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大堂中布置葬礼中所需要的东西,突然,容青绵便推开众人冲了过来。
容溪看到容青绵的那一刹那,眼神无比的惊讶。
她不由回头,看着身后的吉祥。
吉祥缓缓的凑到她面前,道:“小姐,我告知三小姐院子里的人,让她们不要告诉三小姐,这,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罢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必是夏锦的手手笔吧。
容青绵绕过众人,来到大堂的棺材前,准备凑过去看。
她整个人身子摇摇欲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容溪急忙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身子,开口道:“三妹,让逝者安息吧,咱们就不要去打扰了死者的宁静。”
容青绵却是伸手推攘她,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我不信,我姨娘前一天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死了,你们闪开,让我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姨娘!”
容溪怎能让她如意。
要知道柳姨娘死相凄惨,浑身血液都流尽了,为了防止别人嚼舌根,还故意用了一张白布盖在柳姨娘的头上,再把她放进棺材里面的。
容溪站在跟前,寸步不让。
“来人,扶三小姐下去休息。”她对着那群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便有两个丫鬟上前去,拉住了容青绵的手,准备把她拉离这个地方。
容青绵却是不依,整个人坐在地上,眼泪簌簌的掉落,神情癫狂,“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我听她们说,我姨娘死得有蹊跷,是不是有人谋害了她,那你们去找凶手啊,为什么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
容溪感觉她的情绪不稳定,便抿唇,没有说话。
见她不说话,容青绵更加来劲了。
“是不是你,你一个劲的阻拦我过去看我姨娘,还这么着急的操办我姨娘的葬礼,是不是怕我发现了什么?”
容青绵伸手指着她的鼻子。
容溪还没说话,一旁的吉祥却是不依了。
吉祥伸手,推开了容青绵的手,轻哼了一声,“三小姐可别不识好人心,我们家姑娘可没有这样的心思,葬礼办得这么急,是老夫人吩咐的,阻拦你去看尸体,是对死者的恭敬,你身为女儿,难道不希望你姨娘死后安安宁宁的不被人打扰?”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可是问你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姨娘的死跟你们没关系,那你告诉我,一个大活人为什么好端端的没了,我看就是被人给谋害的!”容青绵声音慷慨激昂,一双眼睛气得猩红。
容溪和吉祥都忍住没有告诉她真相。
这时,大堂中传来一道飘忽的声音。
“柳姨娘是得知了沈公子去青楼招妓,打死了人,忧虑三小姐的下半辈子,这才动了胎气,最后血崩而亡。”
那声音隐藏在人群中间,叫人根本猜不出是谁说的。
容溪一双眼神锐利的瞥向众人,沉声道:“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自然是没人站出来的。
容溪也没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她把视线投到了容青绵身上。
只见容青绵也是一脸惊骇加不知所措的模样,瞪大了眼睛,神色呆滞犹如牵线木偶。
“谁去青楼打死了人,是谁!”
没人回答她。
容溪上前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千言万语都只能换成一句话:“没关系的,慢慢来,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容青绵扯开嘴角,笑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脸。
“我未婚夫去青楼打死了人,而我姨娘因为操心我的以后,动了胎气,所以血崩而亡,是这个意思吗?”容青绵整个人精神恍惚,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语气中染上了颤抖。
“三妹,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觉得你姨娘的死有蹊跷,咱们慢慢的查,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勿急。”
容溪十分的同情她,在这个时候不停的说着安抚的话。
只是她的这些话,好像都没有被容青绵给听进去。
容青绵瘫坐在地上,整个人犹如一团烂肉,神思恍惚,又哭又笑。
“来人啊,赶紧把三小姐扶下去休息!”容溪厉声呵斥了一句,这才有两个丫鬟站出来,扶着容青绵离开了大堂。
大堂中陷入了寂静。
“查,给我好好的查!究竟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三小姐的,还有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解释。
“好,没人说话是吧,那就都关起来,我一个接一个的审问,若是不指认出是谁说的那番话,都别想走!”容溪说着,便叫吉祥换来了管家。
她把这些人全都关押了起来。
一一动刑,她就不信了,没有人有线索。
她坐在门前,听着院子中传来的惨叫声,整个人冷静无比。
过一会,老夫人便急匆匆的赶来。
看到她后,老夫人便开口骂道:“你还嫌我们容家如今不够乱是不是?柳姨娘这种古怪的方式死去,咱们就应该低调一些,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再好生的调查也不迟,可你这般做法,心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容家发生了古怪事似的。”
容溪眯了眯眼,伸手,端起手旁的茶杯,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轻笑了一下,不急不缓的开口。
“祖母,这个家既然是我在管,那么,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来,若是你觉得不行,也成,我把这个家的庶务全部交给你吧,你想怎么来那便怎么来。”
说完后,容溪朝着老夫人挑了挑眉,“怎么样,祖母可是要管?”
她知晓,老夫人是不可能应承下来的。
毕竟,李氏年纪已经大了,她一没有精力来管这些繁琐的事物,第二呢,她不想贴银子进去。
当初容府的产业都得贴银子才能维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们才把庶务交到了容溪的手上,容溪好不容易才把外边的产业给理顺了,没有亏钱,老夫人只要不傻,就不会去接手,省得惹一身腥。
这句话彻底把老夫人给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