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簿双阳踉跄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不顾浑身血淋,脊梁站的笔直。
“我不但知道,是谁害死了我娘,我还知道,我为何少时体虚情绪不定是因为什么。”
脸上露出讽刺残酷的笑容,簿双阳揭开了父子二人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
簿豹缓缓闭起双目,手中的血鞭,握的咯吱作响。原来这逆子,早就知道了一切。
看到簿豹挣扎的模样,簿双阳的声音愈发冷血,抬着血指,指向宗祠的一张最小的牌位。
“爹……我本应该,有个叔父,对吗?”
“两婴花是何物,你又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你以为杀了吴奶娘,这世上……”
簿豹手中的血鞭寸寸尽断!爆裂在高堂之中!
“够了!”
忽而,簿豹怒睁红目,一爪袭来,掐住了簿双阳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要扭断簿双阳的喉咙。
两双布满血丝的红目相对,宛如一头暮年之虎,和青年之虎的对峙。即便是被扼住了喉咙,簿双阳的气势,也没有被压下半分,反而更加的强势。
簿双阳嘴角渐渐溢出血流,面色也由青到紫,目光究极怨毒,宛如讨债的厉鬼,死死盯着簿豹的双眼。
而簿豹也是满目仇恨,像是在看着仇人一样的眼神,恨毒的看着簿双阳。
忽而,门外传来动静,簿豹轰然撒开掐着簿双阳的脖子,一震双袖,转过身去。
“何事!”
簿豹威严道,浑身煞气还未收敛干净。
门外之人急忙回道,“簿师尊,不好了!那狱鬼章师兄和簿大师兄打起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门外报信的人连忙退下。
簿豹回身狠狠盯了簿双阳一眼,“你裹真是因那神梦仙草吃坏了脑子,为了那稽梦神女,什么梦乱之语都敢胡言。”
“你若在你大哥面前提一句胡言,我定亲自搜刮你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哪是一双父亲看儿子的眼神,分明是看仇人的恨。
搜魂?呵。
簿双阳本摸着狂华剑的剑髓,忽而抬眸看着簿豹,微笑了起来。
“簿双阳遵命。”
他改主意了,他要死死守住最后一个秘密,到簿豹死的最后一刻才告诉他。他要让簿豹,不得好死,免得下了黄泉,打扰了他娘的清净。
簿豹这才急匆匆的赶出了宗祠之外。
灵师宝栈之中,姚晗灵本睡着,忽然被一声叩门之声惊醒。
“姚师兄,师尊,弟子有事相报!”
迷迷糊糊听到是宋雪儿的声音,姚晗灵挣扎的睁开双眼,却见柳虚清早已穿戴整齐,打开了屋门。
“雪儿?何事?”
木门敞开,一席霜月长辉洒了进来,趁着柳虚清那张仙人面,越发高不可攀,红俗不可染。
屋外的人是宋雪儿,先是绕过柳虚清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像是刚睡醒的姚晗灵,松了一口气。
“小师妹你别怕,我和师尊都在这。”
姚晗灵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宋雪儿,只是宋雪儿的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着了?
“是起火了吗?”
姚晗灵一下子从地上蹿起来,跑到二人身边,扒着屋门朝外看去。
奇怪,也没有啊?难道是撞倒了烛台?
宋雪儿摇摇头,看到姚晗灵安然无恙,宋雪儿这才说出了方才的事情。
宋雪儿方才入睡不久,忽然感到袖中一片烧灼,撒开衣袖,却发现入三峰之时十三峰峰主章尚天给的黄符,不知为何自燃了起来,燃烧起了黑红色的火焰,隐隐有狱鬼呼号之声。
宋雪儿连忙甩袖,才将那燃烧的黄符甩掉,那黄符却是如追引着什么东西一般,如离弦之箭一下子飞出了窗外。
听到此处,柳虚清眼中闪过思索,“那黄符飞向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