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晋江独家连载

为什么老农拿来的白玉葫芦会是秦君晏做的,他又?为何要做一个如此相似的吊坠?

答案其实过?于简单了。

秦君晏低垂下眼睑,掩饰眼中的痛色和复杂,解释道:“你那什么之?后,我很?想你,所以做了个差不多的以当慰藉。”

文雅些说,无外乎是睹物思人罢了。

祁容无措地抬抬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如果他没有伪造一个葫芦,而是直接将他的吊坠留下,他们之间就没有那些误会,他也?会?以灵魂的形式一直陪着他,故事的走向完全不同?

不,他不可能说的。

世事无常,因缘际会?,过?去已是定局,无从更改。

“我找你出来,是还有一事。”秦君晏握住祁容的手,讨好地捏了捏。

祁容抬眉问:“什么?”

秦君晏抿抿唇道:“我死的时候,将那葫芦带进了陵墓中,而且我之?前也?确定过?我的墓没有被挖掘出来……按理?说,它不该出现的。”

“你的意思是有土夫子进了你的墓,把东西偷出来?外面的那个?”祁容听出秦君晏的意思,反问道。

秦君晏轻嗯一声,眼神游移,感觉跟祁容说自己的墓这件事有点诡异。

“行,我知道情况了。”祁容说着往外走,留下秦君晏在原地打转。

返回后,祁容上手这件老物。

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当一瞬间白玉葫芦上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的时候,他绷住了没有露出异样。

实际上他的心中如波涛骇浪,如山崩海啸!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与自己关系格外密切的法器记忆。

不同于之前若干次只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去听,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记忆中有个人在念着他。

记忆从葫芦刚成型的时候开始。

手艺卓然的玄门人士细致地照着一张草图雕琢、打磨、勾勒符篆,而后视角穿过压抑的紫禁城抵达穿着龙袍的秦君晏身上。

这是祁容第一次看见自己死后秦君晏的状况,看着他将白玉葫芦贴身佩戴、不时红着眼眶摩挲;

看着他郁气难解,将精力投注到政务上;

看着他总是一个人跑到他们之前躲起来喝酒的地方发呆,对月独酌、孤影与他与月;

看着他一日日消瘦下去,形销骨立,郁郁而终……

秦君晏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将苦处说与他人听的人,他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在祁容死后,他基本上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他驾崩时甚至不到五八之龄。

就这样,祁容以白玉葫芦的视角跟随了秦君晏此后半生,心绪难平。

悠悠千载过去,白玉葫芦再一次变化时,果然如秦君晏所言,是一伙土夫子。

都说最珍贵的东西主人会随身带着,当时白玉葫芦就是戴在秦君晏的脖子上的,那盗墓的土夫子还以为它是重宝,乐呵呵地偷了出来。

令祁容十分恼火的是对方临走时毁了秦君晏的尸骨!

祁容忍着火气继续吸收记忆,看到那土夫子和其他人设局将宝物卖出,而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则是“演员”。

祁容没忍住气笑了,掂着手里的东西看向那“老农”。

“老农”还以为祁容是有意向收,也?配合着祁容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酒茶腐蚀的大黄牙。

祁容感觉胃中翻涌,唇角一点点落下去,说:“东西我有意向收,但是拿不太准,而且店里现在钱也不够。这样吧,你明天下午再来一趟,我们再议如何?”

秦君晏不知道祁容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老巢等,一见他要放对方走,不禁扯了扯祁容的衣角。

被祁容攥住手,安抚住了。

“老农”连连道好,生怕祁容不收,缩着胆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恐惧和敬畏,而等他背过?身,那双憨厚的眼睛骨碌碌一转,不由露出一抹奸滑和得意劲。

见他走了,祁容冷下脸,拿着细布一遍遍擦着桌面。

秦君晏看着他一副要把桌面擦秃噜的架势,不敢吭声,站到柜台前扒拉他的账本。

直到祁容终于勉强满意,转过头跟不远处的秦君晏说:“你很?奇怪我为什么放他走?”

秦君晏不禁点点头。

“白天不好动手。”祁容凑到他耳边,淡定地低声说了句。

他打算晚上走一趟那伙人的老巢,然后送他们到秦君晏的墓里赎罪。

至于跟冯正联系?这次不行,冯正是官方的人,虽然能够名正言顺地把这伙人送进监狱,但是碰到古墓肯定是要找考古队开采的。

可他并不想让秦君晏的墓被挖。

那想让对方赎罪,怎么办?

土夫子下墓,中了墓中的机关而死,是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祁容一想到对方不仅盗了秦君晏的墓,临走的时候还毁了他的尸骨这件事,他就怒火中烧。

至于会?不会?被认为是动用私刑,冷血无情?

祁容摩挲着葱白的手指,眼睛微微眯起,乱世中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的人,有人信他手里没沾过?血吗?

想当年,他手里可是斩过一条龙脉的,其他诸如掘人祖坟、毁人气运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国师之?位从来不是简简单单一个人就能当得了的。

只是重生在这和平年代,国富民强,一直用不着如此罢了。

祁容收了让人寒毛陡立的笑,又?恢复了岁月静好的温柔。

秦君晏眨眨眼,突然伸手掐了掐祁容的脸颊,被祁容一掌拍下去,他却好像偷了腥的猫笑得得意洋洋。

也?只有在祁容面前,他才会?如此。

如果被认识秦君晏的人看到他现在不要脸的模样,想必会?目瞪口呆,去医院挂个眼科或精神科瞧瞧。

*

夜深人静,徐竹被祁容安排休息去了,几辆不起眼的车从秦家大宅缓缓开出。

祁容和秦君晏坐一辆车,其他车上是秦家的保镖,受过?专业训练、严格保密的那种。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向市北郊区前进,祁容被秦君晏揽着并排坐在后座,闭眼缓解着路上的不适,鼻翼微动,能够闻到对方身上雅致的木质调味。

深夜通往郊区的路上空荡荡的,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破旧的平房小院,独门独户,坐落于山脚,屋里灯光亮着,有喝酒吵闹的声音传出来。

训练有素的保镖先行下车,按照祁容给的信息潜进院中。

“小容,醒醒。”秦君晏轻轻晃晃祁容,手里拿着平板将保镖发来的照片等东西展示给祁容看。

祁容蹙着眉,眉宇间充斥着晕车的不适,大概认了认人,祁容对秦君晏点头说:“没问题,都在这儿了。”

秦君晏拍拍他的背,给?保镖发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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