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睡吧。”南宫辰拉着舒暮云躺下床帐,片刻间便起了眷漪,舒暮云本是焉焉的心似乎经不起南宫辰的挑逗,微微的迎合起来。
这日过后,所有的事都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似乎完全没受到什么影响,只不过,舒暮云到底还是没在院子里晨运了,改在曦宸宫内。
反正这宫殿那么大,舒暮云要在里面热身完全不成问题,大不了就把晨跑改成仰卧起坐什么的,不练身体,时日久了肯定就会生疏,这是她的坚持。
安分了半个月,朝中的大臣怕也停息了一阵,没再追着声讨她,这样的日子眨眼就过。
南宫毅是个懂分寸的人,知道朝中对舒暮云的流言蜚语颇多,所以他曾跟舒暮云商量过,要不然,他这手臂就不要治了。
可事情已经进行了一半,而舒暮云为此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她不想因为被那些无关的大臣阻挠就放弃,这不是她的作风,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要让她妥协,除非给她一个决定性的理由。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南宫毅本身,也非常希望自己的手能好起来,这一点,她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
她也已经与南宫辰报备,动了手术后,南宫毅一切后续的恢复,由刘太医负责。
然而饶是如此,手术这天还是出了事。
这日,刘太医早早的提着药箱来到曦宸宫,舒暮云刚好用完早膳,刘太医刚来没多久,南宫毅就跟着到了。
舒暮云将两人带到偏殿,这里准备好了手术用的所有东西,也包括她让小桃到宫外取回来的骨架。
这个骨架是后续恢复用的,可以说至关重要,因为要让断骨重新生长,所以南宫毅的手臂必须要用这个骨架来做固定,避免骨头衔接错误。
南宫毅按舒暮云的要求,脱掉身上的衣服,平躺在偏殿的床上,因为几月针灸的效果,南宫毅的手臂总归有了丝气血,没再像初见那般枯瘦如柴。
为了以防万一,舒暮云让小桃将麻药抹遍南宫毅全身,另外还让笑梅找到绳子,将南宫毅的四肢捆紧,免得南宫毅的肌肉发生什么反射性反应,影响手术。
待一切都准备好,笑梅跟小桃便退到殿外,守着殿门口。
偏殿中,舒暮云给手术刀以火消毒,刘太医以长针封住南宫毅手臂上的大穴,以免手术时流血过多。
片刻,舒暮云忽而说道:“刘太医,等平亲王手术一过,一切还需刘太医费心,平亲王的手臂断废多年,不能马虎。”
刘太医抬头看了一眼舒暮云,不卑不亢的恭首:“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微垂的老眸中思绪复杂。
前朝中对舒暮云的弹劾他是知道的,为了这事,南宫辰跟舒暮云似乎都顶着一层无形的压力,从刚才第一眼见到舒暮云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她的眼中,不知何时少了在安王府时的那股洒脱,多了一丝沉淡。
得到刘太医的肯定,舒暮云的眸眼微微一沉,执着手术刀利落的在南宫毅手臂上切了一道口子。
行医的时候,是舒暮云心神最专注的时候,刘太医在一旁注意着南宫毅出血以及麻药的情况,片刻,舒暮云的额间就渗出了密汗,刘太医拿起汗巾微擦了擦,舒暮云依旧只专注着手上的活,没有半点分神。
太妃宫,绿珊匆匆来报:“太妃娘娘,平亲王已经在曦宸宫逗留了一个时辰了,至今还未出偏殿。”
宁太妃眸眼一亮,瞪着绿珊质问:“一个时辰?”
“是。”
宁太妃顿时冷笑:“一个时辰,一个亲王跟一个女人,舒暮云是在里面做什么?”
“娘娘,不管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这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宁太妃身边的红摇眼里迸着阴谋,提醒道。
“本宫当然知道。”宁太妃眸眼阴狠的眯着,问道:“皇上现在下朝了?”
红摇点点头:“下朝了,皇上这会在御书房呢。”
“去,将前朝的大臣都召集起来,把曦宸宫的情况透露给闻太师,本宫看这次,皇上还能用什么理由袒护她!”宁太妃眼里泛着寒光说道。
闻言,红摇立即领命退下。
宁太妃垂睨了一眼绿珊,从头上拔下一颗珠钗扔到她面前,像打发叫花子一般说道:“看着曦宸宫,晚上再来告诉本宫,结果如何。”
绿珊眼中登时露出一抹欣喜,贪心的将那珠钗捡在手里,连忙叩首:“是,奴婢晚上一定来。”
宁太妃身边的婢女,红摇,暗中将准备离开皇宫的大臣都聚集了起来,又将曦宸宫里的事,添油加醋的跟他们说了一遍,至此,群臣登时愤慨无比,立即派人去请了正在国子监监课的闻太师,闻太师闻声赶来,欲与众位大臣前往御书房,上书谴责皇后不忠不贞的德行。
说是上书,但见他们个个气愤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南宫辰抓起来盘问一般。
然而此事,却被绿摇阻止了,直言如今皇上宠爱皇后,难免不会不顾群臣反对而包庇皇后,红摇提议,让闻太师直接到曦宸宫声讨皇后,来个人赃并获!
若是此事闹大,皇家颜面不保,届时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都无法再以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此言一出,闻太师却犹豫了,皇宫后院,乃是前朝大臣的禁忌之地,里面住的可都是皇上的妃子,作为大乾礼制的置办者,他怎么可以带头违反宫规?
闻太师所想似乎被红摇预料到了一般,直言此事当以大局为得,若皇上再这般宠妻无度,荒废朝政,大乾民生岌岌可危,再者,如今的皇宫后院只有皇后,并无其他嫔妃,为了皇上,到曦宸宫讨伐皇后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