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临邑微微一笑,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还可以更加魔鬼。
“都有功夫和你姐斗嘴了,不如每日再加上六十张吧。”
沈朵震惊到不敢相信!她如今的功课是每天一百张大字,如果再加上六十张……她,她就活不下去了。
村里私塾严厉的老先生,每天布置的课业也就是背两篇课文,写个二三十张大字就够了。虽然说和沈霖那种写字爱好者不能相比,但是她也已经远超旁人,可惜姐夫色令智昏。
沈朵乖乖巧巧地向沈锦道歉:“姐,我就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嘛,求你让姐夫当个人吧!”
沈锦捏着沈朵委屈的脸,逗她道:“原来你觉得你姐夫不是个人啊?”
察觉到危险的沈朵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不,我只是觉得姐夫太过于好看,只因天上有,不该在人间!”
“看来多念书果然还是有些好处的。”沈锦笑眯眯地不肯帮忙。
沈朵嗷呜一声,只能接受这悲惨的现实,简直欲哭无泪。
翠羽鸡的羽毛收集了两大麻袋,可以遇见她和沈朵整个冬天都有的忙碌了。而茶园里那些肥硕的公翠羽鸡,沈锦打算把它们处理掉,也是幸好茶园距离村子还算颇远。要不然这些公鸡一起叫起来,简直叫人抓狂。
母鸡可以用来下蛋,孵小鸡。而公鸡就不需要这么多了,茶园里之前那么多的翠羽鸡羽毛,大部分都是来源于这些好斗而无所事事的公鸡。
沈锦租借了村子里的驴车,带了整整两大笼子的公翠羽鸡,到赵老板的酒楼才知道,赵老板碰见了大机缘,竟然要出海海外。于是就将本地的许多业务兑了出去,攒了钱买了货物,要去海外赚大钱。
于是这酒楼也被兑给了赵老板的小舅子——钱润,钱润年纪不大肚子不小,颇有些分量的体重给他很添了几分老板的沉稳。
两人一起同仇敌忾的羡慕了一番赵老板的机遇,还是钱润商人本性,主动提出虽然赵老板不在了,但是他既然继承了赵老板留下了的酒楼,那么也是一样做生意的,沈锦带过来的这些翠羽鸡他也照单全收。
沈锦见钱润这么好说话,也爽快的让店里的伙计把两大笼子的翠羽鸡都卸了下来,为此相熟的伙计还特地多看了沈锦两眼,却什么都没说。
弄得沈锦颇有些奇怪,心里头也多了几分提防,趁着他们还没有把东西拿进去,便笑着说道:“这里总共有三十只鸡,每只个头都有一斤半,按我之前和赵老板的合约,与您也不多要。同样是每只一两半的银子,总共也就是四十五两银子。”
钱润笑呵呵的说道:“常家娘子啊,我姐夫好说话,可你也不能这么哄着他呀。不过一只野鸡罢了,这山上吃的肥的野鸡多了去了,不过是这些有钱人图吃一口鲜,才肯多出几个铜板。但是一只一两半的银子,这话您怎么能说得出口呢?这是吃只鸡,又不是吃个银子。”
沈锦脸色微变,开口对后厨的伙计说道:“你们那边先别忙活着,我和你们老板还有的要谈呢。到时候搬来搬去还是累着你们。”
这些伙计已经在钱润手底下干了几日的活,当然早就摸清楚钱润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沈锦性子刚硬,并不是个好拿捏的。他们是只图着看笑话,巴不得让他多出些血,还真就把篓子放了下来。
钱润略有不高兴地瞪了过去。
“常家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呀?”这丫头年纪轻轻,但还当真有些棘手,不好对付呢。
“也没什么意思,钱老板你要是嫌贵,咱们也可以商量着来。做买卖本就是你来我往的事,我绝不强求。”沈锦脸上挂着笑,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适闲。
“那这——”钱润又看了一眼,那放着三十只鸡的两个大竹篓子。
“钱老板,您先说个价,咱们要是觉得合适,这生意买卖才能做得下去呀。”
钱润沉吟了一番,表情纠结的说道:“唉,我也不瞒您说,我可没有我姐夫那么有钱,兑下这间酒楼就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积蓄。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像我姐夫那样给出那么多,咱们也是明人不说暗话,吃翠羽鸡也就是吃个名头,实际上和普通的鸡有什么很大区别吗?”
沈锦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钱润见沈锦根本不接话茬,略有几分尴尬,但还是放大了声势说道:“而且你这翠羽基本就是养在园子里头的,和真正从身上抓下来的又大有不同。不过您毕竟是和我姐夫老合作的人,我也不能欺负人不是,这样吧。照理来说养着的鸡呀,应该是六十个铜板一只,我这给您一百二十个铜板一只。您看如何?”
比起赵老板给出来的价格,整整缩减了十倍还不止。
沈锦心里头冷笑,开价这么低,钱润这哪里是诚心想做生意?恐怕是想压她呢。
价格和预计相差太远,也没有在商谈的必要,毕竟一般人还真做不出章显知那日的事情。
“钱老板,您这相差的也太远了吧?您让了步,我也不能不让,这样吧,以后独家供应就没了。但是每只一两四的银子不能少,您说您困难,难道我就不难了吗?谁家不是一本难念的经。要是翠羽鸡当真这么好捉,您又何必买我的呢?只管按照野鸡的价格去买,恐怕也多的是人去捉。”沈锦表面淡然微笑,心里头却早已经把他骂了千百遍。
钱润吊起眉梢看鞋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说不是?”
看样子是不肯给了。
沈锦也不多求,转而对着那些正在看笑话的伙计说道:“来劳烦各位帮个忙,抬抬手,帮我把东西再装回来。”
这些伙计和沈锦也已经混得老熟,立刻应声而来。
钱润一眼睛瞪得过去,“常家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钱老板,您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价高者得的话您还能不懂吗?”这些伙计们没办法帮忙,沈锦也不怪,自己咬着牙又把这两篓子鸡装回驴车上。
钱润气愤的在后头喊着:“你以为除了我姐夫那傻子,还能有人出这么高的价?你是在痴心妄想!”
“那我们回头再看便是,能赚得到是我的本事,就看是谁赢谁亏了。”沈锦自信满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