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七夕白山汤泉行宫之行,那时的南骏摄政王就让她有这种感觉,准确来说,是到白山行宫的第二天,那时的南骏摄政王不像南骏摄政王,而现在的南骏君主,不像南骏君主!
这种矛盾感,不知从何而来!
“皇后!”见舒暮云看着上官温辞久久不说话,闻太师似乎断定她跟南骏君主一定有染一般,严厉地唤了一声!
舒暮云冷眼,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再多的解释,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再说。
“可是南骏君主却一口咬定,皇后跟南骏君主,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啊!”闻太师凛着老眸,语正言辞的看着舒暮云,语气咄咄逼人。
舒暮云看向殿中的上官温辞,上官温辞也仰眸看着她,目光在碰撞间夹带着不明的情绪,就连舒暮云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总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只见上官温辞上前一步,凛眸:“当然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舒暮云:“她是我们南骏皇室,唯一的公主!”
上官温辞的话一出,登时满堂震惊,闻太师更是不敢相信惊呼出口:“什么?”
他瞪着老眸看着上官温辞,厉声道:“南骏君主,这里是大乾朝堂,就算你是南骏君主,也容不得你在这里信口雌黄!”
不仅是满朝的群臣,就连上位的南宫辰都无比震惊,在上官温辞说出舒暮云是南骏公主的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南骏公主?
舒暮云是南骏公主?
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舒暮云跟南骏君主有什么瓜葛的问题了,而是国与国之间的抗衡,几乎是一瞬间,南宫辰就已经想到,南骏君主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乾的朝堂!
不可以,他绝对不允许!
他绝对不允许舒暮云离开他,绝对不允许南骏的人来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她是大乾的皇后,她只能留在大乾!
南宫辰眉头拧紧,狠狠的瞪着上官温辞,面容沉怒:“朕的皇后,怎么可能是南骏的公主,仅凭南骏君主一面之词,恕朕难已相信!舒暮云,绝对不可能是你们南骏国的人!”
“南骏君主,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平伯侯拧着老眸出列,不相信的说道:“皇后乃是出自我平伯侯府,是平伯侯府中庶出的第五个女儿,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南骏公主,南骏君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此事若处理不好,将乱两国纲政!”
一个普普通通的庶女,怎么可能转眼就成了南骏的公主?
舒暮云说不震惊是假的,就连她也没想到,‘南骏君主’会脱口说出这种举世震惊的话,她是南骏的公主?
确切的说,原主,是南骏的公主?
虽然震惊,但舒暮云却生不出疑虑,她不着痕迹的紧了紧被她握在手中的盒子,似乎一切,都藏在这个盒子中,梦紫嫣……梦紫嫣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梦紫嫣从来没向她透露过?
忽而想起梦紫嫣今日的一反常态,她在这一刻似乎才恍然大悟,梦紫嫣说的那些话……原来是向她告别!
倾刻间,她的眼眶忽而红了起来,本是淡淡的神情,多了一丝烟火,仝子默所说的‘需要等’,原来是这一刻!
仝子默也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吗?
“本皇既然敢承认,当然有证明舒暮云就是南骏公主的证据!”上官温辞修长的眸眼凌厉,一开口便殿中所有的质疑声压下,沉道:“十九年前,南骏皇室内乱,逆贼领兵闯进南骏皇宫,欲杀母皇而篡皇位,母皇在一众忠臣的掩护之下逃出皇宫,而当时的母皇,就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
“你们南骏的事,怎么会关乎我们大乾!”闻太师气愤的打断道:“南骏君主莫不是以为我们大乾好糊弄?”
南骏国上一代君王是个女人,这事在大乾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特别是闻太师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官,知道得更是清楚,而且在当时,南骏因为女皇登基,大乾还为此骚动了一番!
上官温辞冷冷的瞪了闻太师一眼,闻太师心底登时狠狠的颤了一下,就见上官温辞凛道:“当然有关系!南骏与大乾的地界,相隔一条域荆流江,十九年前南骏皇室内乱之时,域荆流江刚好暴发洪流,南骏及大乾两岸百姓无一不受洪流之灾,洪坝决堤,河田被淹,两岸百姓流离失所,所到之处一片混乱!”
“也正是因为这一场洪水,出逃的母皇才能顺利混进落难的流民之中,从南骏偷渡大乾,当时的母皇没有一刻不被追杀,掩护她的人伤的伤,死的死,母皇不得不隐姓埋名,藏匿于江南之地!”
说到这里,上官温辞突然看向平伯侯,怒目而威,说道:“母皇隐匿江南之后,改名夏槐!”
此话一出,平伯侯本来就已经难看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他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踉跄了一步:“怎……怎么可能?”舒暮云的娘亲,名字就叫夏槐!
只不过因为她是个小妾,又是从江南带回京城,所以京城之中知道的人,便只有平伯侯府内的人!
“当初收留母皇的那户人家,家主名叫夏文添!平伯侯是不是一直以为,夏文添就是本皇母皇的亲生父亲?”
上官温辞的话一落,平伯侯又是一个踉跄,上官温辞所说事跟他遇到的完全吻合,当时他见夏槐生的姣好,便起了纳她为妾的心思,对她的出身却是没过多的了解!
可是,不可能!
他摇头否认道:“当时的夏槐,不过是个十四五岁出头的姑娘而已,如果她真的是南骏君主的母皇,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
“没错,当时南骏先皇再年轻,也不可能分辨不出一个十四五岁少女的容颜!”闻太师拧着老眸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