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舒暮云派木雨去查大乾的国库空虚是否真实,国库之中的资金又到底用在了哪里,那么大的帐,不应该连个去处都查不出来。
果然,此事很快就有了眉目,据木雨所说,国库的一大部分,都用在了宫宴与后宫嫔妃身上,但饶是如此,大乾如今国强民盛,怎么也不该在短短几年间国库就被挥霍一空。
木雨见此,只好又继续去查,发现内务府的帐中,只记载了后宫嫔妃的用钱情况,以及宫宴国宴间的花费,却还有一笔支出没有实事的记下来,只将银钱划上,实际用作什么,却没有写。
而且这笔银钱的数量,越来越大,每一笔都用至万两,起初是白银,可最近的一笔却已经用至万两黄金,万两黄金,至少可以供一支军队吃喝一年之久,乾帝究竟用这笔钱干什么?
顺着这个信息,木雨派人调查了这笔银钱的去处,发现乾帝将这笔银钱用在了两个道士身上,这两个道士号称是卖不老仙丹的,而乾帝就是花钱买他们的丹药去了。
不仅买了,乾帝还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他一国之君,竟开始在意起了自己的年龄,所以两个道士直到现在都还拿着国库里的银资逍遥法外。
光凭他们两个,在短短的几年间,就让乾帝一掷千金。
舒暮云听到木雨的禀报时,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笑好,这就像现代那些行骗的骗子,专门盯上那些退了休的老大爷老大妈,几句话就把他们哄得团团转,瞒着自己的子女心甘情愿的为他们掏钱。
乾帝此举,跟现代那些老大爷老大妈一致无疑了,关键是害怕百姓唾骂,一直隐瞒自己买不老仙丹的事,可谓可笑至极。
宫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就不信没有人知道这事,只是乾帝威严在那摆着,他们也不敢随意声张什么。
不过,找到那两个道士倒让她好办许多,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两个人把吞掉的国库银资吐出来!
那么大一笔数,再怎么挥霍也不可能一空二白!
至此,舒暮云翌日便让墨福给乾帝送去一粒药丸,并吩咐墨福,一定要看着乾帝亲口吃下去!
墨福一听这话,顿时心领会神。
拿着舒暮云给的药丸,直径进宫拜见乾帝,乾帝似乎也没有为难,当知墨福给他拿来一粒药丸时,神情不免怔了一下。
还未等他心有疑虑,就听墨福禀告:“皇上,这是娘娘上供的药丸,还请皇上派太医院一众太医上殿检查过,未免安王府又遭平白之冤。”
乾帝听到这话,眉头微拧,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反驳,挥手叫道:“来人,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召过来。”
不过一会儿,太医院的太医们便陆陆续续出现在勤政殿上,公公将将舒暮云的药丸供上,细细检查了一遍,太医们甚至将药丸切开,亲自试了试,确认无毒无害,乾帝这才放下心来。
墨福见乾帝没有要立即吃下的意思,便恭首说道:“皇上,咱娘娘说了,此药是越快吃,药效越好,若是晚了,就没那么灵了。”
乾帝微微皱眉:“这药,究竟是作何用的?”
墨福“呵呵”一笑:“皇上,这老奴就不知道了,只是娘娘这般吩咐,老奴照做罢。”
至此,乾帝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才将那已经被切开的药丸,分两次送进嘴里,以白水服食。
见此,墨福满意的眯着老眸:“如此,老奴便先行告退。”
待墨福走后,乾帝才锤了两下胸口,咳了一声,一旁的公公见状,忙顺着乾帝的背:“皇上,可是噎着了,喝口水。”
乾帝顺手拿过公公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眸紧盯着墨福离开的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三月三,上巳节。
这日,是民间洗洒的日子,宫中本不会举行宫宴,只是,三月春闱将至,科举对于大乾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
此次上巳宫宴并不只是普通的宫宴那般简单,期间还需要挑些学识出众之人,在会试开始前文武一二,示以激励从大乾各处赶来的莘莘学子能够金榜提名。
宫宴,设在后花园之中,如今开春,天气已经明朗,没了冬日的寒冷,艳阳高照,一丝丝暖和之意浸透人心。
舒暮云身着王妃宫装,早早便来到了宴会场地。
“娘娘,您看,您来得太早了,这后花园中还没有人呢。”小桃看着空无一人的宴会场地,说道。
舒暮云笑了笑:“你没看到宫门口排了许多马车吗?女眷都拜见皇后去了,而朝臣,都在皇上那边。”
“那娘娘,您要不要也去拜见皇后?”免得一会儿在宴上,有人又挑娘娘的错处。
舒暮云顺着花园的小路走过,说道:“这会儿皇后,怕是没心情理我,我去了也是自找没趣。”
舒暮晴产子的事情还没完全过去,皇后不喜欢她生了个女儿,但不喜欢是一回事,总会有人提及道贺。
拜高踩低是高官贵族一贯的风气,眼见皇后不喜欢舒暮晴,那些人也会跟着见风使舵。
不过,皇后也只有现在可以得瑟了。
想着,心情不免有些好,走到护城河边,把手搭在护栏上,迎着春风,闭着眼睛吸了口气。
“你就是舒暮云?”蓦然,一个沉敛的男音响起。
舒暮云收敛了心思,回眸一看,只见一约莫二十余岁的男子,沉着眼眸,拧眉探究的看着她。
小桃见状,恭首福了福身:“参见平王。”
“平王?”舒暮云挑眉,这就是司徒芷寒曾提过的,镇守南骏边疆的平王?
这么一说,舒暮云就觉得他眉宇之间与乾帝有几分相视,菱角分明,眸中的正义感呼之欲出,他身着一件青色冬袍。
当看到他右手不自然的下垂着时,舒暮云眉头微微拧了拧,断臂?
眼见平王看她的眼神不善,舒暮云好笑:“本妃何曾得罪过平王?”
平王抿着薄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舒暮云,她真的如司徒小姐所说的那么卑鄙,以狐媚的手段诱惑了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