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咬牙忍着身体的疼痛,沉着眼眸的戾气不减,看着上官温辞抿唇:“她是我的妻,她肚中怀着的,是我的孩子!”像是不服气一般,他紧紧的蜷着拳头!
南宫辰的话像是在瞬间激怒了上官温辞,刚一说完,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上官温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起一掌,瞬闪之间击碎了南宫辰身后的石墙,碎石溅起,墙面被轰出了一个大洞,一股内劲以他为中心轰然蓬发,林中的鸟儿因这股气劲纷纷翻飞逃离!
他不是大哥,没办法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
大手在抽离石墙之间猛然揪住南宫辰的衣襟,他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气愤,戾眸像燃烧着一团熄不下去的怒火,瞪着南宫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称暮云为妻?你有什么资格做孩子的父亲?暮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在胎儿难以保住的时候,你在哪?暮云现在所有的痛苦跟磨难,都是你带给她的,你还有什么资格提她!”
上官温辞的每一句话,像一根根钢刺一般,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他看着上官温辞的怒眸,有些哑口无言,生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上官温辞将南宫辰狠狠推开,冷声嗤笑:“难道你以为你是孩子的父亲,暮云就会原谅你了吗?难道你以为你现在追过来,暮云就会跟你走了吗?你凭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八年前你北靖大败,身中剧毒,常年不能安眠,是谁治好了你这副容貌?又是谁解了你身上的松子雾?”
“一朝登帝,忘恩妻,谋子嗣,将她囚禁在皇宫之中,像个人偶一般任你摆弄,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不满意!她如今心死,欲逃离你的身边,你又为何开始苦苦相追?你如今又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面前?你这样假惺惺的模样,是想做给谁看?”上官温辞狠戾的眸眼迸发着寒光,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南宫辰,念你还是大乾的皇帝,念你给了孩子一丝血脉,本王今日放过你,若再有下次,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
如今舒暮云生产在即,他绝不允许南宫辰出现,扰乱舒暮云的心神,威及她们母子!
这一声声的质问,是实话,也是南宫辰一切后悔的源头,若能再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那样对待舒暮云。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了,便是做了,不是所有错事,都值得让人去原谅,就连他如今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都显得可笑与无力!
似乎就如上官温辞所说,他真的没有那样的资格!
上官温辞眸中怒火不熄,把话说完,便气愤的撩袍离去,独剩南宫辰一人在屋舍之中魂不守舍。
然而,另一边,上官温辞已经离开,陌离渊却玩性大发,丝毫没有放过听风跟木雨的意思,百余回合下来,听风跟木雨身上都挂了彩,而陌离渊的袖袍也被木雨的双刀划破,手臂被割出一道血口子。
也正因如此,陌离渊才越来越兴奋,可听风跟木雨这边却没有那么好的精力,陌离渊本就是江湖武林中的高手,而且常年浪迹江湖武林,武功日益渐长,木雨的武功虽然是暗卫营中最好的,可论武功的增进,却及不上陌离渊,更何况,此时他心不在战,时不时的看向屋舍中的南宫辰!
他家主子,刚刚可是十成十的挨了上官温辞一掌,纵使已经护住了心脉,可若就这样放置着不管,早晚要落下病根的!
至此,木雨忍不住叫道:“听风大哥,你带主子先离开,我来拖住他!”
听风眸眼微沉了沉,片刻,抿唇:“你小心点!”
话落,就见听风落于屋舍之中,架起南宫辰在几个轻点之间就已经离开了,陌离渊没有追上去的意思,看着木雨冷笑:“初见小女娃的时候本座就发现,你的武功不错,现在你的主子走了,总算能专心应战了吧?”
平时嘻嘻哈哈的木雨在此时冷下眉眼,早知是这样,就应该早点让听风大哥带皇上走的,手中两把长刀在手中挽了个刀花,忽而猛然一顿,一个瞬闪之间就已经来到了陌离渊眼前!
陌离渊眼中登时迸出一抹惊讶,随即涌上心头的是一阵磅礴的杀意!
手中的铁扇翻转之间,‘咣’的一声,火光飞溅,双方武器在碰撞之间激起一阵气劲,随之入耳的是一阵戾鸣,方圆百米,鸟兽因这股气息的碰撞而追逐奔走,谁也没有让着谁的意思!
上官温辞悄悄回到农院的时候,发现舒暮云房间的灯亮了起来,微微敛下眸中的戾气,拂了拂身上的寒意,这才上前敲了敲门:“妹妹?”
房中的舒暮云正看着小桃打开食盒,一听到上官温辞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哥哥?”
小桃上前把门打开,就见上官温辞一脸温意的笑问:“我能进来?”
舒暮云好笑:“门都打开了你才这样说,要觉得不好意思,一开始就别敲门呀。”
上官温辞‘嘿嘿’了两声:“问一问,表示哥哥我知礼。”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方才的怒火中烧,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一脸慈笑与温尔。
“哥哥还没睡吗?”舒暮云掩笑了一声,问道。
“嗯,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江南如今的形势,顺便找一处安静的宅子落脚。”毕竟是要呆到舒暮云生产,生产之后还需要坐月子,还有产婆奶娘一应人等也要准备好,而且这些人还要信得过才行!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又饿了?”
舒暮云点了点头,便拿起点心咬了一口,问道:“哥哥吃不吃?”
上官温辞本来觉得不饿,但看舒暮云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饶有兴致的笑应一声:“好啊!”刚发完一肚子的火,这会儿也饿了。
农院这边其乐融融,屋舍那边杀气凛冽,一时间这两个地方彷如冰火两重天,却又彼此都影响不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