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放,你们容家的人可是出了名的无耻,若是我放手了你们把我留在这,随即关上大门,让我一个人在这边哭喊不灵的,我可咋整!”
沈夫人说完,还高声的朝着围观的人群说了一句,“你们大家说,事情是不是这么个理?”
围观的人群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听到了这话,都异口同声的开口,“是啊,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啊,我们大家都能给双方作证。”
李氏脸色被气成了青黑色。
在场人的视线全部都在李氏还有沈夫人身上的。
可容溪却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容青绵。
自从刚刚摔倒后,容青绵便一直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小脸煞白,额头上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电光火石之间,容溪突然明悟了。
她沉声开口,吩咐一旁的吉祥,“去,把三小姐从地上给扶起来。”
吉祥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抹凝重,便郑重其事的点头,“是,小姐。”
随即,吉祥大步向前,走到了容青绵的身边,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准备把她给拉起来。
可是容青绵却是满脸痛苦的朝着她摆了摆手,声音中还带着一抹哭腔。
“不,不行,痛,我起不来。”
吉祥扭过头,看着容溪。
容溪便侧眸,看着自己左边的湫湫。
不用她说,湫湫便明白了她眼神中所要表达的意思,急忙上前,站在容青绵的另外一边,两个人把容青绵给抬了起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
“血啊!”
之间容青绵刚刚摔倒的地方,赫然有殷红的血迹。
并不是特别多,但是在褐色的地上显得格外明显。
正在争吵的李氏还有沈夫人闻言纷纷停止。
她们都看着地上的那一小滩血迹,早就为人母的她们,自然明白这摊血迹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李氏不由脸色一白,语气也森寒得可怕,“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三小姐给扶道府上去。”
她这话,赫然是对着吉祥还有湫湫说的。
容溪也在旁边附和,“对,赶紧把三小姐带到她房间去,瞧瞧都流血了,指不定刚刚摔倒的时候划破了肌肤,只是被衣服遮挡住瞧不出来罢了,待会去请大夫来给三妹妹瞧瞧,身为女子,若是留疤就不太好了。”
容溪缓缓开口,给在场看热闹的人群一个假消息。
装作容青绵受了外伤,但是伤痕被衣物遮挡住的错觉。
只是这里面会有多少人相信,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她已经把该说的都给说了。
李氏也如梦初醒,开始附和着她的话,“是啊,这都是我的错,若我方才不跟沈夫人推攘,绵姐儿她也不会受伤,这台阶多锋利啊,划破了肌肤得多疼。”
她衣服懊恼不已的模样。
两个人这般说着,围观的众人有绝大一部分是相信的。
而沈夫人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嗤了一声,却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只是她心里火热了起来。
这容青绵该不会是怀了自己的孙子吧。
现在她儿子在监牢中,这孙子,没准就是他喵沈家唯一的血脉,可得好好看护着,不能让她的孙子有一丁点的闪失。
所以在吉祥还有湫湫把容青绵扶到了府上的时候,沈夫人便提上裙摆跟了上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容青绵的身上,也没有任何来管她,自然也没有人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进入容府。
很快,吉祥和湫湫便把容青绵扶到了她的床榻上。
府医也来了,在床榻前,给容青绵把脉。
李氏和沈夫人二人都各怀心思,一个人祈求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个结果,另外一个人则是满脸的期待,想着一定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两个人的表情可谓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她们都屏息凝神,看着眼前的府医。
府医一边把脉,一边看着这两位夫人的神情,不由心肝一颤。
手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因为有她们二人在旁边这样看着他,导致他一直没办法静下心来,所以,过了很久,他才把脉好。
擦拭了一番额头上的细汗,府医站起身来,埋着头,眼睛看着地面。
这样好似压力会小上许多。
他缓缓开口,“老夫人,还有沈夫人,三小姐,她这是有了。”
在场的没有下人,就只有李氏还有容溪,和沈夫人。
在府医把脉的时候,容溪就已经把房间中的下人给赶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李氏和沈夫人均是长长的吸了一口冷气。
李氏沉着一张老脸,狠狠的开口,“这孩子不能留下,我家绵姐儿还没嫁人呢,若是肚子里有了孩儿,往后别人会怎么编排她,编排我们容家?”
说到底,这也是夏锦做出来的糊涂事。
当初夏锦为了把这门亲事给撮合在一起,不惜联合沈夫人做下那等下作的事,现在好了,事态变得这般糟糕。
李氏对夏锦可谓是恨得牙痒痒。
在李氏刚说孩子不能要的时候,沈夫人笑容僵硬在脸上,她双手叉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氏。
“这孩子是我的孙子,凭什么你说不能要?我孩子还在大牢中蹲着呢,这孙子便是我们沈家的唯一血脉,必须留下来!”
李氏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扭头看着一旁的沈夫人。
“我家绵姐儿还未出嫁,肚子里便有孩子了,你是想让我们容府被人戳脊梁骨!”
“我管你们被不被人戳脊梁骨,总之我说了这孩子得要,就必须要,不然,我们沈家跟你们容家没完,别以为我们是一介商人就好欺负,若是真把我们惹急了,我们就去皇上跟前告状!”
沈夫人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她唯一的儿子此时在监牢中,多久能出来也说不准。
若是真把这孩子给堕了,沈夫人一定会疯掉的。
李氏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嘴巴动了半响,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