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污人耳目

“是啊皇上,南骏摄政王在此,我们也不好扰了兴致才是。”萧贵妃连忙开口搭腔,免得被宁妃抢去了风头!

皇后不在,这些后妃们就有些迫不及待,只有贤妃在一旁低眉抿唇,不言不语。

乾帝见此情景,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算皇后不在,他那么多妃子,还怕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吗?

“说到底,本王是外客。”上官温辞笑道:“本不该对贵国的事评头论足,不过本王也是听说了,安王妃当日英勇,以自身替代皇上,直面叛乱的军队,这等临危不惧与忠君为国,本王佩服。”

此话一出,舒暮云微微拧起眉头,乾帝最怕的就是臣子居功自傲,若有人总是拿她救驾的事说事,乾帝很快就会心生不满。

上官温辞是想干什么?

“这事竟也传到了南骏?”乾帝眉头微微一沉,神色有些晦暗。

“非也,只是来到京城,听百姓说起罢,听到这些,不免让本王想起母皇,她在南骏时也曾这般叱咤风云,天威庄穆,一想到安王妃身穿着龙袍,本王便很想一睹风采!”

此话一落,乾帝的眉头起了浓浓的不悦,舒暮云冷眼看向上官温辞,后者心脏莫名一跳。

徐千叶见形势不妙,连忙掩嘴“噗哧”的笑了一声。

上官温辞微微拧眉:“这位小姐何以取笑本王?”

只见徐千叶敛下嘴边的笑容,起身对上官温辞福了一礼,才说道:“臣女徐千叶,无意冒犯摄政王,南骏太上皇一世英姿,世人皆不能比拟,臣女心生敬意,只是在大乾,何以有女子穿龙袍的说法?大乾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才是本职,所以臣女才觉得好笑,安王妃纵使功高,也不过一介女子,日后她也要为安王府开枝散叶,绵延后代,哪里能与南骏太上皇媲美?”

徐千叶这番话一落,不仅摄政王舒展了眉头,就连乾帝的神情也变得好看起来。

“原来如此,是本王唐突了,不解大乾风俗。”摄政王说着,向乾帝恭了恭手:“还望乾帝不要怪罪。”

“那是自然,摄政王初来乍到,难免有些地方不适应。”乾帝说了一句,徐千叶的心这才松下。

她缓缓落座,就见舒暮云向她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徐千叶只莞尔一笑。

徐千叶便是这样,不争不抢,温文静谧,可紧要关头时,却目标明确,一鸣惊人!

比之梦紫嫣的爱恨分明,徐千叶就像一池温水,看着好欺负,却不知水下之深能致人性命。

见宴会闲谈得差不多了,舒暮欣突然从座位上起来,福身道:“皇上,臣女练了一支舞,想在七夕宴献上助兴。”

乾帝见此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

平伯侯连忙起身:“这是微臣的女儿,平日鲜少出门。”

不说是嫡出,也不说是庶出,这宴中知情的人,都不免一副好笑的模样,乾帝似乎真不知道这些事,恍然道:“嗯,难得你有这番心意。”

说着,手挥了挥,舒暮欣见此,便退下换了套衣服。

待再上场时,只见她身穿轻飘的粉红霓裳,妙蔓的身材练就得极好,眉目间的妆容浓重,一颦一笑,一垂眸间都显得格外勾人。

舒暮欣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以前一直有舒暮晴压着,根本没什么出头的机会,舒暮云记得,舒暮欣的话很少,时常见她形影单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看上去温柔无害,但舒暮云却知道舒暮欣特别阴沉,是个小人。

想着,不觉暗叹了口气,舒暮祺与舒暮欣与她同为庶女,却只有她被区别对待,连她都不禁相信,原主可能真的不是平伯侯的女儿了。

只是这事,于她而言没有太大关系就是了,不管原主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也不会把平伯侯当她亲爹看待!

蓦然间,南宫辰的大手突然覆上舒暮云的小手,舒暮云怔了一下,抬眸就见南宫辰眉头微拧,深沉的看着她。

“怎么了?”舒暮云不解的问道。

南宫辰沉眸:“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舒暮云笑了笑:“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不过没事。”回忆起原主,她的心口总是有些沉重。

如果原主不是平伯侯的女儿,而是有另一层身份,那她,岂不是将原主的一切都占据了?

这些原本都不该属于她的。

突然间,殿中响起一片哗然,舒暮云抬眸望去,不免挑了挑眉,只见舒暮欣脱下了外面的舞衣,只穿着一件暴露无比的肚兜,以轻纱挽膊,一片光景欲隐欲现,看得殿中的男人血管喷张。

而舒暮欣,正对着顺王摆弄着妖娆的舞姿,任谁看了都把持不住。

一直沉默不语的顺王就像没看到一般,神情平静的抿着手中的酒杯,唇角带着一贯的温笑,似乎只是在欣赏舒暮欣的舞蹈,而未见她乍现的大片光景一般。

曾经他费尽心思拉拢平伯侯,平伯侯对他爱理不理,如今想以美色求他?哼,做梦!

舒暮云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了舒暮祺所求,还是闭上了嘴,要是现在把舒暮欣推进火坑,平伯侯就更雪上加霜,舒暮祺想脱离平伯侯府就更难了。

而且损失了舒暮欣,平伯侯会将所有赌注都压在舒暮祺身上。

想着,沉吸一口闷气,果然,帮忙什么的最麻烦了。

南宫辰垂睨着舒暮云,脸色有些黑沉,这个小野猫,今日怎么一直在唉声叹气,他一个大活人,难不成一点忙都帮不上?

心里虽然不悦,但却看出了舒暮云心里的想法,蓦然,他沉眸举起了酒杯,沉了一句:“一介庶女,污人耳目!”说着,小抿了一口。

此话一出,满殿顿时又一阵哗然,这话,也只有安王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了,虽说是个庶女,可到底是平伯侯的女儿,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平伯侯还没彻底没落之前,谁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