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找上门来的少年郎

虽说容溪已是有婚约的人,可才情却能成为锦上添花之物。

对此,容溪并无意见。

这日,一早,容溪去到老夫人的上房请安。

她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笑着道:“望祖母福寿安康。”

老夫人抬手,让她起身,“去旁边坐着吧。”

容溪点头应是,随即坐在一旁,两耳不闻窗外事,静静的喝着自己的茶水。

她刚坐下,夏锦便带着容纤月来此,她们一个穿着朱红色连襟波浪衣裙,上面绣着点点海棠花,艳丽无双,头上戴着红宝石半头面,华贵又慵懒。

容溪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夏锦。

女儿都这般大了,容貌还能这般娇艳,实属罕见。

老夫人老了,最是喜欢大红色,代表着喜庆,于是她对着夏锦露出久违的一抹笑,缓缓点头,“坐下吧。”

夏锦福了福身,轻声道是。

容纤月身穿一件淡黄色长裙,虽说也好看,但在她娘亲面前,她被压得黯然失色。

她乖乖的跟着夏锦一同落座。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步入正题,“我寻的那个女先生今日晌午便到,你们要好好的学,不能堕了我们侯府的名声,可明白?”

“明白。”稀稀拉拉几个女子的声音。

老夫人缓缓点头,扫了她们几人一眼,随即询问夏锦,“柳姨娘那病还未好?”

柳姨娘,容青绵的生母。

自从三个月前,柳姨娘告病呆在院中,便未曾有人见她出来过。

夏锦站起身,恭敬回应,“妾身前几日还寻来柳姨娘院中的丫鬟询问了两句,她们说,柳姨娘一切安好,只是身子骨还有些弱,过了病气给府上的人便不好了,等到柳姨娘完全好了后,再出来。”

老夫人点了点头,敲打夏锦。

“你身为当家主母,要有容人之度。”

夏锦俯首,笑着道:“母亲说得极是,之前是媳妇不懂事,媳妇认错,往后一定让家宅安宁,说起来,我昨日给溪姐儿赔罪,还送了她一朵绢花和朱钗,让她在宫宴上戴,月姐儿也有相似的,这样旁人便会夸我们侯府姐妹感情和睦!”

老夫人看重家族,听这话,便一个劲点头,神色满意不已。

“好,到时候溪姐儿别忘了带上。”老夫人把视线落到了容溪身上。

容溪只好扯出一抹笑,乖巧道:“是。”

既然老夫人故意提出来了,那么她在宴会上,是非戴不可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就在这时,门外的丫鬟进来禀告。

“老夫人,门口来了个少年郎,说是要来报答大小姐的恩情,门房的婆子怎么赶都赶不走,那少年就跟立在我们门口似的。”

话音一落,屋子中霎时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噗呲。”这时,有人嘲讽的笑出声来。

容溪还以为是容纤月,她抬头一看,谁知竟是容青绵。

“我先前听说大姐在街上帮了一位卖身葬父的少年郎,还狠狠的踩了一番秀宝阁,该不会就是今日找上门来的这个吧?那我倒要瞧瞧去,究竟是什么男人惹得大姐你宁愿得罪自家人也要维护。”

容青绵讥讽一笑,随即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

刚迈了两步,她又回头看着容纤月,“怎么,二姐不去看看吗?”

容芊月眼神一亮,正在纠结中,结果被夏锦扯了扯袖子,她便失落的摇了摇头,矜持道:“我怎又不是那好热闹的长舌妇,怎么可能会去看这般无趣的事。”

容青绵被她顶了一句,顿时气得不行。

“你说我是那好热闹的长舌妇?”容青绵气得脸色铁青。

她原本以为容纤月是恨容溪的,这么好一个嘲笑容溪的机会,错过了便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

谁知容纤月居然拒绝了,甚至还说她似那长舌妇。

这容纤月吃错药了吧?

“这是三妹你自个儿说的,我可没这般讲。”容芊月笑着,扬眉,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容青绵狠狠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帕子,咬牙沉声道:“好,那我自己去,我倒要看看大姐买下的少年郎究竟有何姿色,惹得大姐如此看重!”

“住口!”老夫人重重的拍响桌子,呵斥道:“你非要毁了你大姐的名声才甘休?”

“大姐的名声还需要我来毁?外面的人都指不定传成了什么样,祖母你不妨出去听听,她们可都说,大姐要养一个面首在后院呢!”容青绵语调不低,一边说,一边用愤恨的眼光等着容溪。

她之前口口声声的说大姐待我真好,可一旦没达到她的预期,以前的好都变成了恨意,萦绕在她心头。

当初她向容溪借点朱钗和料子容溪不愿。

而她跟容纤月打起来,随后被老夫人禁足,容溪也是半点没为她求情。

若是为容溪为她求情的话,没准容盈盈就不会顶替她的名额去参加花宴。

这一切都是容溪的错,容溪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成亲姐妹!

有的人便是这般自私。

会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若是哪一天你对她不好了,她便觉得你欠她良多,从而转为恨意,处处与你作对。

不巧,容青绵便是这种人。

容溪嗤笑了一声,站起来,斜眸睥睨着她,“三妹可真是闲得慌,有这个闲情雅致不如多读点书,省得是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小娘养的便是小娘养的。”

说完,她没理会容青绵愤恨的眼神,转身对着老夫人福身。

“祖母,实不相瞒,外头的那个少年郎的确是我买的,可买下来的当天,我便跟卫世子说好了,会把这人送到他的跟前。只有那等目光狭隘之人,才会以讹传讹,以己度人!”

容溪瞥了一眼容青绵。

“大姐说我以己度人?”

“难道不是?”容溪反问道,她轻呵了一声,慵懒的抚了抚鬓角,“你不仅以己度人,你还恩将仇报!我前几日可是待你不薄,结果,这时你却来反咬我一口,真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