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舒暮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微微垂下了眸,七年前,北靖军进犯大乾,乾帝命南宫辰率赤龙军出兵镇压,北靖与大乾交汇处有一来谷崖,崖势险峻,却是可攻可守的最佳兵事要地。
南宫辰意欲率军赶往来谷崖布兵埋伏,却被曾经的北靖四王子,也就是现在的北靖王抢了先机,南宫辰随机应变,分散兵力,以小队形式突击解围。
却没想到对方像是摸透了南宫辰的作战策略一般,持有针对性的将各路小队一网打尽,南宫辰作了多方部署,却一一被击破,与南宫辰一起前往北靖出征的南宫毅也被杀得节节败退,更是在那时被埋伏的巨石压断了右臂。
最终,南宫辰被逼困来谷崖深谷,盛怒之下,他放火一把烧了来谷崖,与北靖敌军来了个同归于尽!
一时间山火四起,蔓延迅速,众多赤龙军士兵与敌军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南宫辰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逃出去,若不是南宫毅心怀一丝希望拼死相救,南宫辰在那一场战役中,也早就死了。
山火烧了十天十夜都还未停熄,山中火光映红了边境战场的半边天空,似红霞缭绕久久不散,后来两国百姓便将那场战役,称为北赤之战!
沉冷且冰凝的气氛中,南宫辰死死的看着司徒芷寒的脸,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司徒芷寒扯出一抹悲戚的笑容,加上脸上的两行清泪,显得可怜至极:“因为我爱你……”
南宫辰眸眼微动了动,他缓缓放开勾着司徒芷寒下巴的手,带着死气的眼神,淡淡的退开两步,那模样,像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让司徒芷寒瞬间受了刺激,重复道:“我爱你!辰哥哥!我爱你!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可你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我等你等了那么久,你为什么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几乎疯狂的摇头,哭着咆哮道:“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让我的付出都付诸东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哭着,她突然眸光发狠:“所以……我答应了太后,我要偷你的布防图,我就是要让你打一场败仗,当所有人都离开你的时候,我还陪着你,当所有人都唾弃你的时候,只有我没有嫌弃你,只有这样,你才会感激我,你才不会离开我,也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辰哥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司徒流着泪,控诉般的恨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回来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变了?你的容貌被毁了,安王府也一落千丈,辰哥哥,你这样……要用什么来娶我?”
“啪——”
司徒芷寒的话才刚落,舒暮云不知道何时已经高高扬起了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眼神中的狠戾与气愤,丝毫不比南宫辰少。
司徒芷寒不相信的瞪着眼睛,只见舒暮云沉着眼眸,怒气腾升的冷道:“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不!我是为了安王府!我是为了辰哥哥!”司徒芷寒咆哮的否认!
“啪——”
此话一落,舒暮云扬了扬手,在司徒芷寒的同一边脸上,又重重的落下一巴掌,打得司徒芷寒两眼昏花,不到片刻,她的脸就已经肿了起来!
舒暮云沉怒着脸,冷道:“安王府为什么一落千丈,南宫辰为什么毁容,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以爱他的名义将他弄得遍体鳞伤,却又把自己置于至高无尚的位置,让南宫辰感激你,喜欢你!司徒芷寒,你真的让人恶心透了!”
就因为她这种毫无根据的执念,让南宫辰受尽折磨,几年如一日的生活在悲愤与痛苦之中,舒暮云从没有哪一刻的怒气,会像今日那般一发不可控制!
“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迷惑了辰哥哥,辰哥哥才不会从我身边离开!都是你这个贱人!”司徒芷寒面容扭曲的瞪着舒暮云,一看到她这张脸,她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
蓦然,南宫辰轻轻抓起舒暮云的手,至此,舒暮云升腾的怒气才缓解了一些,只见南宫辰瞳如深潭,冷眼淡淡的看着仪态尽失的司徒芷寒:“本王明白了。”
司徒芷寒眸眼登时亮了一下:“辰哥哥,你当真明白了?你当真明白芷寒的苦心了吗?”
“嗯,你为本王做了那么多,本王应该好好感激你。”南宫辰淡淡说着,司徒芷寒激动的笑了出来:“辰哥哥,你终于明白了辰哥哥!”
眼见两名守卫还押着她,司徒芷寒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拧着眉头正想开口,便听南宫辰忽而沉道:“本王要把你做成活标本,以日日提醒本王,你曾经对本王多么痴狂,好让本王日后,都防着像你这样的人。”
司徒芷寒听到这话,刚有所好转的脸色比之刚才更加煞白,颤抖着双唇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辰:“……什……么?”活标本?什么意思?
舒暮云睥睨看司徒芷寒,沉怒的眉眼转而变得淡然,接过话题:“活标本?”蓦然一笑:“王爷说的可是人彘?臣妾听说过,所谓人彘就是把人的四肢剁掉,再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若是再费心思一些,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再泡到药缸里或者丢进茅房里,叫做人彘。”
舒暮云每说一句,司徒芷寒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等舒暮云把话说完,她已经汗流夹背,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一般,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这人彘不好做啊王爷,稍不留神,人就死了。”舒暮云眸眼微沉了沉,溢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司徒芷寒。
司徒芷寒“呕”的一声,胃中一阵翻腾,一阵干呕从喉中吐出,她猛烈的咳嗽了几下,光是想着,她就已经害怕得开始痉挛。
“无妨,本王有的是称职的刽子手。”南宫辰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