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红摇还是说动了闻太师,只见闻太师宽袖一挥,捋着花白的长胡子,一脸正义的就朝着曦宸宫走去。
众官见此,纷纷抬步跟上,生怕自己掉队了一般!
宫门不远处,徐尚书与大理寺几位省卿看到此番此情,直觉大事不好,忙联合几位大臣赶往御书房!
御书房中,南宫辰正在埋头批案,就见周公公急忙来报:“皇上,徐尚书,大理寺卿,京兆府府尹,礼部洪大人等几位大臣说有急事求见。”
南宫辰沉凛的眸眼微抬,拧眉,刚才朝上时所议论的问题不是已经完了吗?可还有什么事?
心里疑惑着,开口沉道:“传。”
不一会儿,徐尚书领着一众朝臣迈着匆匆的步子进来,齐齐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还请皇上,赶快前往曦宸宫。”
“曦宸宫?”南宫辰眉头又拧了两分:“你们来见朕不说朝事,提曦宸宫做什么?”
“皇上!”礼部洪大人着急的抢声道:“方才在宫门前,微臣与徐大人几位见到闻太师领着朝中过半的大臣,义愤填膺的朝曦宸宫方向去了,皇上,曦宸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话一出,南宫辰心脏登时一紧!
“不管曦宸宫发生什么事,那么多大臣闯进皇上的后宫,于理不容,于情不合,还请皇上……”大理寺卿的话还没说完,抬眸就已经不见了南宫辰的身影,忍不住惊了一下:“皇上?”
“皇上已经出去了。”徐尚书抹了抹额上的汗,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然而这一众大臣始终是愁着眉眼,没有半分放心的神情。
朝中政事日益紧张,后宫又这样总不安宁,不仅南宫辰心神耗费,就连他们这些大臣,也有些余力不足。
南宫辰急步迈出御书房,忽而脚步一顿,就见仝子默不知何时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口,想来他也是来通知南宫辰的,只是见那么多大臣已经在里面了,他便没有进去。
仝子默手执一把执扇,身穿白儒衣袍,见到南宫辰,不禁眯眼笑了笑。
南宫辰沉吸一口怒气,冷眼看着仝子默,片刻,迈步从他身边绕过,急急忙忙的摆驾曦宸宫!
曦宸宫!
舒暮云还在做着手术,因为南宫毅的臂骨有一小截粉碎得厉害,要将嵌在肉里的碎骨一点点剔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却还没完成!
纵使舒暮云已经拿鸡腿练过手,可终究不能同一而喻,鸡腿始终是鸡腿,再练也不过是那三寸之长,这可是人的手臂,舒暮云不得不小心翼翼。
刘太医一边给舒暮云擦着汗,一边替南宫毅做着针灸,因为时间太久,怕的是南宫毅身上的绳子捆得太久,血液不通,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重新给南宫毅上麻药,然后解开绳子,针灸,再绑上!
舒暮云的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你们要干什么?”就在这时,小桃的声音突然从殿外响起!
刘太医的心脏猛地紧了一下,看了一眼舒暮云,只见她依旧专注,并未被小桃的声音所打扰,紧接着,殿外便传来了闻太师老练的声音:“听闻平亲王到曦宸宫拜见皇后,微臣好奇,平亲王究竟有什么事,竟要这般避人耳目,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一见就是一个多时辰!”
闻太师说这话丝毫没有顾忌,甚至有些露骨,殿中刘太医狠狠的拧了拧眉,显然,闻太师这话他一个老大夫听了都觉得刺耳!
然而再看舒暮云,依旧只是专注眼前的手术,刘太医忍不住惊叹,还是他师傅得道深厚,见此,他深吐了一口浊气,学着舒暮云的样子,迫使自己沉下心来,尽力辅佐舒暮云治疗。
殿外,小桃一听到闻太师的话就气涌上心,拧眉喝道:“放肆!这里是曦宸宫,乃是皇后娘娘所居之地,闻太师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还欲诬陷皇后娘娘,此罪闻太师担受得起吗?”
“臣等一行不过也是来拜见皇后娘娘罢了,怎么?平亲王能拜见,而臣等一行人,就拜见不得了?”突然,平伯侯夹在人群之中,阴阳怪气的讽刺了一句。
“你!”小桃指着平伯侯,气得小脸通红!
“臣等有没有诬陷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出来不就清楚了?”平伯侯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
“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桃刚说一句,登时被笑梅拦了下来,小桃狠狠一跺脚,就听笑梅上前凛着眉头,说道:“各位大人,皇后娘娘此事有要事在身,若是各位想拜见皇后娘娘,还请移步正殿,皇后娘娘的事忙完了,自会去见你们。”
“哼!这不就代表,皇后娘娘的确是在里面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是吗?”户部侍郞拧眉开口。
此话一出,笑梅秀眉忽拧,神情之间溢出一丝杀气:“皇后娘娘所做之事光明正大,无需各位大人记挂,还请慎言!”
“既然光明正大,那为何不肯出来?”
众位大臣咄咄逼人,笑梅跟小桃死死的拦在偏殿门口,面上净是沉怒之意,曦宸宫此时噪杂不断,这些大臣一副见不到舒暮云出来,就大闹到底的架势。
就在这时,一声高响传入众人的耳朵:“皇上驾到!”
此声一落,曦宸宫偏殿门口的嘈杂声嘎然而止,堵在偏殿前的大臣不由自觉的让开一条中路,只见南宫辰沉怒着脸庞,眉间凛着隐隐的杀气,脸色不悦的从众臣面前走过。
所到之地似乎生生吹起一阵阴风,让两边的大臣都忍不住狠狠的抖了抖身子,垂眸低头间,大臣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都识趣的没有先一步打破寂静。
在南宫辰风雨欲来的盛怒之下,就连闻太师也有些心颤,在朝堂上时,因为南宫辰身居高座,无论他再怎么气怒,都始终觉得那怒气离自己甚远,而且南宫辰登基不久,在朝中的声望,远没有他这个三朝元老来得深厚。
所以在朝堂上时,他颇有一丝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