在梁国的边境小城,在这种边境小城,京城那边一般是不会派人来管理的,作为一个江湖门派,诡剑山庄庄主却已然成为了这一方的城主,整个城镇下来,无人不爱戴仰慕。
只要白衣说出要去诡剑山庄,城中百姓都十分的热情。
“你们是听说了招亲才来的么?”被拉住的是一个小孩,小孩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听说了白衣的目的,看着白衣的眼神竟含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此次招亲的可是诡剑山庄的二小姐啊,你们也敢去?”
白衣和箫景洛面面相觑,白衣问道:“为何不敢?”
小孩四周看了看,踮起脚来小声道:“着诡剑山庄二小姐,姓岳,名琳儿,别看这名字如此的小家碧玉,但是这人啊……”他想了想形容词,最后吐出四个字,“威猛无比!”
白衣失笑,扇子把轻轻敲了一下小孩的脑袋,“说一个女子威猛无比,你倒是聪明的紧哪。”
“你爱信不信。”小孩嘟哝了两句,往前指了个方向,“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去诡剑山庄的话,喏,你只要去前面的客来客栈等着便是,近些日子赶过来的和你一般想法的都待在那里,到了时日,诡剑山庄的人会派人来接你们的。”
“谢了小兄弟。”
装作听不到小孩嘟嘟囔囔的几句“到时候你们肯定会后悔”的话语,白衣携着箫景洛往小孩指的方向走去。
客来客栈算是这个小城唯一红火的客栈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看身着打扮和周身气势,里头坐着的人一半以上都是江湖中人。
他们一走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放在了……白衣身上。
白衣悠然自得,箫景洛嗤笑一声:“你已经给他们营造了一个假想情敌。”
“胡乱说些什么呢。”白衣啧了一声,来到了掌柜面前,要了两间上等天字号房,等着小二带领他们上去。
小二也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看到白衣的气质,以为白衣是哪一家的名门公子,一时忍不住提醒道:“公子,不怪小的多言啊,此次诡剑山庄招的可是他们的二小姐岳琳儿,这位岳琳儿与大小姐不同,性情刁蛮,武功厉害,传说是城主心目中下一任城主的唯一人选,公子你细皮嫩肉的,还是别去受罪了吧。”
白衣摇着扇子道:“小二啊,人可不能貌相。”
小二敷衍地笑了笑,心里不以为然。
诡剑山庄的比武招亲仪式是定在大后天,后天便会有人来将他们带回庄子上,翌日一早,终于睡了个安稳觉的箫景洛便被白衣给摇醒了。
箫景洛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衣。
白衣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对箫景洛道:“昨夜为师我辗转反侧,思来想去,我这样子太过招摇了,那些人都在酒家的时候看到我了,为师又长得如此显眼,为师觉得需要好好乔装打扮一下再去诡剑山庄。”
箫景洛沉默了一下,而后忍不住问道:“我们为何一定要去诡剑山庄?去到了你想要投靠的那人里,我们也会得到保护。”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是去投靠他的,又不是去害他的。”白衣笑道,“再说了,你这幅样子也该换换了。”
“确实该换了,这副面具劣质到他们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
白衣对箫景洛的说法十分不满,但是事实又不给予反驳,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白布,甩在了箫景洛的面前,“这是为师特意为你准备的好东西,可别浪费了。”
箫景洛看着白布,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如何才能瞒天过海?”白衣煞有其事地说道,“自然是,身份的颠换方为上上计。”
箫景洛对于白衣的说法仍旧保持着怀疑,但是碍于白衣恳切的目光,箫景洛还是无奈的从了。
第二日,诡剑山庄派人来的时候,一半的人都跟了上去,只有楼上那两间上等天字号房的人慢悠悠地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冷峻,女的巧笑倩兮,若不是女子站在男子身后隔有一段距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便是一对夫妻。
诡剑山庄派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见过的世面较多,见此情形也只是把那女子当作了男子的贴身婢女,不禁笑了笑:“公子好。”
箫景洛对着男子点了点头,便跨步上了面前的马车,身为婢女的白衣毫无怨言地坐在马车外面,和中年男子坐在一起。
马车里坐着几个江湖中人,身上的江湖气息明显到直接告诉别人我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一般,见着箫景洛从容地上来,他们都不禁向箫景洛投去了敌意的眼神。
箫景洛也不想理会这些眼神,神色淡定地往后靠着,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顺畅地来到城镇的末尾,哪里有一处山头,山头上面盖有一个府邸,府邸很大,上面挂着的门匾也十分的显眼——诡剑山庄。
诡剑二字,形如草书,却不乏风韵。
箫景洛随着中年男子走了进去,庄子里走来走去的婢女奴才特别的多,中年男子是这里的管家,招呼了十来人带着身后的江湖侠士入住,箫景洛被分配到了一个娇弱的婢女。
白衣目光紧紧地盯着婢女的面庞,不禁叹道:“沉鱼落雁之姿,沉鱼落雁之姿啊。”
婢女被夸得面色通红,夸她的人还是一个在她眼里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姑娘谬赞了,不过是常人之色。”她悄咪咪地看一眼面无表情的箫景洛,心中叹了口气。
婢女一路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后就自行离去了。
一走进去后,白衣总算了放松了不少,“这诡剑山庄听闻了多年,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儿,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这里好大啊,一看庄主就是会享受的。”
箫景洛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她的脸色沉凝,“你确定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诡剑山庄二小姐么?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对。”
“有什么好不对的?”
白衣浑然不在意道,“不要想太多了徒儿,就算不对,那也是江湖中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过是过来避避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