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沈锦觉得自己现在都快总结出经验来了!
每次当他们大张旗鼓的开始庆祝的时候,祸事往往如影随形。
下午,前来祝贺和看热闹的人还没离去,就有几个凶神恶煞之人牛逼轰轰的过来,长刀开道,横眉怒目的把人赶到一边。
“不知几位军爷有何公干?”沈锦心知不好,手中暗示让沈朵带着沈霖躲到一旁。
“听说你医术很厉害?是本县医术最好的大夫?”拿着长刀的小头目有些不屑的问道,言语轻慢,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沈锦身上打量。
沈锦看着他那淫笑的目光。感觉喉咙里像是吞了十只刚从茅坑里爬出来的苍蝇,一样恶心的想吐。
沈锦当然不是什么大夫,她虽然在常临邑的熏陶和陪伴之下,已经把买过来的医书都大致过了一遍。
但是有着赵括的前车之鉴。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把书上的内容看一遍,不需要实践就能够上手操作。
尤其是医书上写的玄之又玄的,什么精气神,天地人,五行八卦学说,更是让人看得是头晕勿扰。
至于外界传言。
那当然是不靠谱的。外面人可不知道。沈锦只是官药坊的牵头人,和药材供应。在官药坊日和林大人的鼎力宣传之下。普通百姓只知道。没有沈锦,就没有能够让穷人都吃得起药,治得起病的官药坊。
所以在他们浅薄的认知里,觉得沈锦就是本县最好的大夫,并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为什么沈锦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就能够成为最好的大夫。自然是因为她是天神下凡,不同寻常!以至于流言愈演愈烈,许多人都自己说服了自己。
沈锦不卑不亢的否认道:“此事恐怕是误传。我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家里头做一点药材买的。恐怕让他人误会了。”
小头目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我可跟你说,别想糊弄老子。老子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就行了。
小头目摆明了不相信沈锦的话。
虽然他心里也并不怎么相信百姓们口中口耳相传的,天神下凡的名义就是沈锦这样一个年轻女子。
沈锦心头一凉,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此人并不同于街道上那些恶霸。
街道上那些恶霸混混,不过是游手好闲。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胆子没多大,做恶也不敢。
但是眼前的人却明显不同。他们看起来懒散,还有几分猥琐。
可不管是他们手里的刀子还是眼神形态,从刚才开始就给了沈锦一种极其强烈的熟悉感。
到此刻她才反应过来。他们和土匪大哥二哥一样。身上都带着几位浓烈的杀气。
他们是杀过人的,甚至还有对生命的蔑视。
他们有胆子也不在乎杀几个人!
沈锦并不会害怕,申书生那种靠嘴皮子陷害旁人的家伙;也不担心,赵氏那种不讲理的泼妇。他们都无法带来什么。他们对沈锦来说都无法带来巨大的破坏力,或者说他们的行为举动都是可控可猜想的。但是眼前的人却不一定。我是真把他们惹得不高兴了。
若是真把他们惹得不高兴了。他们的确很有可能抽出刀子,把自己杀了也说不定。
沈锦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半步,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里她也做一回大丈夫。
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问道:“是是是,自然是应该如此的。军爷们保家卫国,为我们付出那么多,您有问题我自然知无不言。”
看见沈锦顺从。小头目这才满意了。
他伸手摸了摸沈锦的脸蛋,看着眼前的女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可最喜欢看见良家女子受辱的样子了。
小头目调戏够了才问道:“半月之前。你们可曾看见一个腹部中了刀伤的年轻男子过来买金疮药?”
沈锦皱着眉头回想,半响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军爷的话,我并不曾见过什么肚子上受了刀伤之人。”
沈锦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颗祸水东引,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还是为了让自己的说法更加逼真,也许两者兼有之。
她又补充的说道:“也许军爷所需要寻找之人并没有来到我们这。在别人那里,也是有可能的。”
小头目将刀子又往前抽出一寸,恶狠狠的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管回答,就是谁让你多嘴了!”
沈锦赶紧点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不管怎么说,暂时别得罪他们,别丢了小命才是正经事。
“你可别想装模作样瞒着老子。老子可是打听过了。你们这官药坊就是附近最好的药坊。像他们那种人根本看不上普通的地方。他肯定会来你们这里抓药。你是当真半点记忆都没有了?还是想跟老子敲开你脑子看看?”小头目眯着眼睛怀疑的说道。
沈锦自然是赶紧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想要蒙骗的想法。
心里头暗自着急。那么多的人早已跑了出去,怎么还没有人去找林大人过来撑个场子?
人群中几个胆子大的,犹犹豫豫的出声道:“沈姑娘可是拿过县令封赏的人。这牌匾还是林大人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此人话音刚落,小头目抡起巴掌对着那人一巴掌抽了过去:“哪里来的小傻子?把眼睛给老子放干净了再说话。一个小小县令而已,别说,只是他上次的牌匾就算他本人过来,又能奈我何之。还真以为老子怕他?你们恐怕还没搞清楚状况吧?”
小头目又转头对着沈锦恶狠狠的说道:“你也给老子听清楚了。可别想着给老子阳奉阴违。你要是不好好回答的话。”
小头目转着眼睛东看西看了一眼,抽出刀就直接把才挂上去没多久的新匾,直接一刀砍成两半。
牌匾啪啦一声掉了下来,被小头目踩在脚底下。其他众人越发畏惧了起来。
看热闹似乎是国人一贯以来的天性。不论何时,不论何种热闹,总有人围聚过来。
人一多就总有几个傻大胆,有人哎哟呵了一声,帮着沈锦人嚷嚷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沈锦为我们县里做了多少好事?你居然敢来欺负她,你简直是没把我们至清县的人放在眼里啊?”
沈锦被他们这群真正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吓得是胆战心惊。
就怕这小头目杀个人镇镇场子,毕竟从他的言语中可得知,此人的官衔地位或许比林大人还要高。身上又有着比杀人的土匪还要浓厚的杀气,一两个人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或许根本什么都不算。
她不得已向前一步,温和笑道:“您说腹部受伤之人又是在半月之前的事情,我的确没有多少印象。不如您能不能说的更详细一些。我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