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草园中,姚晗灵的一番话,让云裳女子的眼中一下子浸满了泪水。
“姚师侄,我家主母前几日过寿宴,我一个妾室生的女儿,身边只有一只我母亲作为嫁妆,怜惜赐予的五彩凤凰能入人眼。”
“主母是我名义上的母亲,我只能忍痛割爱,剪去那五彩凤凰的羽毛,给主母做了一件五彩披衣,没想那凤凰爱美如命,剪去羽毛后郁郁寡欢,不肯一啄一饮。”
说道此处,那云裳女子已经哽咽起来,其旁的孙子剑,眼神微软,看向姚晗灵的目光隐隐有些谴责。
“听闻柳尊主得了一株灵阳仙草,便想让那孽宠吸取些灵阳仙草凝成的仙露,弥补一二,谁料那孽宠天性灵敏又记恨我剪去其羽毛,我刚到穹峰,就脱离我手,不知所踪。”
“这才托柳尊主和我一同寻找,不想找到时已经入了姚师侄的肚子,怎想姚师侄,你却将自身之过,怪罪在我的身上?”
云裳女子一双莹莹水目,哀怨的看向姚晗灵,仿佛姚晗灵对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可饶恕之事。
姚晗灵想找到一个破案的突破口,谁知遇到了云裳女子这样一顿哭诉,瞬间搅乱了姚晗灵的思路。
这云裳女子说的是什么话?她姚晗灵什么时候说要将这过错,推给她了?姚晗灵一时哑口无言。
“云婉淑,没想到灵阳仙草这源头根子,在你这儿?我就说你这人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登门就哭的跟个寡妇一样来求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婉萧一双桃花目,冲天翻了一个桃花白眼。
“你那五彩野鸡毛掉光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自己为了谄媚讨好,这才痛下狠手,看你后悔的这样子,柏母没少领你的情吧?”
“况且,你跟我们穹峰有什么交情?我们凭什么把灵阳仙草的仙露给你那只臭野鸡?”
关键时候,没想到是叶婉萧站出来,替姚晗灵,不,灵阳仙草,说了一句公道话!
姚晗灵观察者叶婉萧的神色,很明显,叶婉萧对这位弱不禁风的云裳女子没什么好感。
这叫着云婉淑云裳女子,是她姚晗灵的师叔辈,叶婉都萧敢直呼其名,看来这女子的真正本性和外表表现如来的柔弱样子,定是有些不一样。
“叶姐姐,你何苦这样挖苦我?前几日主母生辰,你仗着主母喜欢你,疼爱你,任性不去也就罢了,我幸幸苦苦一番诚意怎么到你嘴里就这般不堪?”
云婉淑被叶婉萧讥讽了一般,面上虽然更是惹人怜爱,示弱的语气间却是另一番较量。
姚晗灵简直要被两人之间的关系给绕糊涂了,叶婉萧和柏家有关,这云婉淑也和柏家有关,而且看样子,虽是柏家女,却不姓柏姓云。
这叶婉萧到底和柏家是什么关系?先是柏母寿宴邀请,接着是柏家妾室女都要让叶婉萧三分。看来叶婉萧这火爆脾气,是有不少后台支撑的。
正当事情渐渐脱离灵阳仙草的范围,向着叶婉萧和云婉淑的私怨进行的时候,柳虚清发声了。
“够了,今日说到底,是我穹峰的人做了错事,给你云婉淑造成了损失。”
“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肯作罢。”
柳虚清转身盯向哭哭啼啼的云婉淑,示意叶婉萧不要再与其争执。
站在柳虚清身后的姚晗灵,没想到柳虚清并未先向她追究灵阳仙草之事,反而先选择给云婉淑一个交代。
云婉淑看向姚晗灵,含着泪的眼波微转。
“事已至此,我那可怜的凤儿已经被姚师侄斩杀入肚,我再怎么悲痛,也是于事无补。”
云婉淑用一方淡青色绣帕,轻轻拭着眼角的泪花,这哭的精致的,跟眼角加了粉色眼影似的。
不过姚晗灵此时心中暗松一口气,看来这云婉淑,也是个心肠柔软的人。
“不过,那五彩凤凰,怎么说也是我给那神龙不见踪影的未婚夫君预备的一份薄薄的嫁妆,如今被姚师侄吞食入腹,待到来年我未婚夫君回来,我可拿什么来当作我的嫁妆。”
说着,说着,云婉淑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此时的姚晗灵也忍不住想朝天翻上一个白眼,说到底,不还是要穹峰给她补偿吗?说话就不能痛快点!
“呵,云婉淑,你那烂鸡是姚晗灵那个贪舌头的狗货给吃掉了,你要找补偿,我一脚将那倒霉玩意儿踢给你,任你杀着玩剐着玩泄愤!”
“想凭你那区区下品的杂种凤凰,从我们穹峰换取宝贝,你就做梦吧你!”
叶婉萧冷笑一声,扶着宋雪儿的肩膀,一脚踹向姚晗灵的背,将姚晗灵一脚踢倒在了云婉淑的脚边。
别看叶婉萧的脚筋断了在恢复,这一脚下去,姚晗灵还是闷哼了一声,双手撑地,这才没给云婉淑这位年轻的师叔,行一个跪拜大礼。
“叶师姐,你别这样,姚师兄是我们七峰的人,怎么可能让她九峰的人带走!”
看到姚晗灵被踹倒在地上,宋雪儿急了,想要跑到姚晗灵身边扶起姚晗灵,但叶婉萧却伸手死死拽住宋雪儿的胳膊。
“管他这个倒霉的做什么,一天天就知道惹事生非,正事是一件都做不了,不如早赶出去,穹峰还落个清净。”
叶婉萧声音很冷,宛如一把冰刀,直接捅进了姚晗灵的心窝子。
姚晗灵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看着周围的这些人,除了宋雪儿以外,竟无一人是想管她。
也罢,也罢,姚晗灵苦笑一声,看着云婉淑,双手作揖,长鞠一躬,额上的绿坠都晦暗了许多。
“云师叔,今日是我姚晗灵对不住你,你要打要罚,都可以,只要你给晗灵留一条贱命,苟延残喘活下去就可以了。”
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叶姐姐。你做事,还是如此的绝情。”
云婉淑莹着泪眸,不忍的眼神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柳虚清。自己却是没有伸手,将姚晗灵扶起来的意思。
很显然,云婉淑对姚晗灵的命,不感兴趣。
“师尊,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两全其美。”
这时,扶着云婉淑的孙子剑,看着弯着腰的姚晗灵,开了口。
“哦?什么法子?”
清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姚晗灵身上的柳虚清,抬眸看向了和事老,孙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