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灼热凌厉,叫秦简忽然不敢看。
她别过头,转身进了别墅,一路回到二楼卧室,将门一关,有些烦躁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那张略微苍白又显得惊慌的小脸。
阳光从窗外笼罩下来,秦简眼角余光瞥见了妆台上一个黑色的丝绒盒。
她抿了下唇,拿起那只做工精致的盒子打开瞧了一眼,这是当初贺聿琛在藏市给她买的那枚戒指。
在她莽撞的带着他去见爷爷时,他拿着这枚戒指套在她的指关节上,当时他说,虽然这段婚姻是假的,但是他们也可以让这段关系尽可能的真一点。
当时秦简还心系元嘉和,却仍是被贺聿琛的这番话所触动。
现在想来,假的就是假的,尽量的让它显得逼真,可它仍然是假的!
秦简将钻戒在食指上轻轻一套,又有些用力的握紧拳头,硬邦邦的钻石割得柔软的掌心发疼。
不管再疼,秦简也知道,她该舍弃这段关系了。
松开手,精致的钻戒从指尖划过,掉进垃圾桶。
“吧嗒”
她摁了摁有些涨疼的眉心,转身下了楼。
秦简刻意的不去想贺聿琛在什么地方,从上次吵了架后,他再也没有来蓝湾怡庭住过,料想这次也是一样,他应该是走了吧。
走了好,走了就不用看她失态了。
秦简埋头一路去了地下酒窖,她开了灯后,拎着一瓶高浓度的白兰地,坐在沙发上开了瓶后就对嘴喝了。
这边,贺聿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原本是要走,只是秦简额头上的伤却又让他放不下心来。
回了别墅,贺聿琛脱了外套去了厨房。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的生活经验要比秦简丰富得多。
从立柜中找到几乎没用过的砂锅,洗干净后,贺聿琛抓了一把米洗净后扔进锅子里用小火慢熬。
厨房里食材有限,有限到几乎只有大米这一种食材。
熬煮了将近一个小时,贺聿琛在粥上撒上一圈白糖,放上调羹,端着碗去了二楼。
秦简却并不在房间里,贺聿琛端着一碗温热的皱站在门口,眉头拧了拧。
她头受了伤,还要往哪里跑?
才刚回到大厅,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隐约从地下室传来。
贺聿琛眸子一瞠,他立刻转身下楼去了地下室。
将门一推开,昏黄的光线中,那个坐在斜靠着坐在沙发上正在喝酒的女人不是秦简又会是谁?
贺聿琛的目光凝聚在她额头上那块雪白的纱布上面,深深的提了口气,他大步上前,一把将秦简手中的酒瓶夺了过来,“受了伤还喝酒,你这是跟谁学的坏习惯!”
秦简擦了擦脸上的酒渍,摇摇晃晃起身,一手握住贺聿琛的衣角,仰头看他,“我跟贺聿琛学的。”
贺聿琛:“……”
她浑身都是冲天的酒味,她像是站不住一般,身子软趴趴的往下滑。
贺聿琛不得不握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中,随手将酒瓶放在酒架上,就要将她拦腰抱起。
可在贺聿琛要去抱秦简的那一瞬,她伸手在他喉结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贺聿琛一个晃神间,秦简的身子又无意识的朝后仰,他慌忙去拉她,却被秦简带着一起摔进了柔软的沙发上,男上女下的姿势。
她香软的呼吸喷在鼻息间,贺聿琛垂眸,瞧着秦简那张因为醉酒而显得酡红的小脸,呼吸沉了沉。
身下的人却半点不知道此刻的男人有多危险,酒精麻醉了神经,现在秦简只想尽情的放肆。
她甚至伸手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才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见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漂亮。
可是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这让她想要摸一摸他好看的眼睛,都找不到半点理由。
这会趁着醉酒,她倒是胆子很大,干净的手指顺着贺聿琛深邃的眼窝描述,秦简专注的盯着他幽深的眸子瞧着,粉唇微启,“贺聿琛。”
知道秦简喝醉了胆子向来大得很,贺聿琛已经能够波澜不惊了。
他一手撑在秦简身后的沙发上,眸子定定的盯着她,嗯了一声。
“你喜欢我吗?”她的手停在他的脸侧,睫毛微微颤抖,目光却很是认真的凝视着他的双眸。
她嘴唇紧绷着,呼吸也在轻轻的抖,这一切都说明了,她是何等的紧张。
被她专注又认真的视线盯得有些心软,贺聿琛不得不别开视线,他拿开秦简搭在自己脸上的手,“你喝醉了。”
“喝醉了我才敢问你呀。”秦简反手握住贺聿琛的大手,声音软绵绵的,“阿琛,你喜不喜欢我呀?”
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了秦简的小手,贺聿琛眸子很凉,他死死的盯着秦简一双迷醉的双眼,“那你喜欢我吗?”
秦简笑着点了下头,“喜欢呀。”
她娇软又清甜的一句话,像是甘泉一样涌入心田。
贺聿琛定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正要说话,秦简就又接着说道:“可是喜欢有用吗?你还不是会走,所以我决定不要喜欢你了。”
她眉头拧了拧,“你弄疼我啦。”
贺聿琛这才发现,他将秦简的小手都捏得发红了。
松开手,贺聿琛有些温柔的揉了揉她柔嫩的掌心,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紧绷了,“你说你喜欢我?”
在她问他喜不喜欢她之前,贺聿琛从未设想过她会喜欢上自己。
可就是刚才,她在他的耳边亲口承认,她喜欢他!
秦简没有说话,她只是抓紧了贺聿琛的领带,将他拉得逼近自己,随后闭上眼,张口在他的唇上咬了咬。
贺聿琛很快反客为主,他一手穿过秦简的脖颈,一手握紧了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有些凶悍的堵住了她的嘴唇。
直到被吻得舌尖有些发麻,秦简才挣扎着从贺聿琛怀中退出来,“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她的嘴唇被贺聿琛吻得有些发红,可是她一句话却更是堵得贺聿琛心口发涩。
贺聿琛抬手,将秦简额前的碎发撩到耳根后去,他薄唇轻启,声音有些沙哑,“你能等等我吗?给我一年时间,我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