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当然不敢让他们看见这么珍贵的鸟,但是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自己又不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
她示弱的挤出个笑容:“没什么,我家鸡生病了,想看着能不能拿到集市上去卖掉。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我过去一下。”
“既然都是这病鸡了,何必拿去卖掉?不如正好孝敬孝敬我们哥几个,也是我们给你解决麻烦不是?”鸡肉可是个好东西,这几个地痞闲汉说着越发垂涎起来。
沈锦向后退了几步,神色慌张。
给他们吃?别做梦了!
就当真是只病鸡,这些人也是想都别想。
地痞闲汉看沈锦居然没有乖乖交出来,露出凶相:“哼,既然一只鸡都不肯拿出来给我们,那你和鸡我们都要了!”
沈锦心中慌乱,瞥见草木茂盛的草丛,戴着翠绿戒指的手悄悄的伸了出去。
表面却笑着安抚他们:“没有没有的事,我这也是担心这鸡生病了,吃了对你们身体不好,绝对不是吝啬这么点东西。”
“那倒是算你有点眼色……啊,有蛇!”这个胆子小的被草丛里突然溜出来的毒蛇,吓得往后直退。
其他几个男人倒是不怕,还大大咧咧的放狠话:“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一条蛇而已,捉了拿回家剥皮吃掉去!”
但是草丛里居然又陆陆续续溜出了五六条蛇,金环蛇银环蛇,甚至还有五步倒。这些都是蛇中剧毒。
它们就像护卫一样站在沈锦的面前,嘶嘶的吐着舌信子,露出满是毒液的毒牙。
那些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全变了,他们不再敢逞能,看着沈锦娇娇弱弱的样子,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吓得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经此一役,沈锦自己倒是没那么害怕这些蛇了,但是触碰它们还是不敢的。
就朝着草丛挥了挥手,也不管它们看得懂看不懂,便赶紧去找赵老板。
赵老板一看见这么漂亮高贵的白鸟,立刻就惊喜的捂着胸口,说话都结巴了:“想……想不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鸟?当真是,造化钟神秀啊!”
沈·冷漠·钱眼子·锦:“能换多少钱?”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的赵老板瞬间顺了气,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白鸟之后,道:“沈姑娘,我得老实跟您说。这东西我出不起价,像我这种庸俗之人,也配不上这好东西。不过依我估摸着,千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沈锦点点头,这价格非常合她心意,甚是不错。
赵老板见她满意便继续道:“我上次和您提起过的,常家小公子为了给陛下收集贺礼,正四处忙着找好东西。这鸟儿实在漂亮祥瑞,卖给他是正好。您要是愿意,我就与您引荐引荐,您看如何?”
“那就有劳赵老板了。”有赵老板引荐,自然再好不过。要不然这东西有价无市,再好卖不出去,在沈锦看来,也不过就是以白孔雀而已。
有赵老板在当中穿针引线,常小将军果然一见欢喜,甚至愿意拿出一千五百两的银子买下这白鸟。
然而墙有缝,壁有耳。
沈锦的钱还没拿到手,赵氏就先听闻了此事,立马召集了几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过来问她要钱。
沈锦真是觉得稀了奇了,自己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不成,要不然赵氏是怎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三番五次的来问自己要钱?
“姓赵的,你可是当真觉得我好欺负不成?怎么脸皮能厚成这样?当真不晓得这年年招兵买马浪费钱是做什么?就你这么厚的脸皮,天底下还有刀剑能穿得过的,是比长城还要好使呢!”沈锦毫不客气的损道。
赵氏可不管她那许多,脸皮厚点怎么了?要是脸皮能换钱,天底下就没几个要脸的,她只不过是那其中之一。
“我也不和你多说,咱们两家还没分家呢,你这银子,我做嫂子的也不欺负你,不要多。至少一半的给我吧?”
“我呸。”沈锦圆鼓鼓的小脸气得像是要爆炸的河豚,指着赵氏的鼻子骂道:“我做你娘的梦呢?我可清楚的记着,前几天咱们就说好了的,把账算得清清楚楚,咱们两家一刀两断。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是你们先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
“话是说的不错,可我们不也没找你们要钱吗?所以说到底,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亲兄弟就是亲兄弟。”赵氏可打听的明白,沈锦这死丫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运气,居然能够抓到一只祥瑞白鸟,还卖了一千两银子!那自己做大嫂的,怎么的也该分到五百两吧。
五百两银子,这是多么大一笔数目啊!都够买下一个小田庄了。
她都可以做地主婆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一天三顿有肉吃。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别说要脸了,就是要命,赵氏都不肯放弃。
至于前几日沈锦让赵氏回去算账,她也不是没算,而是算了以后发现。常老爷子供养常临邑念书花了不少钱,可跟一间大屋子比起来,那就是差得远的了。
于是左思右想之下,她还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房子。
沈锦真是想象不到,天底下是不是还真能找到第二个像赵氏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沈锦气极反笑:“真是搞笑,谁不知道我相公和你家那个是养兄弟,配不上你家亲兄弟。我也和你说的再清楚不过了。我当日是给了你三天时间的,让你把账算得个清楚,我把银子都赔给你。可是你自己不要,如今又想来闹腾?你就别白日做梦了,我是绝不肯答应的。”
“你不答应也没用。”赵氏颇为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带过来的人,自己承诺了事成之后有多少分他们点好处,这些人就立刻过来替自己撑腰。
什么礼仪仁义道德?能比得过钱?
沈锦看他们这架势,估计是难以善了。
她转头拉住沈朵,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沈朵乖巧的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赵氏看着直皱眉头,但一想到这小丫头最多能把常临邑叫过来,而常临邑可比沈锦要好对付多了,不仅不阻止,反而越发得意起来。
两人又继续唇枪舌战起来,沈锦占着道理,可赵氏压根不讲理,两人倒是难分雌雄。
“这是干嘛呢?”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跟着她身后的却不是赵氏以为的常临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