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惊呼一声,拔腿就往前冲。
贺聿琛将陈牧郁往车门上狠狠一撞,他冷着脸回过头,眼中好似冻结的温度让那保镖正要上前的步伐一顿。
对上贺聿琛那双阴沉冷戾的眼神,保镖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唾沫,他的大脑不断的给自己发送着指令,可身子却本能的接收到危险一般,他站在那里,根本动不了。
这时陈牧郁回过神来,他扭头过去,看到保镖一脸的怯意,顿时在心中冷哼一声废物,随后趁着贺聿琛不注意,他试图一把扭过贺聿琛的手。
可他才几乎是刚有了动作,贺聿琛就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啊!”陈牧郁这一生也算是养尊处优了,在外谁不看在姐夫的份上卖他几分面子?
可是今天,贺聿琛竟然是直接打了他!
陈牧郁只觉得自己口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他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愤怒使他短暂忘记了被贺聿琛压制的压力,他朝贺聿琛怒吼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居然敢打我——”
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左脸颊上又是狠狠的挨了一拳。
陈牧郁疼得一张脸都在抽搐,他弓着身子,吐出一口血来。
贺聿琛捏着他的领带,将他再次提了起来,“秦简在哪儿?”
他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求证过了。
秦简的确是在听到秦婉心脏病发作又找不到药后匆匆离开,随后到了威尔士酒店,自那之后,她就失去了行踪。
这和秦婉的说法完全对得上,也就是说明,秦简的确是在陈牧郁的手上。
陈牧郁脸色狰狞,他呵呵的笑了两声,一双红肿的眼睛眯着往贺聿琛那张紧绷的脸上看去,“担心她啊?”
贺聿琛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并不回答陈牧郁的话,只是再次重复问了一遍,“我说,她到底在哪儿!”
“你这小子,从小就能装。”陈牧郁也完全无视了贺聿琛的问题,他自顾自的说道:“我当初在你手中吃了那么多次亏,就连现在,我也差点被你给骗了。”
会大着胆子将秦简掳走,陈牧郁也只是带着几分试探。
他完全摸不透贺聿琛的心思,也从来看不透他这个人。
但是此刻,他从贺聿琛那双冷清的眼睛里面看到几分紧张的情绪,这就已经够了。
至少这代表着,秦简在他心中,至少是有分量的。
贺聿琛漆黑的瞳仁骤然收缩了下,他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力气,紧紧的捏住了陈牧郁的衣领,捏得陈牧郁快要喘不过气来,那张脸也开始变得有些青紫。
贺聿琛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他虽是察觉到了自己对秦简的心意,可是即便是在秦简面前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因为身边的恶人还没有完全的收拾,尤其是陈牧郁!
他担心陈牧郁会在疯起来的时候不顾秦简背后的身份对她动手,所以即便是喜欢秦简,他也从未对她言明。
可是还是被陈牧郁知道了。
他竟然还是看出了他对秦简的心思。
那他将秦简带走是要做什么?
和陈牧郁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贺聿琛深知陈牧郁是个怎样的人,他为人偏执狠厉,手段狠辣。
贺聿琛完全不敢想象,陈牧郁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秦简。
光是想一想,贺聿琛都觉得自己心口一阵窒息感。
陈牧郁还是一脸的狞笑,“贺聿琛,当你在公司里面春风得意,还试图挖走我身边的人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这一天,你得记住,就算秦简出了什么事,那也完全是你造成的!”
看到贺聿琛那张瞬间紧绷的脸庞,陈牧郁就觉得即便自己挨了两拳,那也足以抵消了。
贺聿琛这样一个无情无爱刀枪不入的男人,终于也开始有了软肋了。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贺聿琛抬手,一拳打在了陈牧郁的下巴上面。
只听到“咔擦”一声轻响,陈牧郁的下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挂在脸上,他嘴唇半张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下巴,竟然被贺聿琛给生生的打脱臼了!
剧痛叫陈牧郁快要站不住,贺聿琛却显然没有打算这样轻松的放过他。
他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陈牧郁的肚子上面,“她在哪儿!”
陈牧郁被贺聿琛打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他痛苦的哼了一声,也不起来,就躺在地上仰头看向贺聿琛那张愤怒的脸。
“打死我啊!”他甚至还笑出声来,“你就算是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什么地方,不过……”
陈牧郁捂着肚子,眉头痛苦的皱着,唇角抽搐了一下,“你今天施加在我身上的,我也一定会在秦简身上还回来!”
他这句话叫贺聿琛的神情一凝,“你敢!”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贺聿琛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更是让陈牧郁察觉到不一般。
他对秦简的在意,似乎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
这让陈牧郁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
他慢悠悠的从地上坐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不管什么时候,陈牧郁都不能接受自己的邋遢。
曾差点登上权力巅峰的时候他都时刻保持着体面和精致,如今被贺聿琛踩在脚下,陈牧郁就更是给注重自己的形象,他半点也不能接受被贺聿琛看轻!
盘腿坐起来后,陈牧郁这才幽幽的开了口,“敢不敢,贺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相信,要是贺聿琛找到了秦简现在的位置,他是不可能还来这里和自己费口舌的。
贺聿琛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原因只有一个,他找不到秦简!
也是,那是他精挑细选的好地方,曾经在那个地方,他亲手终结了那么多条生命,那般隐秘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外人察觉到?
贺聿琛一张脸紧绷着,他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可是陈牧郁的这番话,还真是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陈牧郁的性格有多变态。
况且,他又怎么敢拿秦简下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