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隔离区的军医,站在帐篷外远远的看着,不觉嗤笑,与其浪费这些时间,还不如早点治疗疫民!
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谅她也做不出什么有用的药。
轻蔑的一甩手袖,就钻到了帐篷里面。
搞卫生几乎花掉了一天的时间,所幸的是,这些事情都吩咐小桃去指挥了,而她安排好一切后,这才检查起百姓的疫情。
就如先前所看的那般,壮热烦燥,头痛如劈,又见手臂出现斑血,神志混乱,舌绛苔白,多种症状混合一起,那军医开的药其实也算对症下药,但是还缺了几味药引。
瘟疫难治,有没有效果,光理论还不行,必须要找到能有效抑制疫菌的药。
舒暮云揣摩着手腕上的白羽赤尾蛇,眸眼微沉,之前他们服的万清丹好像有作用,至少现在他们没被疫菌感染,但也有可能是呆的时间太短了。
她进来隔离区时不做任何防护,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药性。
想着,随即露出一抹苦笑,要是被南宫辰知道她这种想法,她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她也需要研究其他的药方,毕竟如果万清丹没用的话,小桃跟南宫辰也会有危险,这里是疫情中心,瘟疫可不是说说而已。
在南宫辰面前,舒暮云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但研究起来到底有多难,怕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舒暮云自检查完疫症,便将自己关在主帐之中,一直研究到后半夜,已经掌了烛火都还不自知。
一声猫头鹰的叫声为这黑夜增添了几分恐怖,舒暮云正拿着小瓷勺,一边配着药,一边执起炭笔,把配过的药方跟药量都详细的记录了起来。
蓦然,一双大手覆盖上她的小手,将她手中的炭笔缓缓拿了下来,舒暮云微微一怔,抬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南宫辰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南宫辰心疼的拧眉:“已经五更天了,怎么还不睡?”
舒暮云一听,不觉好笑的揉了揉太阳穴:“原来这么晚了。”她都不知道,顿了顿,又抬头:“不过,你不是也这么晚才来吗?”
说着,伸手将他的面具摘下,动作非常随意,南宫辰似乎也习惯了,安静的配合着。
面具摘下,南宫辰那带着疲惫的神色便映入舒暮云眼帘。
南宫辰沉了沉眸,你在此,再晚也要来。
见南宫辰不说话,舒暮云将配好的十种药方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才短短一日的时间,舒暮云就配了十种治疗瘟疫的药,不用多想,都知道这是倾注了舒暮云心血的药。
南宫辰抿唇,突然开口:“本王也要学医。”
舒暮云双手一顿,登时好笑:“什么鬼?”
南宫辰见舒暮云没有正视他的话,眉间有丝怒气:“本王认真的。”在舒暮云被太后陷害的时候,他就萌生过这样的念头。
舒暮云将药放整齐,睨了他一眼:“我拒绝。”
南宫辰眉头又拧两分:“为何?”
舒暮云走到床帐间坐下,说道:“我相信,依你这般聪明,学医的话一定会学有所成,但是南宫辰,这不是你的职责所在,你是王爷,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我生来学医,所以医术才是我所求的东西,你跟我,各司其职。”
南宫辰闻言,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不过是想在舒暮云受伤的时候,可以不用再袖手旁观。
却没想到舒暮云一口拒绝了他。
舒暮云见他面色不愉,但却因南宫辰的容貌俊绝,生生养眼得很。
舒暮云忍不住勾起唇角,拍了拍床边:“过来。”
南宫辰抿唇,目光沉沉,却依旧架不住舒暮云的诱惑,迈步走了过去。
然而才刚近身,就被舒暮云猛地压到了床上,舒暮云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蹭了蹭,累极的说道:“充会电。”闻着南宫辰的气息,她的心很快就松了下来。
舒暮云发间的一股薄荷清香钻进他的鼻子,南宫辰不觉一阵心马意猿,他稳了稳心神,不解的拧眉:“充电?”
“就是太累了,要靠你的怀抱治愈一下心灵。”舒暮云说着,就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配药的时间整个神经都是绷紧的,这会儿一放松下来,就感觉一阵倦意席卷。
闻言,南宫辰算是能理解这话中的意思,眼见香软在怀,他忍不住环上舒暮云的腰,手有些不大安分起来。
然而却在这时,舒暮云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传了出来。
南宫辰动作一顿,不悦的抿唇拧眉,这个女人,就这样睡着了?
片刻,他无奈的暗叹口气,只能将舒暮云抱得更紧。
翌日,舒暮云挑了一批疫民,将那十副药熬成汤药,让小桃喂他们喝下,随即又吩咐小桃密切注意着他们的情况,若有什么症状出现,一定要及时通知她。
而舒暮云则趁着空档,去了趟药库捡药,正巧,就跟那名军医巧遇上了。
只见那军医依旧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拂袖而过,舒暮云只觉好笑,没有去计较。
那些疫民服下药后,多多少少的出现了不适的状况,要么就是药没有效果,要么就是药的效果太猛,还有部分出现了急症,呼吸骤停。
不仅是服下药方的疫民,还有那些被安置的疫民,还有源源不断被送进隔离区的人,虽然派了人照看,但病情日渐加重,若不是舒暮云以银针延缓了病症,恐怕要死掉过半的疫民。
反观另一边的隔离区,就是这种情况。
火化带来的恐惧,让疫民的情绪崩溃到了极点,舒暮云一边帮他们治疗,一边还要极力的安抚他们的情绪,忙得马不停蹄。
有时候,还会累到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床边是南宫辰那熟悉的气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天,这五天里,若不是有记录,舒暮云都已经忘记了自己配过多少次药了,连拿小药勺的食指都已经酸痛不已。
直到第六日,舒暮云才刚刚晨起,就见小桃小跑着进来,欣喜若狂的叫道:“娘娘!娘娘!奏效了!奏效了!”