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贺聿琛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谈话声。
直到病房里长久的沉默下来之后,他这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今天听到的这些消息对于贺聿琛而言,无异于是在深水中投入了一颗炸弹!
他又怎么想得到,看上去好像是与世不争的安玉兰,在年轻的时候竟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来。
作为一个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她却是在结婚之后选择了背叛婚姻这样的事情。
并且,还和那个人生下了一个孩子。
与此同时,季力夫这个人的名字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贺聿琛的视野当中。
怪不得之前不管怎么查季力夫这个人都查不到踪迹。
想来在之前他潜伏在贺家,是隐藏了自己真正的身份的。
之后又因为和安玉兰的事情曝光,让海天集团彻底的抹去了季力夫的名字。
并且想来,季力夫应该是海天集团的一个污点,要让这个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贺聿琛没有忘记刚才安玉兰还提到了季力夫是在秦婉五岁的时候去世的消息。
那一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聿琛直觉这件事情和卓玛的事情有着很密切的牵连。
即便是已经到了深夜,贺聿琛还是直接开着车去找了朱阿姨。
他感觉,离事实的真相似乎已经越来越近了。
开着车一路来到了朱阿姨家,贺聿琛敲了敲门。
难得已经是深夜朱阿姨还没有睡。
她还穿着医院里的制服,很快过来将门打开了。
看到是贺聿琛,朱阿姨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赶紧往身后让了几步,“阿琛,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她脸上全是看到了贺聿琛的欣喜,等贺聿琛进了屋子后,又忙不迭的张罗上了,“吃过晚饭了吗?家里也没什么食材了,我给你煮一碗面条吧。”
一边说着,朱阿姨就要匆匆的往厨房赶。
贺聿琛赶紧拦住了朱阿姨,“朱阿姨,不用麻烦,我已经用过餐了,我这次来,只是有点事情想问您。”
朱阿姨这才注意到贺聿琛的表情可谓是十分的严肃。
她点了个头,又拉着贺聿琛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这才有些说道:“你问吧。”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贺聿琛大概会问什么事情了。
和贺聿琛重新相认之后,贺聿琛每次找她,问的可不就是北恩的事情吗?
想到早逝的秦北恩,朱阿姨的表情又沉了几分。
贺聿琛点了个头,“朱阿姨,您知道卓玛阿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北城吗?”
这就有点记忆深远了。
朱阿姨眉头皱起来,她很是努力的回想着过往的事情,好一会后,她才说了一个数字。
听到朱阿姨口中的年份,贺聿琛眸光倏地冷了下来。
他表情阴沉,一双眸子更是深寒一片.
绕是经历过岁月的朱阿姨,在看到贺聿琛这阴沉的表情后,也是止不住的心中一慌,她赶紧问道:“阿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上朱阿姨一双关切的眼睛,贺聿琛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事了,朱阿姨,我只是突然想知道她是哪一年离开的北城,已经很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贺聿琛起身,朝朱阿姨鞠了躬,说了再见后,这才转身离开了朱阿姨家。
出了朱阿姨家后,贺聿琛脸上轻松的表情顿时收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离开了小区楼,没有去医院看望秦简,也没有再回蓝湾怡庭,而是开着车,直接往机场而去。
当年的事情,按照他现在所拼奏出来的东西,似乎已经能够勉强还原一些事情。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贺聿琛想,他需要一个答案!
当夜,飞机平稳落地。
贺聿琛从海城国际机场走出,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周秘书打了电话过去。
这边,周秘书还在酣睡之中。
迷迷糊糊的接起了贺聿琛打来的电话,他担心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就连睡意都少了一半。
赶紧接起了贴在耳边,周秘书语气凝重,“贺总,您请吩咐。”
贺聿琛的声音微沉,“安排下去,我明天一早要见到海天集团的季董事长。”
周秘书更是愣住,回过神来,他赶紧点头说是。
挂了电话,周秘书都还有些懵神。
刚才通话的时候,他是能够感受到贺聿琛那边嘈杂的声音的,听起来像是在机场里面。
还有那位海天集团的季董事长?
海天集团不是在海城吗?
下一秒,周秘书猛地惊住,这大半夜的,贺总竟是跑去了海城?
这下周秘书可以笃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下不敢犹豫,他立刻就安排了下去。
出了机场后,贺聿琛只是在附近的酒店入住。
浅浅的睡了一觉,一大早的,周秘书就打了电话过来表示和海城的季董事长约在了上午时间海天集团总部的会客室见面。
眨眼间,贺聿琛已经是来到了海天集团总部。
在秘书小姐的带领之下,贺聿琛很快就见到了那位季董事长。
他一身正装坐在大班椅上,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整张脸上也全是岁月无情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很是苍老。
贺聿琛微笑着迎上去,他伸出手来,“季董事长,叨扰了。”
季董事长亦是伸出手来和贺聿琛的交握了下,又示意贺聿琛坐下,“贺总大老远的从北城来一趟,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吧?”
他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此刻却是迸发出一抹精光。
只是,还没有等贺聿琛接话,他又是笑呵呵的说道:“贺总想喝什么?”
“一杯凉白开就好。”贺聿琛轻轻的扯了扯领带,温和的笑着看向了季董事长,“我这一次前来海城,的确是有些事情想问一问季董事长。”
季董事长抬手,那位秘书小姐立刻出去为贺聿琛拿来凉白开,恭敬的放在茶几上面,这才转身离去。
霎时间,房间中安静到只剩下贺聿琛和季董事长两人。
季董事长挑了下眉头,他看向贺聿琛,有些不解,“我们是造船的传统企业,和保利这样在各种新能源方面涉足的企业并没有半点业务上的往来,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贺总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一大早的就从北城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