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像一个谜,秦婉这样的段数,是根本猜不透贺聿琛到底在想什么的。
只是听到他这么说,秦婉还是难得高兴,她一连说了两句好,这才 将门推开了,大步的走了进去。
贺聿琛随后跟上。
一等贺聿琛进了屋,秦婉立刻往后一退出了房间,随后又将早已准备好的锁将门重重的一关。
房间内环境清幽,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涌入鼻息,很是好闻,能够让人心神安定。
只是贺聿琛的眸子一抬,就和坐在餐桌前,双手撑着脸颊,笑盈盈和他对视上的苏烟那含情的眸子撞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是听到“嘭”的一声,门竟是被秦婉给直接关上了。
贺聿琛眉头一皱,他心中暗道一句糟糕,迅疾的转过身去要拉门,门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很明显,这是两个女人的计谋,而他则是因为轻敌而中了秦婉的计策。
酒店里面暖气开得很足,所以苏烟只穿着一条清亮的黑色抹胸短裙。
不同于秦简那种纯到极致的魅惑,苏烟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味道,像是等着人去采摘,那般诱人。
她又很懂得怎么撩男人,一个眼神都能让你把持不住。
现在苏烟就单手撑着下巴,她另一只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握住了一只高脚杯,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漂亮的眼睛朝贺聿琛抛过来一道脉脉温情的光,“阿琛,过来坐着叙叙旧啊。”
贺聿琛的眉头紧锁着,他温漠的视线从苏烟那张微醺的脸上扫过,又抬眸看向了包厢的墙角。
果然,藏在吊灯后面的一颗微型监控器正幽幽的闪着红光。
他没有半点犹豫,阔步上前,一把抓起桌上的汤碗往上一扔。
“哐当”一声,那只镶嵌在吊灯壁上的微型监控器被打落在地,而吊灯竟是纹丝不动,连流苏状的灯都没有半点晃动。
苏烟已经被贺聿琛神速的动作给惊得一愣。
和贺聿琛在一起好几年,她并不知道贺聿琛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技能。
但也仅仅是愣了一秒,苏烟就回过神来,她微笑着,唇角是两粒米粒大小的浅浅梨涡,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是风情,“好啦,这下监控器也被打掉了,你可以坐下来和我好好的聊会天了吗?”
贺聿琛踱步过来,苏烟脸上一喜。
可贺聿琛并没有落座,他只是端起了桌上被醒过的红酒倒进了高脚杯中,又走到了檀香前,抬手将红酒浇了上去。
檀香瞬间熄灭,贺聿琛这才略微放了心,他转身来到苏烟面前,拉开凳子坐下,“你什么时候和秦婉串通好了?”
“怎么能叫串通好了?”苏烟瞪着眼睛,一副被人冤枉的样子撅了噘嘴,“我真的很想见到你,阿琛,我对你的心意你是明白的,对吗?”
“心意?”贺聿琛眉角一挑,目光凌厉的朝苏烟扫过去,“心意就是将我好几个月的心血打包卖给别人,苏烟,你就是这么喜欢一个人的吗?”
他眼中的冷漠快要将苏烟冻结。
她有些用力的握紧了杯壁,“阿琛,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是有苦衷的?”
“嗯。”贺聿琛平静的点头,“记得我当时也说过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看在相恋一场的份上,如今我仍会为你摆平,说吧,你到底是有什么苦衷。”
他眸子鹰隼一般沉黑,落在苏烟的脸上,却好似将她的心脏都冻结住了一般。
苏烟张了张唇,她眼中闪过了一抹痛苦,“阿琛,你不相信我对吗?”
“你都没说到底是什么苦衷,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呢?”贺聿琛只是呵呵的笑了两声,“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在卖了我的商业机密后,你很快就升职成为了苏经理,不是吗?”
“不是这样!”苏烟皱着眉,眼中含着一泉泪,她委屈又绝望的望着贺聿琛,那张小脸上的泫然欲泣,若是换一个人,指不定看得心都要碎了。
但贺聿琛的表情却是冷漠的,他一双长腿交叠着,修长的手指搁在大腿上面,有节奏的敲了敲,“倒是多年后的今天,苏烟,你和秦婉联合起来骗我过来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和你在一起,阿琛,我真的后悔了,当初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不是吗?我错了,我想回到你身边。”见他满脸都是理智又克制的冷笑,苏烟是真的有些慌了,她连忙起身,大步走到贺聿琛面前,蹲身在他面前,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眼中带着希翼的祈求,就这样直直的看向贺聿琛。
贺聿琛的视线只停在苏烟那张过分美丽的小脸上面,她那双眼睛细长,睫毛却是卷翘,加上她今天化了淡妆,眼睛的美更是被放大数倍,瞧着格外的璀璨明媚。
但那一瞬,贺聿琛的思绪却有些被抽离了。
他想到了秦简,她的眼睛很大,瞳仁又黑,看着你的时候眼中全心的依赖,会让你恨不得能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
记忆继续抽离,贺聿琛又想到了在藏市和秦简的初次相遇,她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可怜兮兮的哀求,问他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他早就心硬如铁,多得是人在他面前跪地求饶贺聿琛都不会有半点的动容,偏生那一次,他和秦简湿漉漉的大眼睛对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一般,他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眼来。
回过神来,贺聿琛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竟是有丝丝的甜,再定睛一瞧,苏烟还蹲在他跟前,目光软软的看他。
她是一个很懂男人的人,更是知道适时的放软姿态,这会她蹲在那里,两只细长的胳膊轻轻的搭在他的腿上,眼睛里像是含着春情一般。
贺聿琛脸色倏地变冷,“注意分寸苏小姐,既然你和秦婉有合作,那她应该也告诉过你,我是有家室的人!”
“你曾经说过你会娶我!”没有想到贺聿琛半点不接受她的示好,苏烟脸面有些扫地,她不由得皱起眉头,也是有些愠怒。尤其是在亲耳听到贺聿琛承认他有家室后,苏烟更是慌到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