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虚清像是瞧着白眼狼一样看着自己，姚晗灵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哪里还有方才浑然不惧的样子。
难不成柳虚清压根儿就不想回去？
忽然，柳虚清目光一冷，一股戾气逼射而出。
姚晗灵心中暗暗揣测柳虚清的心意，忽见柳虚清打开夸父瓶……
“师尊不要！”
以为柳虚清要放出巨魔鱼教训自己，姚晗灵急忙闪躲。
一旁看戏的蝶妖夜宵突然面露错愕，忽而变成了一道缩影，被收进了夸父瓶中。
两指拈来，竹骨二指提着姚晗灵的衣领凌空急跃。
几个闪跃之下，姚晗灵被一把扔进了一处石窟之中。
看着洞口的逆光柳影，拔出鹤鸣剑，姚晗灵心中大惊，难道是她惹怒了柳虚清，柳虚清要杀人泄愤。
收了她的妖宠，那不就是不给她了，接下来，就是清理门户了。
之前柳虚清看她如猎物的眼神，油然复现在脑海之中，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烙印，让姚晗灵整个人瑟瑟发抖。
“师尊、师尊，你冷静，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啊……”
姚晗灵试图让柳虚清冷静下来，然而，石窟入口处的柳虚清提着鹤鸣剑步步逼近。
“天师大比，不比就不比了，师尊你贵体安康第一位……啊啊啊啊！师尊你不要过来！”
姚晗灵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畏惧的抱头蜷缩在地上。
利刃入石，发出金鸣之音。
“我撑的结界，你不让我进来？”
“白眼狼。”
头顶传来一声轻骂，有着些许气促。
好似真气得不轻。
怯怯的睁开双眼，看着遮住整个石窟口的白色结界，姚晗灵急促的呼吸渐缓平和。
不是要杀她？
尴尬的坐起身，脚尖前是斜插得鹤鸣剑，姚晗灵不敢直视柳虚清的神色，小模小样的抹去脸颊上细微的沙粒，忽而鼻尖传来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含着仙香，比极品的灵草还要格外的让人兴奋舒畅，连血管中的血液都激奋了起来。
“师尊你有没有闻到很好闻的……气……味……师尊？”
一个回头，姚晗灵愣在原地。
柳虚清的身形依旧站的笔直，只是嘴角溢出了一线血痕。
从来是以强大冷清示人的柳师尊，这时却因为这一丝血，变得如猛兽般警惕凌厉，仿佛那嘴角的血不是自己，而是撕咬猎物在口腔在溢出的血。
“怎么，你也想要我的血？”
一瞬间，柳虚清的气息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所有的戾气都如石沉大海，找不到踪迹。
声音清冷，却带些弱气声，像是一种暗暗的鼓动。
但偏是这一丝弱气声，让沉醉于血液香气的姚晗灵猛然惊醒。
柳虚清受伤了，那个无所不能天下第一的柳虚清也会受伤。
方才不是都还很好吗？怎么？
对了，这里是修真界，有大把大把的术法可以千里之外夺人性命，她脊梁上章尚天夺舍烙印不就是如此。
到底是柳虚清在虫巢受了伤一直强装镇定直到方才没忍住，还是有人动了邪术想要柳虚清的命？
若是后者，想杀柳虚清的人是谁？能伤天下第一人的人是谁？难道是毁灭者？
“师尊，你受……”
伤字还未出口，一道无形剑气就逼近了姚晗灵的唇边，仿佛姚晗灵再说一个字，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剑气随着姚晗灵的缄默骤然消散，往石窟之内的走了几步的柳虚清忽然停下脚步，似是在犹豫什么，短暂的踌躇之后，回身唤起了姚晗灵的名字。
“晗灵，你过来。”
虽已星稀，夜还未褪色，石窟深处更黑，姚晗灵看不清柳虚清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暗柳色的身影，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姚晗灵极其不想过去，然而，空气中一股强烈的足以让人发疯的血香涌进了姚晗灵的鼻腔脑海。
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被吸引的灵魂驱使着犹豫的脚步，一点一点踏入黑暗。
“师尊……我过来了，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