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方翠色玉甲赫然屹立在托盘之中,在艳阳的照耀下灼灼生辉,这就是南宫辰一直想要的,金缕软甲!
震惊过后,他眉目微沉,眸中隐隐酝酿着风暴,忽而冷冷勾唇:“很好!”
“这是什么?”舒暮云疑惑。
话刚落,就听谢世斌摆手示意了一下,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们谢家宗门的传世之宝,金缕软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有延年益寿,永保青春之功效,此物,乃是千金难买,无价之宝,若谁能赢了这场比武,入赘我谢家,金缕软甲双手奉上,我谢世斌在此承诺,一言九鼎。”
此话一出,会场顿时炸开了锅,如果能得到这样一件传世珍宝,那入赘什么的,都是小事了。
“所以,谢方旭又摆了我们一道。”舒暮云勾唇,只是这笑容却不达眼底。
谢徽音在一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看到南宫辰已经黑下来的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好想知道旭哥究竟做了什么,可她现在又不敢问,旭哥又不住谢家找不到他,呜呜……她怎么有不好的预感啊!
舒暮云覆上南宫辰的手,笑道:“不过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谁让我们随口就应了。”
“当然。”南宫辰面色不变,垂眸揣摩着舒暮云的玉指,心间的怒气消了些,沉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舒暮云一听到这话,认同的点点头,温笑着重复了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你们在说什么呀?”谢徽音结巴的问了一句。
舒暮云眯着眼神看向谢徽音,谢徽音连忙捂紧嘴巴:“我不问,我什么都不问。”
舒暮云欣慰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赛事,朝着不可预计的方面发展,木雨一路晋级,冲进前三名,仝子默不承多让,也进了最后的决赛,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木雨跟仝子默争夺武林盟主的位子。
舒暮云见此情况不禁失笑:“两个都不是在武林中打滚的人,竟同时在竞选武林盟主之位?”不是说武林高手很多吗?
“不是。”舒暮云的话方落,南宫辰沉声否认,轻指了一下观众席间,一个手持弯刀,却身穿布衣,戴着斗笠,抱胸站得笔直的人:“那个人,看到没有?”
“看到了。”
“无影阁阁主,如果这一场仝子默胜,他就会上场。”目的是取仝子默的性命。
“那如果是木雨胜呢?”舒暮云语气微紧,问道。
“会离开。”南宫辰简单的回了一句。
“我听说,无影阁阁主武功奇高,而且因为痴迷武道,他的一生都在钻研他的刀法,每三年闭关一次,以提升自己的内力,至今已经五十多岁,却还未娶妻。”谢徽音搭了把嘴。
“他不要金缕软甲?”舒暮云问道。
“我觉得对他来说,提升武功比金缕软甲更重要。”谢徽音说道。
“所以,武林盟主其实是有水分的。”舒暮云得出一个结论,真正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在乎名利这些身外之物。
南宫辰抿了口花茶,又指了一处:“那个人,可看到?”
舒暮云顺着南宫辰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处石坊之下,睡着一个垂暮老人,身上的衣服补了许多补丁,头发跟胡须都已经全白,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在这人山人海的地方,他却睡得惬意无比,就算艳阳高照,也影响不到他丝毫。
南宫辰沉磁的声音继续响起:“若木雨跟仝子默对上的是他,绝对不是对手。”
舒暮云惊讶的张了张嘴,南宫辰看着她的表情,宠溺的勾了勾唇:“整个比武场上,还有许多这样的人,你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他们的差别,现在,可明白了?”
舒暮云懵然的点了点头,心中还有一丝狐疑:“他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参赛?”
“武林大会不是他们的目的。”南宫辰只勾唇沉了一句。
舒暮云眉头拧了一下,顺手就在他腰间上掐了一把,南宫辰猝不及防的挺直了腰杆,看向舒暮云小有怨气的模样,无奈的轻笑:“对于这些世外高人,一身绝世武功无人继承是最悲之事,所以,他们怕是来挑选入门弟子的。”
舒暮云瞪了他一眼:“下次把话说完。”老说一半不说一半,可要急死她。
南宫辰只沉笑一声:“是。”
他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比武台上的两人却还没有开打,即便锣声敲响已经有一会儿了,可两人就像隔岸相望,似乎谁都不想先出手一般。
舒暮云来到沧州,仝子默其实是有收到风声的,他的心又惊又喜,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忍耐,他想过他们相遇的情景,却没想到先碰上了木雨,还是在武林大会这样的场合上。
他那日与舒暮云诀别的时候就说过,那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可当知道舒暮云也在沧州的时候,他就总不能克制的想要去看她,他不是君子,他是小人,但这一点,他却如君子一般,守住了自己的界限。
他想得有些出神,木雨双眸微沉,武林盟主不是他所求,他是带着任务参赛的,就算再不愿意,他也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两人站了许久,还是木雨先打破了寂静!
只见他弓步扎出,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似有飓风缭绕,长刀在瞬间出鞘,直攻仝子默门面!
仝子默唇角的笑容从未消失,手中折扇一抬,如利刃附身,‘咣噹’一声,火光迸溅,近身片刻,木雨轻声问道:“仝公子身居朝堂,为何要来躺这趟浑水?”
仝子默温笑,只简短的回答了四个字:“公事在身。”
不过瞬间,两人同时被一股气劲弹开,再交手时,木雨目光沉冷:“属下有任务在身,仝公子,得罪了!”
交手之间,仝子默眉目微沉,是舒暮云的任务?还是南宫辰的任务?
他知道舒暮云就在观座席的某一处,执着折扇的手微紧:“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