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不必如此,这位姑娘说得也没错,咱们巧灵阁的东西,的确是比不过珍宝阁的。”白鸬声音缓缓的道。
白掌柜心中略有些怒气朝着白鸬道:“公子,可是这位姑娘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绿抬手打断。
白鸬对着容溪拱了拱手,笑意温和,“下人们气性比较急,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容溪并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方才她之所以会把话说得那般狠,也只是为了逼出白掌柜罢了,谁知道竟然把白家大公子白鸬给逼了出来。
她对白鸬有些印象。
当初白家在夏家的打压下岌岌可危,白鸬苦苦支撑着白家,好几次都挽回了一点起色,可是最后,还是比不过夏家。
毕竟夏家身为帝京首付,屹立多年,他们铁了心的药针对白家,又岂是白鸬可以抗衡的。
不过白鸬的种种做法却是证实了这个人能力不俗。
“本就是我咄咄逼人,不外乎白掌柜会生气。”容溪显得很好说话,摆了摆手,随即她又换了个语调,“不知道白公子有没有兴趣,跟小女子商谈一番生意?”
白鸬扬眉,长长的“哦”了一声。
他询问道:“谈什么生意?”
“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说吧。”他没拒绝已经让容溪很是意外。
最终他们选定了附近的一家茶楼,上到四楼。
雅间中,容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唇后,放下,“我知晓你们白家现在面临的困难,无非就是夏家让那些供货商不给你们供货,所以你们拿到手的,都是市面上流传的劣质货。”
而花的价格,却是相差无比。
白公子眼眸暗了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不错,可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若是姑娘你要合作,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噗呲。”容溪掩嘴一笑,她毫不留情的道:“你们白家都要垮了,还诚意?我跟你合作能图你们什么?”
这番话赤裸裸的掀开了白家的窘境。
白公子面色出现一抹羞红,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轻咳了一声,“怎么合作?”
“我有办法让你们拿到成色极好的宝石还有金银。”容溪轻飘飘的道。
这这番话落在白公子耳中,却不亚于雷霆万钧!
要知道,他现在最缺的便是这个。
若是能拿到优质的材料,凭借他们白家的底蕴,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白公子呼吸急促,兴奋得面色红润,可是他转念一想,要收获什么便得先付出什么,这件事上他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内心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方才兴奋的情绪如今变成浓烈的担忧,他看着容溪,道:“那你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的看夏锦不顺眼。”容溪淡淡道。
白公子却是不相信,光是看一个人不顺眼也不至于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吧。
瞧见他审视的目光,容溪轻声的笑了笑。
“罢了。”说完,她取下了自己的帷帽,把自己的容貌显露在他面前,“夏锦是我继母,我跟他积怨已深,所以我不想看到她得意,这个理由可充足?”
白公子看到她的脸,眼中的警惕消散了许多。
紧接着,他又询问道:“容大小姐你那边有熟悉的商人可以供货给我们?”
“我没有。”容溪迅速否认。
她不过是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会认识供货商,再者,那些个供货商都跟夏家的人搅合到了一块,就算关系再好的供货商,在这个关头,也不可能违背大家商量好的事,偷偷供货给白少爷。
白鸬面色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虽然我没有熟悉的供货商,但是我有别人。”容溪微微仰起头,那些人不知道甩那些供货商几条街。
白公子也来了兴趣,他双目发亮的问道:“谁!”
“军官!”容溪缓缓道来,“你应当知道,那些宝石还有金银,甚至琉璃珠,都是从供货商从别的地方运道帝京中,他们都有自己的车队,只要在军队有关系,他们便只需要缴纳极少的入关费,便能通过一座座城池,最终把货物运送过来。”
可运送过来的,却比原价翻了好多倍。
供货商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容溪用手撑着脑袋,声音悠扬,“白公子应当也知道,我外祖父便是肃国公,他领兵这么多年,只要他说一声,底下的将领谁赶拦你,你能畅通无阻的去到原材料地,低价把货物拉倒帝京中来。”
若是不打招呼的话,那一笔笔的入关费,让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白公子脸上喜色弥漫。
从表面上来看,这件事是没什么大问题。
可白公子依然不相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到自己身上来,他面色还是恍惚得紧,咬牙不敢轻易做下判断。
容溪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由无奈的笑了笑,直截了当的道:“我也不知白公子你在担忧什么,我身为侯府嫡长女,难不成费时费力的耍你们白家玩?有那个闲心,我还不如多去参加两个宴会。”
这话没错。
白公子被她点醒。
容溪没有必要耍白家。
“对了白公子。”容溪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想到一件极其好玩的事,她语调轻快,“你可是听说了昨日宫宴上的事?”
“略略有些耳风传到了我这,听闻容大小姐你在宴会上大放异彩。”白鸬细想了一番,如实的说道。
容溪解开腰上的荷包。
她打开,取出里面一朵绢花,“这朵绢花是麻布的,瞧着层次分明,十分好看,白公子也可以在你们店中多做一些这样的绢花,本钱低,但是收获的报酬却是极高。”
白公子皱眉接过来,摆弄了一番后,语重心长的摇头。
“这白麻花的确比普通的绢花好看,这一层层的,犹如水波荡漾开来,可世人对白麻布有一定的偏见,总觉得这不吉利,戴在头上晦气,做出来也是不会有人买的。”
容溪伸出芊芊细手,轻轻的点了点绢花,“劳烦白公子再好好瞧瞧,这里面的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