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风拂风,夹着临近四月的热意,宁儿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步在官道的身影渺小,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微拧的秀眉顶着正行的艳阳,有些气馁。
离开张家春已经有大半个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雇的马车坏了,把马买下来,又趁她解手的空档跑了,到现在她还有些迷惑不解,她明明把绳子栓好了,马怎么还能跑呢?
这走了大半天,官道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水也喝完了,吃的也没了,可不倒霉着呢嘛?
深吸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
所幸,走了些时候,便见不远处有一处茶亭,宁儿二话不说就上前坐下,唤道:“小二,来碗茶。”
话才落,坐在宁儿身后的人微微一怔,下一刻便抬眸注视着宁儿的后脑勺。
只见小二吆了一声,麻利的给宁儿倒了碗茶,宁儿‘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这才从胸口摸出一副地图,噘着小嘴看着。
前些日子就给子潇送了信,子潇说他现在在闫州,此处离闫州还远着呢。
抬头,见茶亭里的伙计正闲着呢,就问道:“小二,这里哪里能租到马车啊?”
“哟,姑娘要租马车?这可难了,这离下一座城还要好几十里地呢。”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倒可以搭一搭顺风车,这山里的农户走亲戚,拉的牛车,你可以上前问问,说不定能遇上好人家载你一程。”
“谢谢。”
宁儿让小二给她往竹筒里装满水,付了两个铜板,背着包袱又准备出发,爹娘教过她野外生存的技能,没马车就没马车,慢慢走到下一城再说。
说不定真像小二说的,能遇到个好心人载她呢。
然而,就在她欲离开茶亭那一刻,肩膀却被人一手扣住。
宁儿眉眼一沉,就着那手的力道旋身便躲开了:“谁?”
“宁儿?”
扣住她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约莫十九二十的年纪,身着白衣,手执一把折扇,俊朗的面容透着沉敛,眉宇间的沉静,让他看上去比他的外表要老成许多。
只见他薄唇微抿,神情间有些激动,又很好的被他掩下:“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谁?”宁儿眨着清丽的眸子,眼里却暗藏警惕。
那男子听到宁儿的话,本就沉敛的眸子顿时透出一抹不悦:“你不记得了?”
宁儿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们见过吗?”说着,转身就要走。
然而那男子又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宁儿心底一沉,甩手便要挣脱,那男子顿时换了另一只手,宁儿不会武,来回几下便被逼得落了下成,不得不连连退后。
那男子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步步逼紧!
“你这人!好生无礼!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宁儿叫道。
男子眉头拧紧:“你一走,我便寻了你7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岂能容你说了算?”
“神经病啊!”宁儿骂了一句,大叫:“落林!你再不出来我就炒你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